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都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黑色手套下的指节微微泛白,那双总是透着冷漠的绿色眼睛,此刻彻底褪去了之前的漫不经心,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他目光紧锁着烟雾缭绕的战场,眉头微蹙,面色认真地低声喃喃自语:“那个刀术……是‘赤刀修罗’当年赖以成名的招牌忍术‘星芒气刃’吧?还有那把忍刀,刀身泛着的星芒不是普通查克拉附着的效果,反而像是传说中用陨星碎片锻造、能主动引导查克拉的‘查克拉金属刀’……这小鬼年纪不大,怎么会有这种传承和武器?到底是什么来头?”
三战时期他曾听闻与“赤刀修罗”的事迹,深知那刀术的霸道——看似只是气刃,实则蕴含着能撕裂查克拉护盾的锐利,绝非仅凭不死之身就能硬抗的招式。想通这层关节,角都终于不再作壁上观,朝着烟雾笼罩的方向高声喊道:“喂,飞段!别再拿你的‘邪神仪式’当儿戏了,认真点!再这么懈怠下去,真会被那小鬼斩了头颅,到时候就算不死,也得躺上半个月!”
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更多的却是对飞段安危的隐性提醒——毕竟换个搭档,又得重新磨合,太浪费时间。 烟雾里几乎是立刻传来飞段不耐烦的吼声,声音里还带着被打扰的暴躁:“知道了知道了!你少啰嗦行不行?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话音刚落,一道强劲的查克拉气流突然从烟雾中心炸开,如同无形的风刃,瞬间将弥漫的灰色烟雾吹散。
两道对峙的身影赫然显现——飞段肩扛着血腥三月镰,黑袍上满是气刃划开的裂口;而飞鸟手握泛着星芒的陨铁忍刀,站姿沉稳,眼底的写轮眼依旧亮着猩红的光,两人之间的地面上,还残留着气刃划过的深痕,足见刚才碰撞的激烈。
飞段站在原地,肩上的血腥三月镰还维持着格挡的姿势, —— 显然刚才硬接那道百米气刃时,镰刀承受了不小的冲击,他身上那件印着红色云纹的黑色长袍,被气刃划开了好几道长短不一的口子,露出的手臂和腰间皮肤上,也添了几道浅浅的血痕,暗红色的鲜血正顺着皮肤缓缓渗出,将破损的衣料染得更深,看上去有些狼狈。
“真疼啊……” 飞段皱着眉,伸手抹了把手臂上的血,指尖沾染的温热触感让他眼底的狂傲不仅没有消退,反而多了几分被激怒的狠戾。他活动了一下手腕,骨骼发出轻微的 “咔嗒” 声,下一秒,双脚猛地蹬地,身体如同离弦的箭般朝着飞鸟冲了过去 —— 速度比之前快了至少三成,显然不再像刚才那样轻视对手。
血腥三月镰在他手中舞出密集的刀影,时而竖劈向下,带着要将人劈成两半的力道;时而横砍而出,直指飞鸟的腰腹;偶尔还会突然变招,用镰刀的锁链缠住刀身,使出刁钻的横扫。每一刀都带着破风的锐响,刀影几乎将飞鸟的所有闪避路线都封锁,气势比之前凌厉了数倍。
飞鸟双脚稳稳扎根在地面,如同钉在原地般纹丝不动,双手紧握陨铁忍刀的刀柄,眼神冷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面对飞段狂风暴雨般的猛攻,他不慌不忙,写轮眼飞速转动,将镰刀的每一次挥舞轨迹都精准捕捉。只见他手腕轻转,刀身或劈、或横、或竖,每一次都精准地挡在血腥三月镰的刃口处 ——
“呛!”
“呛!”
“呛!”
金属剧烈碰撞的脆响在林间密集炸开,每一次碰撞都溅起耀眼的火花,震得周围的落叶簌簌发抖,纷纷从枝头掉落,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飞鸟的手臂虽因连续格挡微微发麻,却始终保持着稳定的姿势,没有让飞段的镰刀靠近自己半分。
又一次用陨铁忍刀横劈挡住血腥三月镰,两柄刀的刃口紧紧相抵,金属摩擦的 “咯吱” 声在耳边响起,震得人耳膜发麻。飞鸟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飞段 —— 对方呼吸粗重,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浓烈的戾气,紫红色的眼睛里满是要将他撕碎的狂热。
就在这时,飞鸟突然勾了勾嘴角,声音里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嘲弄:“你这么拼命靠近我,真以为是想靠蛮力打赢我?别装了,你是想趁机划伤我,获取我的血液,好完成你的邪神仪式,对吧?”
