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陵地宫的空气炽热而沉重,佛焰火网的余温尚未散去,青铜佛像的低吟在石壁间回荡,仿佛在警告闯入者的命运。
祭坛中央的石棺已沉入地底,龙皇星阵的青铜刻盘仍在微微颤动,散发幽绿光芒。董文翊半靠在石壁上,血誓反噬让他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手中紧握的龙皇玉玦却未松开分毫。
林瑶蹲在地上,借着火把的光芒,仔细比对刚拓下的青铜书简密文,眉头紧锁。徐震与拓跋烈守在暗道入口,警戒银狐狙击手的动静,苏小曼则为杨朔包扎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李珩站在祭坛边缘,目光复杂地扫视着地宫。
“秘档残卷提到三个龙脉节点:长安、洛阳、扬州,”林瑶低声说,手指在拓本上滑动,“武则天以佛教密咒封锁节点,乾陵只是起点。下一枚龙皇玉玦,可能在洛阳的唐代皇陵。”
“洛阳?”杨朔皱眉,语气带着隋氏的孤傲,“隋唐龙脉的核心在扬州运河,洛阳只是次级节点。武则天的布局没这么简单,秘档里肯定还有隐文。”
林瑶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却坚定:“隐文我正在找,但时间不等人。银狐和守护者叛派随时会杀回来,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暗道深处传来低沉的爆炸声,地宫微微震颤,尘土从穹顶洒落。徐震低骂一声,握紧手枪:“黑枭的炸弹又来了,这家伙是打算把地宫炸塌?”
拓跋烈冷哼,刀柄轻叩地面,眼中闪过寒光:“炸塌更好,埋了银狐和朱雀,省得我们动手。”
“别嘴硬,”苏小曼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担忧,“外面玄武的忠派和朱雀的叛派打得不可开交,银狐的狙击手还盯着我们,炸塌地宫我们也出不去。”
董文翊强撑着站直,声音沙哑却冷静:“小曼说得对,地宫的机关已经启动,佛焰火网只是第一道防线。秘档残卷既然指向洛阳,我们就得尽快撤离,找到下一枚玉玦。”
李珩突然开口,语气低沉:“撤离前,得确认一件事。”他转向林瑶,目光锐利,“秘档提到‘李氏后裔,佛光共鸣’,我的血脉压制了星阵,但碑文还提到‘血誓共鸣,龙脉归一’。董文翊的血誓和我的血脉,可能都被武则天的机关绑定了。”
董文翊皱眉,目光扫向李珩:“你的意思是,我们俩都得继续当钥匙?”
李珩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不只是钥匙。武则天的血誓机关,可能需要血脉的持续献祭。安史之乱后,李氏家族的灭门,或许就和这有关。”
地宫内一阵沉默,众人神色各异。林瑶放下拓本,语气凝重:“如果真是这样,武则天的龙脉布局比我们想的更狠。她用佛教掩饰血祭,用星宿掩盖杀机,守护者唐代分支的忠派和叛派,可能都是她留下的棋子。”
杨朔冷笑,双手交叉:“棋子?武则天创立守护者唐代分支,就是为了永护龙脉。安史之乱让龙脉断裂,忠派和叛派的分裂不过是她算好的后手。你们现在拿了秘档,已经是所有人的靶子。”
“靶子也得活着出去。”董文翊咬牙,强压下血誓反噬的剧痛,“徐震,拓跋烈,探路。小曼,帮林瑶收拾秘档。李珩,杨朔,跟我守住祭坛,银狐的人不会轻易退。”
徐震点头,与拓跋烈迅速潜入暗道,火把的光芒在石壁间摇曳。苏小曼快速将拓本和星形玉佩装进背包,林瑶则继续研究青铜书简,试图找出隐文。
杨朔站在祭坛旁,手指轻抚青铜刻盘,喃喃道:“这星阵的风水布局,藏着隋朝的影子……武则天,到底从隋朝偷了多少秘密?”
李珩没接话,目光却落在董文翊身上:“你的血誓反噬越来越重,强行激活玉玦,可能会要你的命。”
董文翊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命?宋墓篇我就该死了。现在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话音未落,暗道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徐震低吼着冲回:“银狐的人来了!黑枭带了重火力,玄武的忠派被拖住了!”
地宫猛地一震,爆炸的冲击波从暗道涌来,火光映红石壁。拓跋烈紧随徐震,长刀挥出,挡下一枚飞来的毒镖。银狐的狙击手从暗道鱼贯而入,身后黑枭手持遥控器,嘴角挂着狞笑:“秘档留下,饶你们不死。”
“饶你妈!”苏小曼怒骂,抄起地上一块碎石砸向狙击手,趁乱拉着林瑶躲到佛像后。林瑶护住背包,目光扫向祭坛:“星阵还没完全关闭,我们可以用它反击!”
杨朔反应极快,猛地按下青铜刻盘上的太极枢纽,祭坛震颤,佛焰火网再度喷发,火光逼退狙击手。
黑枭冷哼,抛出一枚烟雾弹,浓烟弥漫,掩盖了狙击手的突袭。董文翊咬牙拔枪,精准击中一名狙击手的肩部,但血誓反噬让他动作迟缓,险些被暗器刺中。
关键时刻,李珩扑向祭坛,将鲜血滴在刻盘上。火网骤然膨胀,佛像眼中红光大盛,热浪将狙击手逼退数米。林瑶趁乱喊道:“暗道左边的石壁有裂缝,可能是备用出口!”
徐震一脚踹开石壁后的碎石,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寒风从通道深处涌入,带着灞河的湿气。拓跋烈断后,长刀舞成一片光幕,挡住黑枭的追击。团队迅速钻入通道,董文翊强撑着殿后,玉玦的绿光在他手中若隐若现。
通道内寒气逼人,石壁上刻满星宿纹路,仿佛在指引方向。林瑶边跑边低声说:“秘档的隐文我找到了一部分,提到‘星焰归一,洛阳启脉’。下一枚玉玦,绝对在洛阳!”
身后,地宫的爆炸声渐远,佛焰火网的低吟却仿佛追逐而来。董文翊回头,目光穿过黑暗,隐约看见银狐的身影在火光中一闪而逝。他低声自语:“洛阳……武则天,你到底藏了多少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