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光落在广场的刹那,张小纯正把玩着枚从十八关带出来的沙晶。这晶体里冻着古天君被巨人追打的虚影,他刚想给司马云华“欣赏”,就被道凌厉的剑气逼得侧身闪避——古天君的大剑擦着鼻尖飞过,将身后的扇骨劈出三道深痕。
“你找死!”古天君的怒吼带着血丝,玄铁战衣的裂痕里渗出黑褐色的血渍,显然蚀魂咒还在作祟。他本想借剑气震慑张小纯,却没料到对方不退反进,拳头裹挟着炼灵之火轰来,竟将自己震得气血翻涌。
“古道友这是输不起?”张小纯后退百丈,故意露出肩头的伤口——那是之前伪装死亡时用精血伪造的,此刻在阳光下泛着金红的光泽,“十八关的账还没算,你倒先动手了?”
周围的修士顿时议论纷纷。圣皇朝的人虽想帮腔,可看到古天君狼狈的模样,再看看张小纯“坦荡”的神情,竟一时语塞。邪皇朝的李东昊更是抱着胳膊冷笑,巴不得双方立刻打起来。
司马云华突然按住古天君的肩膀。他的文士袍已换了件新的,可镜片后的眼睛依旧布满血丝,显然伤势未愈。“张道友说笑了,古道友只是手滑。”他这话看似和稀泥,实则暗藏锋芒,折扇轻轻敲着掌心,“倒是道友能从十八关全身而退,实在令人佩服。”
“运气好罢了。”张小纯摸着下巴装傻,目光扫过二人紧握的拳头——古天君的指节泛白,司马云华的折扇边缘沾着沙晶粉末,显然这半个月没少研究如何破解关卡禁制。
接下来的日子,广场上弥漫着诡异的平静。古天君和司马云华闭关疗伤,邪皇朝的修士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广目天尊三人的下落。张小纯每天都去第七关转一圈,故意在迷宫里留下些炼灵之火的痕迹,引得众人纷纷猜测他是不是找到了闯关捷径。
“张道友又去第七关?”李东昊凑过来搭话,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听说那迷宫会变化形态,您可有什么心得?”
“心得就是别惹它。”张小纯一本正经地胡说,心里却在盘算如何处理广目天尊——那家伙在二十关的惨状已烙印在沙晶里,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想笑。更有趣的是那些牛头怪,竟学会了用藤蔓编织囚笼,显然是被发情丹影响得智商飙升。
距离时限结束还有三天时,古天君突然破关而出。他的气息比之前更强,玄铁战衣的裂痕上缠着金色的符文,显然用了某种禁术强行恢复。可张小纯一眼就看出,这家伙的道种光芒暗淡了不少,显然是留下了病根。
“十八关的巨人,胸口有晶石。”古天君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你能操控它们,是因为炼灵之火能点燃晶石里的禁制?”
张小纯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古道友烧糊涂了?我连第七关都困了两个月,哪懂这些。”他故意摸出块沙晶,里面映出古天君被巨人踩掉靴子的画面,“倒是这石头挺好玩,能照出丑态。”
古天君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转身拂袖而去。司马云华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镜片反射的光芒落在沙晶上,突然笑道:“这是残扇的忆晶,能记录关卡里的画面。张道友这枚,记录的可是十八关?”
“捡的。”张小纯收起沙晶,心里暗骂这老狐狸——司马云华肯定发现了什么,否则不会突然提起忆晶。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炼灵之火悄悄凝聚在掌心,随时准备应对偷袭。
就在这时,残扇突然剧烈震颤。广场中央的传送阵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盛,甚至隐约能听到牛叫和锁链拖地的声响。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看着光芒中渐渐清晰的三道身影,瞬间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