“你怎么……” 飞段的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狠戾瞬间僵住,像是被人当众拆穿了最隐秘的算计。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鬼不仅实力不俗,还能看穿他的核心目的!慌乱之下,他下意识朝着旁边的角都大喊:“角都!这小鬼知道我们的……”
话还没说完,飞鸟就动了。他右手突然松开忍刀刀柄,仅用左手稳稳抵住刀身,右手则以快得几乎出现残影的速度结印 ——“巳 - 午 - 未 - 申 - 酉!” 五个印诀在瞬息间完成,紧接着,他张口低喝:“火遁?龙火之术!”
话音未落,一道灼热的直线火焰便从他口中喷涌而出。火焰呈赤红色,带着滚滚热浪,如同一条奔腾的火龙,瞬间冲破两人之间的对峙,精准击中飞段的胸口。
“呃啊!” 飞段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灼热的火焰瞬间烧穿了他的黑袍,燎到了皮肤。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火焰推着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一棵树干上才停下。他滑落在地,胸口的黑袍已经被烧得焦黑,露出的皮肤红肿起泡,还在冒着阵阵白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糊味。
飞鸟根本不给飞段喘息的机会,左脚猛地蹬在地面的岩石上,查克拉在脚底骤然爆发,“砰” 地一声将岩石踩出细微的裂痕。他的身形如同离弦的箭般向前欺身而上,带起的气流掀动了周围的落叶,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飞段身前。
右手重新握紧陨铁忍刀的刀柄,查克拉顺着手臂涌入刀身,让原本泛着冷光的刀刃又添了几分星芒。飞鸟的手臂高高扬起,刀身与地面形成一道锋利的夹角,眼看就要朝着飞段还没完全抬起的脖子狠狠斩下 —— 这一次,他瞄准的是飞段的颈椎,要确保彻底切断对方的头颅,让这不死之身再无复原的可能!
“风遁?压害!” 就在陨铁忍刀即将触到飞段皮肤的刹那,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从侧面响起。角都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十米外的树干旁,双手以极快的速度结印,掌心瞬间涌出成块的龙卷风 —— 那龙卷风被压缩到了极高密度,旋转的气流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如同失控的黑色巨兽,朝着飞鸟和飞段所在的位置同时袭去!他根本不管飞段是否会被波及,眼里只有 “打断飞鸟攻击” 这一个目标,在他看来,飞段的不死之身足以扛住这一击,可一旦飞段被斩头,后续处理会麻烦得多。
飞鸟的瞳孔骤然一缩,写轮眼清晰地捕捉到龙卷风蕴含的恐怖威力 —— 那气流足以撕裂普通的忍术护盾,若强行斩击,自己必然会被卷入其中。他果断放弃斩击的动作,猩红的写轮眼骤然蜕变:黑色的纹路如同藤蔓般在瞳孔中蔓延、交织,最终形成诡异而复杂的万花筒图案!
下一秒,浓郁的查克拉在他周身凝聚、成型,泛着淡蓝色光芒的肋骨从虚空中浮现,层层叠叠地将飞鸟护在中间;紧接着,一只粗壮的须佐手臂从肋骨间隙伸出,肌肉与骨骼的纹理清晰可见,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初始形态的须佐能乎瞬间成型,那只须佐手臂稳稳挡在飞鸟身前,如同坚固的盾牌。
“轰!” 高密度龙卷风狠狠撞在须佐手臂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狂暴的气流四散开来,将周围的树木吹得东倒西歪,碗口粗的树干被气流刮得剧烈摇晃,落叶漫天飞舞。须佐手臂上的查克拉泛起阵阵涟漪,却始终没有溃散,稳稳接下了这一击。
可没等飞鸟重新调整姿势,去追击飞段,龙卷风的余波就如同无形的大手,将还躺在地上的飞段卷了起来,狠狠向后抛飞出去。飞段重重摔在几米外的灌木丛里,溅起一片枝叶。飞鸟握着陨铁忍刀的手紧了紧,刀刃终究还是落了空,只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冷冽的银弧,最终缓缓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