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女的死亡凝视下,只见李平易用一支细小的玉签,蘸取了其中一瓶冰蓝色的蔻丹,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一瓣圆润的指甲上。
冰蓝色的蔻丹甫一接触指甲,便迅速凝固,散发出柔和而清冷的光晕。
那光晕将宁素素本就白皙如玉的手指,衬托得愈发晶莹剔透,宛如冰雪雕琢的艺术品。
饶是性子清冷的宁素素,此刻也睁大了美眸,举着手反复端详。
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破天荒地闪过一丝惊奇与难以掩饰的喜爱。
“好了。”李平易松开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饶是性子清冷如宁素素,此刻也睁大了那双平日里古井无波的美眸,她缓缓举起手,对着阳光反复端详,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破天荒地闪过一丝惊奇,以及一抹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难以掩饰的喜爱。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该死的好看。
“哇!这个!这个红色的我要!快给我涂上!”一旁的樱雪棠看得是心痒难耐,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自己的手伸到李平易面前,指着其中一瓶烈焰般的红色蔻丹,语气急不可耐,像个等着要糖吃的孩子。
李平易笑着摇了摇头,依言为她也涂上了一片。
那抹鲜红在她指尖绽放,如同一朵盛开的血色玫瑰,艳丽而不俗气,与她的一身红衣和热烈奔放的气质相得益彰,仿佛这颜色本就该属于她。
“好看!太好看了!”樱雪棠举着手,翻来覆去地看,满眼的爱不释手。
一时间,湖心亭内,两位性格迥异的绝色女子,此刻都像得到了新奇玩具的小女孩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哪个颜色更好看,该如何搭配,完全忘却了平日的身份与仪态。
李平易看着这一幕,心中大定。
成了!这市场,稳了!
这“仙玉蔻丹”可不是单纯的好看。
不同于幻形术,他这蔻丹,是实打实的物理层面的美化。
一旦涂上,便与指甲融为一体,坚固持久,不耗费一丝一毫的灵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黑夜里也能散发微光。
这既是一种独特的装饰,更是一种无需言语的身份与财力的象征。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未来的坊市里,无数女修为了集齐所有色号的仙玉蔻丹而一掷千金的场景了。
咳咳,唯一的缺点,可能做不了刺客了......
“这些!这些我全要了!”樱雪棠研究了半天,终于抬起头,豪气干云地一挥手,“平易啊,你开个价!我这手脚啊,正好都缺些装饰!”
“手……脚?”
李平易听到这两个字,嘴角的笑容猛地一抽。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幅惊悚的画面:一头遮天蔽日的玄冰螭龙,盘踞在山巅,四只堪比门板大小的狰狞巨爪上,二十片巨大的龙鳞指甲,被涂满了五颜六色、亮晶晶的蔻丹,在阳光下闪烁着芭比粉、柠檬黄、薄荷绿的光芒……
那画面太美,李平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赶忙干咳一声,收起桌上的瓷瓶,一脸为难地拒绝道:“咳,红樱师姐,实在抱歉。这蔻丹的原材料极为稀有,炼制过程更是耗时耗力,失败率极高。我这儿也就炼出这么点试用品,要不等产量上来了.......”
开玩笑,就我手里这些货,估计还不够你涂一只爪子,都给你了我还玩个p啊.......
“小气鬼!”樱雪棠顿时不满地撅起了嘴。
就在三人说笑之际,亭外,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
清玄宗三师弟曲天涯,缓步踏入亭中。
然而,今日他那张刻板的脸上,竟破天荒地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得李平易和宁素素颇为疑惑。
毕竟这几位大佬这几天貌似心情都不咋地,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不知今日为何转性了。
李平易和宁素素连忙起身行礼,
而樱雪棠则大大咧咧地坐在原处,只是抬了抬眼皮,算是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举着自己的手,美滋滋地欣赏着那片新涂的红色蔻丹,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平易你个狗东西,这么好看的东西都不给点我,白疼你……”
曲天涯的目光没有在李平易和宁素素身上过多停留,而是扫过远处那已经初具规模的坊市,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平易,无须多礼。”他缓缓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少了几分往日的严苛,“此次坊市能有转机,你当记首功。”
“师叔谬赞,不敢当,不敢当。”李平易心里更毛了,腰弯得更低,姿态谦逊到了极点,“皆是宗门长辈运筹帷幄,与各位同门齐心协力之功,弟子不过是恰逢其会,出了点微不足道的力气罢了。”
这种时候,功劳是万万不能认的。大佬的夸奖,往往是更大任务的前奏。
曲天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目光终于落在了还在那边臭美的樱雪棠身上。
那一瞬间,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终于清晰了起来,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戏谑。
他慢悠悠地开口,说出了一句让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话。
“师姨母,有个老朋友,到了。”
樱雪棠依旧头也不抬,心思全在那片蔻丹上,随口应付道:“谁啊?不见!没看我正忙着呢嘛。”
曲天涯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不紧不慢地又补了一句。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精准的锤子,清晰无比地敲在樱雪棠的心上。
“自中洲而来。”
樱雪棠举着手欣赏的动作微微一顿,瞳孔微缩。
曲天涯继续说道:“说是……听闻师姨母在西洲过得颇为落魄,甚至到了自甘堕落……”
樱雪棠的身体开始僵硬。
曲天涯看着她那副模样,嘴角的笑意已经是再也隐藏不住了,他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刻,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调,说完了最后半句:“……假如师姨母实在穷得揭不开锅,他作为故友,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勉为其难地……帮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