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得犹如疾风骤雨,令人猝不及防。就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青冥子与一空和尚相隔甚远,面对这突发的变故,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应对。
此时,一空和尚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眨眼间便来到江飞二人身旁。只见他手法娴熟至极,瞬间便精准点住江飞和李潜流血的穴道。紧接着,他伸出手指,轻轻搭在二人脉搏之上,全神贯注地把起脉来。
片刻之后,一空和尚转头,对白悠悠轻声安慰:“女施主莫惊,这二位施主只是受了些微内伤。贫僧已为他们推气行血、疏通经脉,不多时便能苏醒。”
白悠悠这才止住抽泣,连连道谢。
武莫道眼神阴冷,本欲杀了江飞永绝后患,岂料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力竟如此深厚。
一旁的青冥子却面色陡变,眼中寒光似冷电一闪即逝。只听他怒喝:“找死!”
话音未落,其身影便如离弦之箭,猛然蹿出,整个人恰似一道划破苍穹的闪电,疾驰向前。
武莫道早有防备,本欲侧身躲避,却猛然发觉自己已被对方掌力笼罩,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出掌相拼。原以为二人实力旗鼓相当,未曾想刚一触碰,对方掌力雄浑磅礴,犹如泰山压顶,又似千钧重锤,连空气都被挤压得爆鸣作响。
只听“咔嚓”一声,武莫道的骨头瞬间折断!他的双手顿时绵软无力,无力地垂落下去。
此刻的青冥子,满脸怒容,眼眸中寒芒闪烁。方才那雷霆万钧的一击,不过是开场,他再度发起攻势,这一回更是毫无保留!但见他手脚齐出,动作迅疾如狂风,狠厉如暴雨,直朝武莫道周身要害穴位猛力攻去。
一时间,拳影掌风交错纵横,令人眼花缭乱。可怜那武莫道根本来不及反应,唯有被动挨打。短短一瞬,他便已伤痕累累,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令人诧异的是,即便遭受如此重击,武莫道竟未昏厥。原来,青冥子施了诡异法门,令其全身受制,又使其意识清醒,对疼痛的感知也格外敏锐。
每一拳每一掌带来的剧痛都清晰无比地传入脑海,令武莫道痛苦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武莫道像个皮球般被踢来踢去,青冥子边踢边骂:“老道骂你又怎样?让你以大欺小,让你仗势欺人……”
周围的锦衣卫见这老道如此凶悍,个个噤若寒蝉,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林光远更是躲得老远,唯恐被牵连。
武莫道身为锦衣卫统领,除了皇上,众人对他向来毕恭毕敬,哪曾受过这般屈辱。此时的他五官扭曲,心中恨不能将这老道碎尸万段,但他依旧紧咬牙关,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盯着老道。
或许是打累了,老道停下来说道:“你这小子骨头倒是硬,老道不想杀人,但也绝不轻饶,这样吧!你把那人留下,带着你的人滚!”言罢,青冥子抬手指向一旁瑟瑟发抖的林光远。
目睹眼前这一幕,林光远双腿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忽地一软,“扑通”一声差点跪地。他声音颤抖如风中残叶,结结巴巴道:“大……大人,求您救救我!”然而,面对林光远的求救,武莫道仿若未闻,缓缓从地上站起,头也不回地转身欲走。
恰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一空和尚突然开口:“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
武莫道脚步一顿,深知自己与这二人实力差距悬殊,此刻哪敢有丝毫放肆,赶忙问道:“不知大师有何指教?”
只见一空和尚微微一笑,而后云淡风轻道:“施主莫慌,只是想请施主接我一拳而已。”言罢,一空和尚看似随意地挥出一拳。
这一拳看似平淡无奇,毫无花哨招式与强大气势。可此时已精疲力竭的武莫道全然无力抵御,心中瞬间涌起绝望,索性绝望地闭上双眼,静静等待死亡降临。
时间缓缓流淌,武莫道原以为自己会在这一拳下粉身碎骨,然而许久之后,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并未感受到预期中的剧痛。
相反,他感觉到一股温暖气流在体内游走,令全身气血瞬间通畅,身上虽仍残留着之前被打时的伤痛,但那濒临死亡的恐惧已然消散无踪。
睁开双眼,武莫道犹如重获新生,对着一空和尚拱手一礼,带着人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丝毫不顾林光远的哀嚎。
“秃驴,就你好心。”青冥子斜睨他一眼,不满地说道。
刚刚青冥子故意把武莫道的全身穴道封印起来,若无特殊手法,此人至少半年内不能动武,但却被一空和尚搅了好事。
“和尚只是察觉此人尚有慧根,他日未必不能皈依佛门。”一空和尚微笑着说道。
“那你为何不去渡花神秀?你不是说此人与佛法有缘吗?”青冥子反驳道。
“和尚如今打不过他,待和尚金刚神力圆满,定要试上一试!”一空和尚说完,宝相庄严,眼中满是期待。
“还是算了吧!老道已被他折服。”青冥子沮丧地说道。
“这家伙究竟该如何处置?”青冥子目光如炬地盯着林光远,眼神中忽地闪过一道冷冽寒芒,声音冰冷地道。
林光远被这股寒意吓得浑身一颤,惊恐万分地望向青冥子,紧接着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一旁的一空和尚“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只见他一边拼命磕头,一边声嘶力竭地哀求:“师祖饶命!师祖饶命!”
看着眼前不断叩头求饶的林光远,一空和尚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缓缓开口说道:“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这时,青冥子怒不可遏地吼道:“这家伙在华州一带竟残忍杀害了近百名无辜百姓!如此恶贯满盈之人,你若不忍心下手,那就由老夫亲自来解决他!”说着,他右手一挥,一股强大的气势瞬间弥漫开来。
听到这话,一空和尚面露愧色,长叹一口气后自责道:“此事贫僧确实难辞其咎,若不是当年贫僧传授给他武功,他又怎会酿成今日这般大祸,犯下如此深重的罪孽呢?”
老道微微一顿,而后将目光转向和尚,沉声道:“你固然要负一定责任,但他才是罪魁祸首!”
“难道你还想包庇他不成?”青冥子满脸狐疑,紧紧逼视着一空和尚质问道。
面对青冥子的质问,一空和尚神色一正,毫不犹豫地回答:“没错,和尚正是此意。若能化解仇恨,纵使让和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哼!说得倒是轻巧!敢情死的不是你的家人!”青冥子闻言更是怒火中烧,大声怒斥道。
和尚微微垂首,双手合十,宝相庄严地缓缓说道:“贫僧本就无亲无故,亦无家室之累,心中唯有对这世间苍生的悲悯。道兄,莫非你忘了我们三人曾经的约定?”
老道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回道:“哼!若不是因为你们,老道我大可随心所欲,快意恩仇。非要逼我发那荒唐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