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河的夜色浓如墨,寒雾弥漫,河水湍急的轰鸣声掩盖了远处的爆炸余响。
石阶湿滑,覆着薄冰,团队在河岸边艰难攀行,火把的微光在雾中摇曳,映出众人疲惫却紧绷的面容。
董文翊走在最后,血誓反噬让他的步伐越发沉重,龙皇玉玦握在手中,幽绿光芒若隐若现。林瑶紧护着青铜书简拓本,目光不时扫向河面,警惕暗藏的杀机。
徐震与拓跋烈在前开路,刀枪在手,警戒雾中的异动。苏小曼扶着杨朔,气喘吁吁,李珩则不时停下,检查石阶上的苔痕,似在寻找机关的痕迹。
“河道水位还在涨,”徐震低声说,火把照亮前方,石阶尽头隐约可见一处低矮的石拱桥,桥下河水翻涌,“这桥可能是通往灞河岸边的出口,但银狐的人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脱身。”
“银狐……”拓跋烈冷哼,刀锋轻划石壁,留下一道浅痕,“她的狙击手就在附近,雾气是最好的掩护。”
林瑶停下脚步,翻开拓本,低声道:“秘档提到‘寒河试心,佛光引路’,我们通过了暗哨的血脉验证,但还有一句隐文……‘夜奔灞河,星锁封魂’。这石拱桥,可能藏着武则天的下一道机关。”
“又是机关?”苏小曼皱眉,语气带着疲惫,“武则天到底在防谁?守护者叛派?还是我们这种外来者?”
杨朔冷笑,语气中透着隋氏的孤傲:“防谁?她防的是所有觊觎龙脉的人。安史之乱让龙脉断裂,武则天早就算到后人会来挖她的秘密。这桥的风水布局,八成是星锁的延伸。”
董文翊咳嗽一声,强压下胸口的刺痛,声音沙哑:“星锁也好,水患也罢,先过了这桥再说。洛阳的皇陵才是重点,秘档残卷的线索不能断。”
李珩蹲下,检查桥头的青石刻纹,眉头紧锁:“这桥的石板有星宿图案,和地宫的太极星阵呼应。林瑶,隐文有没有提到激活星锁的条件?”
林瑶迅速翻查拓本,目光一紧:“有……‘血誓引星,佛光封魂’。董文翊,你的玉玦可能得再用一次,或者……”她看向李珩,“你的李氏血脉。”
“又来?”董文翊苦笑,握紧玉玦,“武则天这是要把我榨干啊。”
“别逞强,”徐震回头,语气带着担忧,“你的血誓反噬已经够严重了。李珩,你行不行?”
李珩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可以试。但我的血脉激活机关后,可能会触发更大的反噬。安史之乱后,李氏家族的灭门,和这些机关脱不了干系。”
雾气中,桥对岸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火光一闪即逝。拓跋烈猛地低身,长刀横在身前,低喝:“有人!”
徐震迅速熄灭火把,团队隐入雾中,屏息凝神。桥对岸的黑影晃动,隐约可见狙击镜的反光——银狐的手下。
远处,守护者忠派与叛派的喊杀声仍在继续,乾陵地宫的爆炸余波让河岸微微震颤。
“银狐的狙击手,”董文翊低声说,目光如刀,“他们不敢靠近桥,说明这星锁机关对他们也是威胁。”
林瑶低声道:“我们得尽快过桥。秘档说,洛阳皇陵的佛光水锁比灞河更凶险。如果不拿下第二枚龙皇玉玦,武则天的龙脉秘密就无从揭开。”
杨朔冷哼,手指轻抚桥头的星宿刻纹:“这桥的风水布局,藏着佛教密宗的杀机。星锁一旦启动,可能封住桥面,也可能……让我们全军覆没。”
“覆没也比被狙死强。”苏小曼咬牙,语气故作轻松,“老董,玉玦准备好了吗?”
董文翊点头,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玉玦上。玉玦嗡鸣,绿光大盛,桥头的星宿刻纹亮起幽蓝光芒,石拱桥微微震颤,桥面中央的石板缓缓下沉,露出一座青铜星盘,盘上刻满八宝与星宿纹路。
“星锁!”林瑶低呼,迅速比对拓本,“血誓引星,佛光封魂……玉玦是钥匙,但需要李氏血脉稳定机关。”
李珩不再犹豫,割破手腕,将鲜血滴在星盘上。星盘嗡鸣,幽蓝光芒暴涨,桥面两侧的石柱亮起佛光,河面雾气中浮现点点星焰,宛如星河倒挂。桥对岸的狙击手发出低骂,迅速后退,显然对星锁的威力心有忌惮。
“快走!”徐震低吼,率先踏上桥面。团队紧随其后,星焰在桥面两侧游走,热浪逼人。苏小曼拉着杨朔,气喘吁吁:“这星焰不会烧我们吧?”
“烧不烧,看武则天的心情。”杨朔冷笑,目光却紧盯星盘,“这机关的布局,和隋朝运河的水阵有异曲同工之妙。武则天,果然偷了不少隋氏的秘密。”
桥面震颤加剧,河水翻涌,似要吞没石拱。拓跋烈断后,长刀紧握,警戒雾中的黑影。突然,一枚狙击子弹划破雾气,直奔林瑶后心。拓跋烈反应极快,刀光一闪,子弹偏离轨迹,钉入桥面石板。
“银狐!”董文翊低吼,强撑着举枪还击,子弹没入雾中,换来一声闷哼。桥对岸的狙击手迅速转移,雾气掩盖了他们的身影。
团队冲过石拱桥,踏上灞河岸边的泥地,星锁的佛光逐渐黯淡,桥面石板缓缓合拢,河水轰鸣,仿佛在吞噬一切痕迹。林瑶喘着气,紧握拓本:“秘档的洛阳线索已经明确,我们得尽快赶过去。”
徐震回头,目光扫向雾中的河岸:“银狐不会善罢甘休。玄武和朱雀的火拼也快分胜负了,我们得找个安全点休整。”
董文翊靠在一棵枯树旁,血誓反噬让他的视线模糊。他低头看向玉玦,喃喃道:“武则天……你的龙脉,到底藏着什么?”
夜雾中,灞河的寒风卷起沙尘,掩盖了团队的足迹,也掩盖了潜伏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