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目天尊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星空中凝成道血色的轨迹。他死死盯着张小纯，喉结滚动着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那双眼赤红的眸子里，倒映着二十关草原上永无止境的追逐——那些发情的牛头怪，总能精准地堵住他的逃生路线，仿佛背后有双眼睛在操控一切。
“不是你还有谁？”广目天尊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玄铁战衣的碎片突然无风自动，在他身前组成面镜子，镜中浮现出张小纯操控巨人的模糊身影，“这是我用道种本源凝出的记忆碎片，你敢说这不是你？”
张小纯心头一紧，面上却冷笑：“广目老贼疯了不成？这镜子里的人影连脸都看不清，你就敢指认是我？”他故意挺了挺胸脯，让众人看清自己腰间的星核——那是十七关的奖励，与十八关的沙晶截然不同，“我连十八关都没闯过去，怎么操控二十关的怪物？”
元妖子突然按住广目天尊的肩膀。他怀里的藤蔓不知何时开出朵黑色的花，花瓣上的纹路竟与残扇禁制同源。“别急，”元妖子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平静，“让残扇自己选主人便是。”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柄悬浮在星空中的巨扇。
此刻的残扇正剧烈震颤，扇骨上的符文忽明忽暗，像是在挣扎。邪皇与圣皇的身影已出现在扇面边缘，二人的气息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让周围的星空都泛起涟漪，显然是在争夺入主的资格。
“两位陛下出手了！”李东昊失声惊呼，眼中闪过激动。邪皇朝的修士纷纷屏住呼吸，期待邪皇能夺下这主宰遗物，圣皇朝那边亦是如此，连古天君都暂时放下恩怨，目光灼灼地盯着残扇。
张小纯的手心却沁出冷汗。他能感觉到与残扇的联系正在减弱，邪皇与圣皇的威压像两座大山压在神魂上，让他根本无法动用权限。更让他心惊的是，广目天尊镜中的人影越来越清晰，那袖口露出的炼灵纹路，与自己手腕上的如出一辙。
“是炼灵之火！”噬灵上人突然尖声叫道，仅剩的那只胳膊指向张小纯，“那些牛头怪的魂火里，就有这种金色的纹路！”他的声音刺破星空，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小纯的手腕上——那里果然有圈淡淡的金痕，像是火焰灼烧的印记。
张小纯暗骂一声，赶紧用袖子遮住手腕：“这是第七关的火焰烫伤的，你们谁没被关卡禁制伤过？”他这话半真半假，却让不少修士露出认同的神色——毕竟闯过十三关以上的人，身上多少都带着些奇特的伤痕。
就在这时，残扇突然发出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扇面中央裂开道缝隙，涌出的金色雾气在星空中凝成道模糊的身影，看不清面容，却散发着令所有天尊都心悸的威压——那是主宰的残念！
“残扇认主，需过二十关者……”主宰残念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在星空中回荡，“尔等……皆未达标。”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邪皇与圣皇的动作都顿住了，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广目天尊更是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不可能！我明明闯过了二十关！”他的嘶吼里带着绝望，二十关的折磨仿佛成了笑话。
张小纯却暗中松了口气。主宰残念的出现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也给了他喘息之机。他趁机运转通天诀，将炼灵之火凝聚在指尖，借着众人注意力分散的瞬间，对着残扇的方向弹去——那道微不可查的火光里，藏着他与残扇最深层的联系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