听到座钟敲了十二下,贾母揉着太阳穴站起来:走,咱们放烟花去!让旧岁的不如意随烟火消散,愿新年万事顺遂!
本就微醺的姑娘们听了更来劲。
丫鬟婆子们手忙脚乱地给主子们披上斗篷,生怕她们着凉。
大冬天在暖阁里闹出汗,要是被冷风一吹可不得了!
贾母虽饮了酒,此刻却格外清醒。
她命人将窗子略开一线,好让凉风驱散屋内的酒气。且缓些出去,待酒意散了才好。若着了凉反倒不美。
姑娘们应着,三三两两说着私房话。正说笑间,凤姐压低声音对贾颜道:你瞧大嫂子这副醉态可还入眼?
贾颜正色道:这是甚么话?我岂是那等轻浮之人!
是么?凤姐毫不客气地顶回去,贾颜嘴角微抽。
凤姐虽比姑娘们清醒些,却也醉得不轻。方才她不仅灌李纨酒,还嚷着要与姑娘们拼酒。即便暗中少饮了些,仍是醉眼朦胧,只勉强撑着。
可那些平日不敢想、不敢说的话,此刻借着酒劲全冒了出来!连那些隐秘心思也愈发炽热!
少装模作样!人都被我灌成这样了,若不抓住机会,往后可就没戏了!
这话让贾颜脑中浮现李纨与凤姐双双伏在榻上的画面......他忽觉裤裆发紧,仍强作镇定低声道:小凤儿,我并非说笑,待你是一片真心......
凤姐轻啐一口,心头却涌起蜜意。灌醉李纨非全为私心。如今她虽重掌家务,却非稳如磐石。老太太能否一如既往支持尚在未定,单是贾琮袭爵后三年必娶,届时管家权必定旁落。
虽信贾颜会带她走,但在此之前,二人关系断不能泄露。故须牢牢握住贾家权柄。拉李纨下水有两重考量:一来李纨在贾母心中最守规矩,若有破绽可由她遮掩;二来欲使李纨成为助力,至少在贾颜带她走前多个臂膀。
凤姐一边盘算一边道:晚间你去大嫂子院里,我将人支到我处。只说今夜我与平儿陪大嫂子歇息,不许搅扰。
你再瞧瞧素云,也是个好的。她一直服侍大嫂子,还是黄花闺女呢!方才丫鬟们吃年夜饭时,贴身丫鬟们也饮了些酒。
李纨来江南只带素云一个贴身丫鬟,院里极是清静。只要凤姐寻个由头支开其他丫鬟,那僻静小院更无人搅扰了!
贾颜心跳如鼓,想着今夜要应付四人,须得好好施展。素云虽是丫鬟,却容貌秀丽,加之与李纨的主仆之谊,更添几分......
凤姐正欲再言,忽听贾母高声笑道:你们快瞧,凤丫头和策哥儿在那边嘀咕甚么?
姑娘们纷纷望来,凤姐立时换上笑脸道......
还能说甚么,不过是姑娘们想去会馆逛逛。我说此刻出门不妥,策哥儿偏不听劝!
还说在家闷久了伤身子甚么的。老太太您评评理!我这当嫂子的说话都不管用了!
贾颜暗赞凤姐机变,心中竖指。
贾母这才知姑娘们欲往会馆,沉吟道:想去便去罢,待玉儿回来同往。她初五后就回了,届时再邀几家的一同去。
先说好,此番只许散心,不许胡闹。若被人瞧见,该笑话咱们家了。
老太太这一松口,姑娘们愈发欢喜!
这可是得了出门的令箭!
几个姑娘立时围住老太太,甜言蜜语哄得老人家眉开眼笑。
贾母被逗得合不拢嘴,挥手道:走罢,咱们去放个花炮。都困得睁不开眼了,放完好早些歇息。
王熙凤扶着贾母的手臂,轻声道:
珠大嫂身子不适,待会儿烟火散了,我去她院里照应。
贾母欣慰地点头,只道她们妯娌情深。
殊不知这两房媳妇与东府那对婆媳,日后竟会越走越近......
更漏三响。
凤姐倚在窗前,酒意全消,眸中暗芒浮动,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平儿望着醉倒的李纨主仆,轻声道:
珠 ** 奶最重清誉,若知道侯爷......只怕要寻短见。不如我们现在回府?
侯爷知晓也不会怪罪。况且这事终究不妥,往后奶奶与 ** 奶如何相处?
她与李纨素来交好,见凤姐命她接贾颜时便觉蹊跷。
想着这位寡妇年轻守节,膝下空虚,公婆冷淡,在府中如履薄冰。
全仗老太太时时看顾,才没被众人遗忘。
若再遭此劫,恐怕真要走上绝路。
凤姐横她一眼,伸手去解李纨的襟扣。
糊涂东西!如今我们还有退路吗?这点子管家权能撑到几时?
多少双眼睛盯着?那混世魔王疯起来可不管场合。
等回京后人多眼杂,若被撞破如何是好?府里哪有这许多清净地儿。
有大嫂子在,许多事才好遮掩。老太太最信她,断不会起疑。
平儿仍面露迟疑,凤姐压低嗓音:
眼下我们只能仰仗他了。可他身边除了那三个丫头,还有那位飒爽的三娘子与剑术超群的李寒衣。
平儿暗自嘀咕,三娘子虽身量高挑,何至如此夸赞?自家奶奶不也是艳冠群芳?
