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无语地白了它一眼,尾巴不耐烦地拍打着地面:
“小黑子,当时老板培训的时候,你在旁边呼呼大睡,现在倒来问我了?”
它模仿着黑猫打呼噜的样子,惟妙惟肖,引得大家一阵忍俊不禁。
白猫:“这明明就是老板再三强调的事情!你看看你,就知道睡!”
黑猫尴尬地低下头,舔了舔前爪,声音里满是心虚和委屈:
“嗷……我这不是困嘛……再说,谁知道培训内容这么重要。”
它的耳朵微微耷拉下来,显然是对自己的失职感到不好意思。
郑文群眼神闪烁了两下,缓缓开口:
“金乌是不会对普通人出手,可方炎就不是普通人。”
“那小子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孙潇涵皱眉,回想着之前的经历:
“之前游戏那么久也没见金乌对方炎出手呀,这说不过去吧?方炎之前也用过能力,金乌都没有反应,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郑文群摇了摇头:
“说不准那小子会突然抽什么风,他做事总是出人意料。”
“我们现在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就是他俩一起死了。这样才能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山洞内陷入一片死寂。
张东升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算了……毁灭吧……赶紧的,我不想再受折磨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疲惫,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希望。
时间在压抑的气氛中缓缓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众人都在等待着一个未知的结局。
二十分钟后,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
“叮咚——”
郑文群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显示有一条新短信,发信人赫然是方炎。
郑文群的手指微微颤抖,点开了短信。
“文群哥,我死了,我和JKY在外面等你们。”
短短一行字,却让郑文群的脸色变得极其古怪。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抽搐,最终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他举起手机,对着众人晃了晃:
“朋友们,最新消息,他俩挂了,死得透透的,一个都没剩下。”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反而是意料之中的平静。
他们只是无精打采的坐在地面上,四处靠着。
张东升直接躺倒在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蒜鸟蒜鸟,睡一觉等着游戏结束吧,反正咱们也出不去了。”
他翻了个身,面朝岩壁,嘟囔道:
“反正在洞里目前热不死,外面那么危险,还不如在这里躺平。”
王壮犹豫了一下,看向众人,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那我们剩下的发射器,是不是就没用了?”
他举了举手中唯一的发射器,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张东升头也不回,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发射器,随手扔给王壮:
“喏,你想出去就出去吧,我的也给你了。反正我也没用了。”
发射器被王壮稳稳接住,他的手中瞬间有了两个沉甸甸的玩意儿。
王壮看向郑文群,眼神中带着询问。
郑文群点了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既然这样,”他提高音量,
“我和王壮出去再看看凌空岛最后一眼。”
孙潇涵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白猫甩了甩尾巴,跳上一块较高的岩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黑猫则继续舔着爪子,对这一切漠不关心。
但它的耳朵却微微动了动,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郑文群整理了一下衣领,向洞口走去。
王壮紧随其后,手中紧紧握着两个发射器。
洞外的热浪隐约透过岩壁传来,仿佛在提醒着他们,外面是一个怎样的炼狱。
郑文群刚走到洞口,身后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起身声。
几名一直蔫头耷脑靠在墙边的员工挣扎着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惶恐和不舍。
“郑总……”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颤巍巍地喊了一声。
郑文群停下脚步,转过身。
他对着众人随意地挥了挥手。
“话不多说。”
“我走了你们可别欺负两个女生!”
他的目光扫过孙潇涵和孙潇旻。
接着,他恢复了那副派头,语气变得公事公办。
“你们,游戏结束之后,放假一周。”
“一周后,公司见。”
这句公司见在此刻听来,显得无比荒诞。
所有员工都愣住了,他们呆呆地看着郑文群。
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他们齐刷刷地弯下腰,向着郑文群深深鞠躬。
“谢谢郑总!”
“郑总您走好!”
“郑总希望你死的不痛苦!”
“……”
他们各种吉祥话往正文群身上招呼。
那声音哽咽、沙哑,在洞穴里久久回响,像是一场郑重而悲壮的送别。
白猫蹲踞在高处的岩石上,瞳孔冷冷地扫过那群躬着身的员工。
它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冷哼。
它舔了舔锋利的爪尖,如果这帮两脚兽敢对那对姐妹动任何歪心思。
它会第一个让他们尝尝被撕成碎片的滋味。
郑文群不再多言,转过身,与王壮对视一眼。
两人同时按下了手中的发射器。
嗡——
一层淡蓝色的能量护盾瞬间从装置中弹出,将两人笼罩其中,隔绝了洞口扑面而来的灼热空气。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一步踏出了洞穴。
踏入一片真正的炼狱。
饶是两人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可以说是见多识广,此刻也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
那股几乎要将人融化的热浪,即便隔着护盾,也让他们感觉到幻痛。
天空,不再是他们熟悉的蔚蓝。
五轮散发着不祥光芒的太阳高悬天际,像五只巨大的、冷漠的魔眼,无情地炙烤着下方的一切。
大地龟裂,焦黑一片,仿佛被天火反复焚烧了亿万年。
曾经的森林、山脉、河流,如今都化作一片狼藉。
巨大的裂谷纵横交错,深不见底的沟壑中,暗红色的岩浆在缓慢而粘稠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