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赶忙将黛玉扶起,用帕子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安慰道:“快别哭了,在宫中这些年,还跟我这般生分。
若不是弘曜年纪尚小,我都想让你做我儿媳呢。”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不过你若不嫌弃,不如认我做干妈?今日我便厚着脸皮讨你这个女儿了。”
黛玉闻言,眼眶又红了起来,心中暖流涌动。
她自幼丧母,虽有外祖母疼爱,但终究少了母亲的关怀。
入宫后,林芸待她如亲女,如今更是要认她为干女儿,这份情谊让她如何不感动?
她退后两步,郑重地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声音微颤:“干妈在上,请受玉儿一拜。”
林芸连忙扶起她,眼中满是慈爱:“好孩子,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她拉着黛玉的手坐下,细细叮嘱道,“日后若有人敢欺负你,只管告诉我。
你的婚事,自有干妈为你做主,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林芸内心也觉好笑,自己才二十一岁就有个十一岁的女儿了。
黛玉依偎在林芸身旁,轻声道:“干妈待我如此,玉儿此生无以为报。”
林芸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傻孩子,母女之间何须言谢?”
两人又说了好一阵贴心话,直到夜色深沉,林芸才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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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雍正下朝后便听说了黛玉认林芸为干妈一事。
他踏入延禧宫时,林芸正坐在窗前看书,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衬得她眉目如画。
雍正走到她身旁,温声道:“听说你认了黛玉做干女儿?”
林芸放下书,抬头笑道:“玉儿那孩子乖巧懂事,我早就有这个心思了,不知皇上是否会怪我自作主张?”
雍正微微颔首:“你既喜欢,朕自然无异议。不过——”
他沉吟片刻,继续道,“黛玉如今名声在外,婚事须得慎重。
朕已密令林如海进京,一为商议江南事务,二则是想听听他这做父亲的意思。”
林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皇上思虑周全。玉儿的婚事,确实该问问林大人的意见。”
雍正握住她的手,轻叹道:“朕知你疼她,但朝中局势复杂,有些事不得不谨慎些。”
林芸点头:“臣妾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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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江南,林如海正伏案批阅公文。
忽然,贴身长随匆匆进来,双手奉上一封密信:“老爷,京中急件!”
林如海拆开一看,竟是皇上亲笔所书,命他即刻进京。
他心中一紧,连忙吩咐下人准备行装,又命师爷暂代公务。
临行前,林如海望着衙署外的运河,心中感慨万千。
多年前,他曾因漕运之事焦头烂额,如今朝廷大力发展水师,运河上盗匪绝迹,船只往来如梭。
他登上官船,对船夫道:“全速北上,不得耽搁。”
官船顺流而下,两岸景色如画。
林如海站在船头,望着碧波荡漾的水面,思绪飘远。
自从服用了皇上赐下的秘药,他的身子骨一日比一日硬朗,如今竟似年轻了五岁。
想到女儿黛玉,他心中既欣慰又愧疚。
欣慰的是她在宫中得贵妃娘娘庇护,才华得以施展;愧疚的是自己身为父亲,却未能亲自照料她。
船行至山东境内时,远处忽然传来号角声。
林如海抬眼望去,只见一艘悬挂龙旗的战舰破浪而来,甲板上士兵肃立,刀枪如林。
战舰上的将领见到官船,遥遥拱手致意。
林如海连忙还礼,心中感慨:昔日运河上盗匪横行,商旅提心吊胆,如今水师巡弋,百姓安居乐业,皇上治国,果然非同凡响。
十日后,官船抵达通州码头。
林如海刚下船,便见一队侍卫迎上前来,为首的抱拳道:“林大人,皇上命我等在此接应,请随我等入宫。”
林如海心中一凛,暗道:“皇上如此急切,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他不敢耽搁,连忙上了马车。
马车疾驰入京,穿过繁华的街市,直奔紫禁城。
林如海透过车窗,看到街边茶楼酒肆人头攒动,百姓们脸上洋溢着笑容,有人高谈阔论:“听说那三季稻已经抽穗了,长得比人还高!”
“皇上圣明啊,咱们以后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林如海微微一笑,心中对皇上的敬佩更深了几分。
抵达宫门时,夕阳已西沉。
侍卫领着林如海穿过重重宫门,来到养心殿外。
苏培盛早已候在阶下,见他到来,连忙上前行礼:“林大人一路辛苦,皇上正在殿内等候。”林如海整理衣冠,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殿中。
养心殿内烛火通明,雍正正伏案批阅奏折。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如炬:“林爱卿,一路可还顺利?”
林如海连忙跪下叩首:“托皇上洪福,臣一路平安。”
雍正抬手示意他起身,淡淡道:“此次召你进京,一是为江南漕运之事,二则有要事相商。”
林如海心头一紧,垂首道:“请皇上明示。”
雍正放下朱笔,缓缓道:“朕欲为黛玉择婿,想听听你这做父亲的意思。”
林如海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眶微热。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小女能得皇上垂青,实乃林家之幸。只是——”
他犹豫片刻,继续道,“玉儿性子倔强,婚事还望皇上容她几分心意。”
雍正轻笑一声:“林爱卿多虑了。贵妃已认黛玉为干女儿,朕岂会委屈她?今日唤你来,正是想商议此事。”
林如海心中大石落地,连忙叩首:“皇上圣明!臣代小女谢恩!”
雍正摆摆手:“起来吧。一会你们父女见见吧。”
说着便吩咐苏培盛,去延禧宫请贵妃和黛玉过来。
“这些年,她出落得越发标致了,才华更是冠绝后宫。”
林如海声音微颤:“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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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延禧宫内灯火辉煌。黛玉正陪着林芸说话,忽听宫女来报:“娘娘,林大人到了,皇上请林姑娘过去相见!”
黛玉手中的茶盏险些跌落,她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林芸笑着拍拍她的手:“快去见你父亲吧。”
黛玉提起裙摆,快步奔向殿外。
月光下,林如海一身官服,正站在养心殿殿外等候。
见到女儿,他眼中瞬间湿润:“玉儿……”
黛玉扑进父亲怀中,泪水夺眶而出:“父亲!”
父女相拥,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林芸跟在林黛玉身后前来,望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欣慰。
雍正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轻声道:“这下可放心了?”
林芸倚在他肩头,柔声道:“多谢皇上成全。”
雍正揽住她的腰,目光柔和:“你我何须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