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中午,火之国西部边境的森林彻底褪去晨雾。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的樟树叶与橡树叶,在地面织就一片细碎晃动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草木清香与泥土气息。一条清澈的河流从林间蜿蜒穿过,水流撞击着河床上青灰色的鹅卵石,溅起细碎的水花,发出 “哗哗” 的轻响,像是自然的低语。河岸两侧岩石林立,有的半浸在河水里,表面覆着薄薄一层青苔;有的裸露在阳光下,被常年的风雨磨得温润光滑,泛着浅淡的光泽。
11 岁的宇智波飞鸟坐在一块 50 公分高的岩石上,岩石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刚好驱散了晨间的凉意。他手里捏着一个裹着深绿色海苔的饭团,指尖轻轻撕着海苔边缘,小口小口地品尝 —— 这是从风之国小镇带的干粮,米饭还带着几分嚼劲,混着海苔的咸香,刚好缓解了连续三天赶路的疲惫。他垂着眼,望着河面上跳跃的光斑,心里悄悄盘算:“火之国边境的山贼、商队动向都摸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该往哪走?其实挺想绕个路回木叶看看,毕竟……” 他指尖顿了顿,又很快压下那点念头,“大人说过,这次历练的重点是提升实力、摸清忍界的动向,尤其是晓组织的踪迹,还是先把正事放在前面。”
吞下最后一口饭团,米粒的余味还在舌尖,他抬手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米粒,刚要起身收拾放在旁边的封物卷轴,瞳孔却骤然一缩 —— 写轮眼的预警机制瞬间启动,一股阴冷的查克拉波动从西边传来,虽不算强劲,却像毒蛇的信子般令人不适,带着股常年沾染血腥的戾气。
飞鸟的动作瞬间顿住,左手下意识按向腰间的陨铁忍刀,刀柄的冰凉触感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缓缓转头朝西边望去,视线穿透稀疏的灌木丛,只见两道黑色身影正踩着林间的落叶,一步步朝河边靠近。走在前面的人脚步极轻,几乎听不到声响;后面的人脚步稍重,每一步都让落叶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却刻意压得很低,显然是不想暴露行踪。
但这一切,在开启了写轮眼的飞鸟面前,无所遁形。他清晰地看到两人黑色长袍上的纹路,看到那把泛着暗红的镰刀,心脏悄悄沉了下去 —— 这气息、这装扮,和大人传输的情报里,晓组织成员的特征完全吻合。
片刻后,两道身影穿过低矮的灌木丛,走到了河边的开阔处。
走在前面的男人身高足有 185 厘米,身形挺拔得像根绷紧的弦,黑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冷得像深冬寒冰的绿色眼睛 —— 那双眼眸里没有丝毫温度,扫过周围时,仿佛连空气都要被冻住。左手中指上那枚刻着 “北斗” 二字的银色戒指,在林间光斑的映照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与他周身压抑的气场完美契合。
跟在他身后的男人风格截然不同。他留着一头向后梳得一丝不苟的银色短发,发梢微微上翘,露出光洁的额头;紫红色的双眼透着近乎病态的狂热,像是随时在寻找 “猎物”。肩上斜扛着的血腥三月镰格外扎眼,镰身呈暗沉的血色,镰刃边缘还沾着早已干涸的褐色污渍,一看就沾染过不少鲜血;脖子上挂着的邪神教项链随着脚步轻轻晃动,每一颗黑色吊坠都刻着诡异的符号,碰撞间发出细碎的 “咔嗒” 声。黑色长袍上的红色云纹在翠绿的树林背景里格外醒目,左食指上那枚刻着 “三” 字的戒指更是清晰 —— 不用多想,这正是晓组织里臭名昭着的搭档,角都与飞段。
飞鸟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心里暗惊:“没想到刚踏入火之国边境,就这么快遇到晓组织的人…… 情报里只说他们手段狠辣,却没说他们的气息这么危险,尤其是角都,身上的查克拉波动藏得极深,根本看不出虚实。” 他表面不动声色,右手已经悄悄移到了忍刀手柄旁,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这时两人已然走到飞鸟近前,飞段先是绕着飞鸟转了半圈,上下打量着他 —— 见他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身材单薄,身上穿的忍服洗得有些发白,连像样的护具都没有,脸上的轻视瞬间藏不住了。他停下脚步,双手抱在胸前,语气变得格外嚣张:“喂,小鬼,你知道邪神大人吗?我劝你识相点,现在皈依邪神大人,诚心忏悔,说不定还能免受献祭之苦;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我就让你尝尝被镰刀撕碎的滋味!” 说这话时,他故意晃了晃肩上的血腥三月镰,镰刃划过空气,发出 “咻” 的轻响,满是威胁的意味。
角都站在一旁,像尊没有情绪的石像。他绿色的眼睛淡淡扫过飞鸟,目光先是在少年腰间那柄陨铁忍刀上停留了半秒 —— 刀鞘虽旧,却透着股非比寻常的沉劲,显然不是普通忍具。但很快,他的视线又掠过飞鸟洗得发白的忍服、没有任何标记的护额,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这孩子身上的查克拉虽稳,却不算特别强劲,衣着也没有赏金犯常用的暗纹或标记,显然不是悬赏榜上能换钱的目标。
对 “无关人员”,角都向来毫无兴趣。他很快移开目光,落在河对岸的树林里,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盘算 —— 火之国边境的悬赏犯多藏在林子深处,或许该去那边碰碰运气,总比在这耗着强。
飞鸟没理会角都的打量,抬眼看向满脸嚣张的飞段,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信邪神,也不需要向谁忏悔,我只信我自己。”
“你说什么?!” 飞段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相信,愣了足足两秒。紫红色的眼睛瞬间染上暴怒,瞳孔因激动而微微收缩,他猛地向前一步,肩上的血腥三月镰 “哐当” 砸在地上,溅起几片落叶:“异教徒!你竟然敢亵渎邪神大人!今天我必须让你为你的不敬付出代价,让你在邪神大人面前忏悔!”
话音未落,他左手死死攥住镰柄,猛地将血腥三月镰抡起 —— 镰刃带着破风的锐响,像一道暗红色的闪电,朝着飞鸟的头顶狠狠砍来!那力道之猛,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劈开,落叶被气流卷得四散纷飞。
就在镰刃即将触到飞鸟发丝的瞬间,一道冷冽的星光骤然闪过!飞鸟右手闪电般抽出腰间的陨铁忍刀,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 刀身映着林间的阳光,泛着淡淡的银辉,精准得如同计算过一般,稳稳挡在了血腥三月镰的刃口处。
“呛 ——!”
金属剧烈碰撞的脆响在林间炸开,尖锐得让人耳膜发颤。震波顺着刀刃扩散开,周围的树叶簌簌掉落,河面上也泛起了细微的涟漪。飞段只觉得一股强劲的力道顺着镰刀传过来,手臂瞬间发麻,虎口隐隐作痛,镰刃被忍刀死死抵住,竟再难往下压半分!
他脸上的暴怒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愕,紫红色的眼睛瞪得溜圆:“这小鬼的力气…… 不对劲!一个半大孩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