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目天尊是被拖着出来的。他的玄铁战衣碎成了布条，头发像鸟窝般乱糟糟的，半边脸肿得老高，嘴角还挂着可疑的草屑。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神，原本锐利的眸子此刻涣散无神，双手死死抓着块石头，嘴里不停念叨：“别碰我……它们又来了……”
元妖子和噬灵上人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前者的发髻被扯成了披肩发，文士袍上全是爪痕，怀里紧紧抱着根藤蔓，见人就喊：“别抢我的药！”后者更惨，半边身子化作飞灰，只剩下只胳膊还在无意识地挥舞，像是在驱赶什么。
“这是……广目天尊？”李东昊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他冲过去想扶，却被广目天尊突然踹倒在地，那铁塔般的大汉竟抱着头蜷缩起来，发出小猫似的呜咽：“别用藤蔓绑我……发情丹是给你们吃的……”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三位天尊大圆满，居然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尤其是广目天尊的话，简直颠覆认知。发情丹？藤蔓？难道他们在关卡里被什么怪物……
张小纯突然捂住嘴，肩膀不停抖动。他看到广目天尊的靴子里掉出颗红色的果子，那是牛头怪最喜欢的催情果，显然这家伙被喂了不少。元妖子怀里的藤蔓更有趣，上面还缠着块窥关镜碎片，镜面映出群光着屁股的牛头怪正在跳舞。
“噗嗤！”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很快引发连锁反应。邪皇朝的修士笑得前仰后合，圣皇朝的人则面色古怪，看着古天君和司马云华越来越黑的脸——这两位之前还说广目天尊获得了造化，现在看来，确实是“造化”大了。
“都给我闭嘴！”古天君怒吼一声，玄铁战衣爆发出金光。可广目天尊听到吼声突然发狂，竟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哭喊着：“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作弊了！那些牛头怪比你凶十倍！”
这一下连司马云华都忍不住别过脸。古天君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想踢开又怕伤了同阶天尊的颜面，只能僵在原地，任由广目天尊抱着大腿哭诉，场面尴尬得能抠出座三室一厅。
张小纯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注意到元妖子的手指在沙地上划着什么。凑近一看，差点笑喷——那家伙竟在写“发情丹配方”，字迹歪歪扭扭，还画了个牛头怪和人的杂交图，显然是被折磨得精神失常了。
“看来二十关挺热闹。”司马云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镜片反射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张道友觉得，是牛头怪厉害，还是十八关的巨人厉害？”
张小纯心里一凛，脸上却堆满笑容：“司马道友说笑了，我哪知道。”他悄悄后退半步，指尖的炼灵之火熄灭——刚才那一瞬间，他竟在司马云华的镜片里看到了广目天尊被牛头怪追逐的画面，显然这家伙也有枚忆晶。
就在这时，残扇突然发出嗡鸣。广场边缘的扇骨开始发光，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显然是传承即将开启的征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连疯癫的广目天尊都停下哭喊，呆呆地望着那些符文。
张小纯的心跳突然加速。他能感觉到残扇的本源正在汇聚，龟纹锅上的炼灵纹路亮起十七道，与扇骨的符文产生共鸣。这是成为主人的征兆，可看着古天君警惕的眼神，司马云华莫测的笑容，还有广目天尊疯癫的模样，突然觉得这传承之路，怕是比二十关的牛头怪还要难缠。
“不管是谁的机缘，总得争一争。”张小纯摸了摸怀里的沙晶，里面广目天尊的惨状突然变得清晰——那些牛头怪正举着块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张爷威武”。
他忍不住笑出声，抬头看向扇骨上的符文，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谁想抢，就得尝尝发情丹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