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临他们随着裂缝终于来到了他的洞府。
白君尘重伤，气息沉重，冷汗湿透了衣襟。
凌渊泽慌得手脚冰凉，紧紧抱着他，眼泪滚落：
“小辰辰，你别死啊！我就一条灵宠，你要是没了，我可怎么办！”
他红着眼捧住那张冷峻的脸，额头贴上去，哽声发抖：“你不会傻了吧？你还是我小辰辰，对不对？”
白君尘胸口剧痛，指尖微颤。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小辰辰”，可对上那双哭得狼狈的眼睛，他心口忽然一阵酸。
“……还好。”他低声喃喃。
凌渊泽心头一颤，没忍住，慌慌张张在他唇上轻轻一点。
本想就此退开，却被白君尘下意识扣住后颈，温柔地深深覆上去。
这个吻极轻，却克制而真切。
不像神君一贯的冷厉，更像压抑了万年的孤寂，终于撕开一丝缝隙。
凌渊泽瞪大眼，脸烧得滚烫，慌得直结巴：“你、你怎么亲我……小辰辰，你疯了不成？”
他急急忙忙抹泪，却还是嘴硬：
“哼！反正你是我的小辰辰！灵宠要亲亲抱抱，要安慰的！你可不是别人！”
白君尘静静望着他，眸底暗色翻涌。
他心里清楚，凌渊泽认错了，把自己当成了分身。
可怀里这份慌乱、哭泣与依赖，却真切得让他无法推开。
他喉结滚动，低声吐出一句：“……是，我是你的小辰辰。”
凌渊泽一愣，耳尖通红，咬着牙，终于小声嘟囔：
“要是你愿意……跟我一辈子，我以后可以考虑考虑，当……”
话没说完，怀里的人气息一滞，重重昏了过去。
“喂！小辰辰？！你给我醒醒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凌渊泽哭得更厉害，急得直喊，嘴上却还是死撑：“我只是说考虑！可没答应呢，你别乱想！”
白君尘闭着眼，昏迷前最后听到的，是那一句：
“……一辈子。”
洛临靠在门框上，眯着眼瞧那一幕：
昏迷的神君静静躺着，凌渊泽却抱得死紧，哭得眼圈通红，脸还红透。
他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慢悠悠开口：“啧，别哭了，你夫君气息还在，死不了。”
凌渊泽猛地一抬头，耳尖立刻烧透：“什、什么夫君！他是我的灵宠！”
“灵宠啊……”洛临走进来，语调玩味，“灵宠要亲亲抱抱，我也听说过。可问题是——你这灵宠，身份不太对劲啊。”
凌渊泽瞪他：“你懂什么！”
他死命攥着怀里的人，声音发颤，“他就是我的小辰辰，不是别人！”
洛临盯着他看了片刻，眼底笑意渐渐收敛，语气忽然认真了几分：
“苏尘，听我一句劝。若真要找个灵宠……不如考虑考虑我？我来当，你不会有事。他——不适合。”
凌渊泽愣住，心口一紧，喉咙发涩：“你胡说什么……”
可眼底慌乱，却分明泄了底。
洛临见凌渊泽红着眼抱着昏迷的白君尘，忍不住啧了一声，上下把他打量了一圈。
“哎哟，你这女相还没变回来，倒是巧了。”
凌渊泽一愣，立刻瞪眼：“你、你什么意思？！”
洛临抬手指了指昏迷的神君，笑得狡黠：
“你家小辰辰现在醒不过来，要真想救醒他，咱们得弄一样东西。你这皮相……啧，刚好能派上用场。”
凌渊泽警惕地后退半步：“你又想坑人是不是！？”
洛临耸耸肩，神情却收了几分玩笑，低声道：
“不骗你。这东西平常谁都拿不出来，偏偏要靠个女子皮相才行。你若肯去，兴许真能把他救回来。”
凌渊泽咬着唇，低头看一眼怀里的神君，眼眶再次泛红。
他小声嘟囔：“小辰辰你要是敢死了，我真跟你拼命……洛临，你说的是真的？”
洛临笑意一挑：“当然是真的。你若不怕吃亏，就跟我走一趟。”
他忽地眯眼一笑：“嘿，这主意……行得通。”
凌渊泽警觉地看着他：“你丫的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我哪有歪。”洛临笑得人畜无害，“我这是未雨绸缪。”
“你一说未雨绸缪这四个字我就想跑。”
“别跑，我这次是救命的。”洛临顺口一拍他肩，“把衣裳换好看点。”
“我不换！”
“换。听话。”
洛临灵光一闪，凌渊泽连人带衣裳一起被改造，粉纱曳地，腰束得细，风一吹都能掀起花瓣似的波光。
凌渊泽瞪着自己的衣服，尖叫冲天：“什么鬼啊！！”
洛临托着下巴打量半晌，挑眉笑：“嗯……还差点意思。”
他手指轻轻一勾，“撕——”的一声，凌渊泽侧裙被开了个口。
“这才像话。”
“像你大爷！”凌渊泽双手死死按住裙摆，“你丫到底在干嘛？！”
洛临笑得温柔：“救人啊。”
“救人你给我穿成这样？”
“当然，”他一本正经胡扯，“这衣裳能聚灵气、化煞转运。”
“转你个头！你是不是疯了！”
“别吵，”洛临咳了一声，眼神一溜，赶紧补了句，“我这是……为了救你的小辰辰。”
凌渊泽一怔：“救小辰辰？”
“对！”洛临拍胸脯，语气笃定得像真理，“我这是做准备。这样才不会被那位神尊劈……
“你刚才是不是说神尊？”
洛临一愣，笑容一僵，立刻换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啊？我说啥？你听错了。那是我骂人，神……神经！”
凌渊泽狐疑眯眼：“你少糊弄我。”
“我能骗你？你这女相一出场，天地灵气都得让三分。”
“放屁！”
洛临咧嘴笑，语气还带哄：“信我一回，穿这身保命。等我把那东西拿回来，小辰辰就能醒了。”
他猛地转身，神色一正，忽然喝道：“——站稳了！”
凌渊泽一激灵，差点被他吓掉魂，“干、干嘛？！”
洛临深吸一口气，衣袖一拂，语气庄重得跟要起兵似的——
“我要开后门了！”
“……啥玩意？”
“后门！快点站好，别乱动！”
凌渊泽整个人懵在原地，看着他结印、画符、念咒，嘴里碎碎念：“你这是搞哪门子的门？通哪儿去的啊？”
洛临没理，嘴角一勾，手一抬——
只听“嗡——”地一声，空气陡然波动，屋中风起云卷。
一道光门凭空绽开，雷纹游走，风声呼啸。
凌渊泽眼睛瞪得溜圆：“……你丫的真开了个门？！”
洛临笑得贼欠：“怎么样，后门——稳不稳。”
“你开什么玩笑！这门通哪？！”
“通福地，去拿救命的东西。”
“我怎么看着像是去送命的！！”凌渊泽往后退了下。
“闭嘴，抓紧我。”洛临脚下一踏，光门轰然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