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月有点犹豫要不要继续逛了，怕再看到什么能让她当场进行一个原地爆炸的东西。
她现在感觉就像在逛精神病院的放风广场，随时可能踩到一个不知名的“艺术家”留下的“惊喜”。
偏偏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好像已经把她锁定为下一个互动对象，视线直勾勾地往这边瞟。
“这位美女同学，我看你骨骼清奇，对我们的‘赛博功德箱’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吗？要不要现场体验一下，骂一句积一分功德？”
秦清月：“……”
我见你个头。你再看我一眼，我就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物理功德箱，直接送你上西天见佛祖的那种。
她果断转身，埋头就往经管院大楼里走，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哒哒哒的声音透着一股“莫挨老子”的决绝。
周羽跟在她身后，一脸“老板你慢点，等等你的怨种助理”的表情。
进了大楼，扑面而来的冷气让秦清月躁动的心稍微安分了一点。大厅里人来人往，展位也多了起来，看起来总算正常了些。
“AI赋能新零售，打造沉浸式购物体验。”
“基于区块链的供应链金融解决方案。”
“大数据驱动下的精准营销模型。”
秦清月扫了一圈，感觉眼熟又无聊。这些概念，她还在上学的时候就被教授们掰开揉碎了讲，工作后更是听得耳朵起茧。现在被这群学弟学妹们拿出来，包装得五光十色，本质上还是那一套。
要么就是想当商业教父的小屁孩，把成熟的商业模式换个壳就以为是自己的“伟大创想”；要么就是想捅破天机的脑洞大王，研究的东西离谱到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什么科幻片场。
这就是她的学弟学妹们？她有点不想认，可以退货吗？
“老板，那边好像挺热闹的。”周羽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个角落。
那里确实围了一圈人，比刚才外面那个“赛博功德箱”还夸张，里三层外三层，连个缝都看不到。
秦清月本能地想绕开。经验告诉她，人越多的地方，雷越大。
“同学，让一让，麻烦让一让！”一个穿着志愿者马甲的女生挤了过来，手里捧着一沓传单，“最新消息！最新消息！金融系系草、本届科创展颜值天花板——沈明川学长，亲临现场为他的项目站台！想和学神近距离接触吗？想看现实版霸道总裁吗？快来5号展位！”
周围的女同学瞬间沸腾。
“什么？沈明川来了？”
“啊啊啊我的神！活的！”
“快快快，我要去合影！”
人群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呼啦一下全涌了过去。原本拥堵的角落，瞬间清空了一大半。
秦清月被这股人潮推得踉跄了一下，周羽及时扶住她。
“老板，你没事吧？”
秦清月摆摆手，目光却落在了那个被清出来的5号展位上。
一个男生背对着她，正低头在笔记本上敲着什么。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身形清瘦挺拔，光是一个背影，就透着一股干净利落的气质。
刚才那个志愿者喊他什么来着？沈明川？
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秦清月皱着眉，努力在记忆的废纸堆里翻找。好像……是她当年带过的一个金融系小学弟？印象里是个挺聪明，但有点闷葫芦的男生。
没想到几年不见，都成系草了？还搞起了科创项目？
正想着，沈明川似乎忙完了，他直起身，转了过来。
当看清他正脸的那一刻，秦清月感觉自己像被一道闪电劈中了。
这……这是那个闷葫芦小学弟？
眼前的男生，五官轮廓分明，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的弧度……淦，有点性感。他没戴眼镜，眼神清亮又专注，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
这颜值，别说系草了，直接进军娱乐圈都能吊打一片小鲜肉。
女大十八变，男大这是直接换了个头啊！
秦清-颜狗-清月，dNA又又又动了。她觉得，这个校园，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至少，风景不错。
好像感受到了秦清月的视线，沈明川抬起头。当他的目光落在秦清月脸上时，明显愣了一下。
“秦清月……学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还有几分压抑的惊喜。
“还真是你啊。”秦清月在他面前站定，双手抱臂，上下打量着他，“几年不见，长这么帅了？差点没敢认。”
沈明川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他有些局促地避开秦清月的视线，清了清嗓子：“学姐，你……你怎么会来？”
“回母校逛逛，不可以吗？”秦清月挑眉，“倒是你，不声不响就搞出这么大阵仗？什么项目啊，这么受欢迎？”
她说着，目光扫向展位上的海报——“‘心跳合约’——你的专属恋爱管家”。
秦清月：“……”
好的，当我没说。这名字听起来就不是很正经的样子。
沈明川的脸更红了，他指着屏幕，开始解释：“学姐，你别误会。这是一款基于大数据和心理学模型的智能配对App，我们的核心算法可以……”
“停。”秦清月抬手打断他，“说人话。”
沈明川噎了一下，只好用最简单的方式概括：“就是一个……高端交友软件。”
“哦，‘高端’。”秦清月拖长了音调，目光在他和海报之间来回移动，“有多高端？”
“我们的用户群体主要是高知、高收入人群，而且实行严格的实名认证和资产验证。”沈明川努力让自己的项目听起来靠谱一点，“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匹配逻辑不是简单的条件筛选，而是通过一系列深度心理测试，分析用户的潜在婚恋观和行为模式，进行灵魂层面的匹配。”
“灵魂匹配？”秦清月笑了，“小弟弟，你谈过恋爱吗？就敢研究灵魂了？”
沈明川的脸，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他嘴唇动了动，半天憋出一句：“……纸上谈兵，也是谈。”
“噗。”秦清月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小学弟，还是跟以前一样，一逗就脸红。
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