凤姐凑近耳语:
要在他身边站稳,我们还有什么筹码?论门第他是凌家独子,贾府未来姑爷;论钱财,他买卖遍天下,光给我的分红每年就有两三万两。
你既信他会带我们走,难道不该谋划将来?再说,你我联手也招架不住他啊。
平儿语塞,羞得推了凤姐一把。
她心知肚明,即便与凤姐合力也难敌贾颜。若非贾颜体贴,只怕她们真要力竭才能让他尽兴。
可 ** 奶若事后......
怕什么?有他担着呢。你既尝过其中滋味,难道觉得大嫂子试过还会寻死?
平儿又羞又急。虽也贪恋那 ** 滋味,却不似凤姐这般口无遮拦。况且李纨外柔内刚,向来贞静自持,若真想不开怎生是好?
正待再劝,贾颜忽现身形。平儿低呼一声,凤姐却笑着打趣:
这般性急?才多大工夫就来了!屋里那三个可伺候周全了?
贾颜笑着将二人揽住,目光未扫向床榻。
赶着来陪你们守岁罢了。
他察觉凤姐心绪异常,想着稍后再开解。这般自轻自贱非她本性,许是因委身于己而自惭形秽。但此刻当以安抚为先。
凤姐心头微暖,原本要拧他的手也松了力道。
日后若敢负心,仔细你的命根子!
平儿小声央求:
爷千万怜惜些,莫伤了 ** 奶......
见贾颜已至,她知事难挽回。这般情境,纵是圣贤也难以自持。何况凤姐与李纨皆是绝色,又是妯娌,这般禁忌更令人血脉贲张。
只能在心中默祷,盼贾颜待会能温柔相待。
贾颜在她耳畔轻声道:
先别管她们,让我们好好辞旧迎新。
约莫半个时辰后,李纨揉着太阳穴艰难醒转。
她素来不胜酒力,今日席间被凤姐频频劝酒,回屋后又独酌数盏。
朦胧间竟梦到些羞人景象,原道是酒意作祟。谁知半醒时分,耳畔当真传来窸窣响动——
待她强撑开眼帘,霎时惊得魂飞魄散!
那榻边俯身之人,不是凤姐又是谁?
凤丫头你......
话音未落,只见凤姐被身后之人轻轻一推,整个人便跌进她怀里。
待看清那人面容,李纨顿觉天旋地转。偏生宿醉未消四肢绵软,又被凤姐缠着,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贾颜冲她勾起唇角,惊得她急闭双目,可那荒唐画面已烙在眼底。
这些年她谨守闺训,何曾见过男子这般放浪形骸?更未见过凤姐似嗔似喜的娇态......
忽见绣墩上昏卧的平儿,心下当即雪亮。
这...这成何体统?
正惶然间,忽闻一声嘤咛,凤姐已软软倒在她肩头。
地龙烧得正暖,李纨却如坠冰窟!
当贾颜指尖抚上罗裳时,她蓦地瞪圆杏眼就要咬舌——
嫂嫂且慢,不妨先听我一言?
休得胡言!
罢了,那便事后再叙。
你敢......嗯......
晨光漫过茜纱窗时,稻香村内暗香浮动。
李纨散着青丝倚在枕上,眼波潋滟却面染霞晕。
此刻她无暇顾及酸软的腰肢,也懒得理会身侧酣眠的凤姐,更顾不上耳房里啜泣的素云与厨下忙碌的平儿。
她从未如此憎恶自己——那个素以贞静自持的李宫裁,昨夜竟数次主动攀附......
起初确存死志,奈何贾颜通晓阴阳之道,不消片刻便教她骨软筋酥。
未及三更,她已在撩拨下渐失清明......
忆起那些交颈叠股的姿势,那些脱口而出的淫词艳语,再思及凤姐临睡时那抹了然的浅笑......
李纨羞愤欲绝,恨不能立时碰死!
自觉成了最鄙薄的 ** ,所作所为尽负闺阁教养。
泪落连珠亦浑然不觉,整个人浸在滔天的自弃中......
恍惚间,忽听得贾颜温声耳语:
备好香汤了,我抱你去沐浴可好?
李纨猛然战栗,带着鼻音呜咽:你...你怎还在此?
贾颜执起她冰凉柔荑,轻声道:新人初承恩泽,岂能不留心照看?方才只是帮平儿备些梳洗之物。
昨夜他多在凤姐身上用心,对平儿不过浅尝辄止。
凤姐那反常的癫狂之态,分明是自甘堕落的征兆。
人若心死,放浪便成了最好的鸩毒。
既然凤姐自认已是残花败柳,索性在欲海中愈沉愈深。
这岂是从前那个精明要强的琏 ** 奶?
故而昨夜他格外卖力,任凤姐泄尽所有委屈与怨毒。
待今日定要寻机开解——虽爱她放纵模样,却不能眼看她万劫不复。
平儿昨夜承欢不多,但因身子单薄,早早就昏沉睡去。
今晨贾颜听得她起身声响,恰与李纨云雨初歇,便去抚慰这个未尽兴的丫头。
李纨听罢心绪翻涌,低声央求:求你...饶了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