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8月15日的西部委员会大厅,水晶吊灯因电压不稳而闪烁不定。当特纳将西屋电气的新股权结构图钉上橡木展示板时,霍华德·修斯突然踹翻椅子跳起来,飞机设计师的尖叫震得玻璃嗡嗡作响:每架b-17成本能降$8万!他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镜片上反射着西屋新报价单——航空特种钢材的导电率提升30%,价格却下降45%。
铁路大亨亨廷顿的假牙在狂笑中掉进威士忌杯。这个曾为每英里电气化铁路多付$12万的老狐狸,此刻正用红笔划掉账本上的赤字——西屋承诺的变电站改造方案,能让他的太平洋1铁路提前三年实现全电气化。墨水溅在桌布上,恰好覆盖了去年通用电气的垄断协议照片。
上帝啊...科罗拉多矿业总裁布恩捏碎手中的煤块,黑粉末从指缝洒向《西屋农村电气化方案》。这个被东部电力集团勒索二十年的老人,突然在图纸上看到自己矿场的标记——西屋将用特纳钢铁的输电线,把电价压到每千瓦时3美分,不及通用电气报价的三分之一。
会议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斯坦福校长特曼的钢笔尖停在技术转化收益表上,数字显示该校电力实验室的专利费明年将突破$200万。墙上的电流计突然跳闸,黑暗中有火柴划亮的声响——是爱德华点燃了自制的小型电弧灯,蓝白光晕照亮孩子手中的玩具:那是个西屋新变压器模型,线圈缠绕方式与通用电气的专利图纸分毫不差。
西屋易主后的产业地震(1936.8)
航空业:
- 霍华德·修斯航空:
- 电机成本下降58%
- 首款全电控轰炸机b-19提前投产
- 与西屋签订独家供电协议(违约金$1亿)
铁路业:
- 亨廷顿太平洋铁路:
- 电气化改造预算削减$4000万
- 获得西屋可变电压专利授权
- 芝加哥-洛杉矶线将率先使用新型电机
矿业:
- 科罗拉多矿业联盟:
- 电价从 0.12\/千瓦时降至 0.03
- 获得特纳钢铁输电线优先供应
- 西屋承诺建设专用变电站
教育界:
- 斯坦福大学:
- 专利授权收入预估增长300%
- 设立西屋-特纳联合实验室
- 电力工程专业扩招200%
中小企业:
- 保留15%区域供电市场:
- 西部农场主合作社获得特许经营权
- 加州太阳能公司保留技术研发权
- 内华达地热试验站继续运营
罗斯福的轮椅在白宫草坪上碾过最新简报。总统的鱼竿突然颤动——不是有鱼上钩,而是秘书正用钓线传递加密文件。简报边缘的柠檬汁字迹在阳光下显现:西屋收购完成...保留15%中小份额...罗斯福的金丝眼镜闪过笑意,他故意让文件飘进池塘,惊散的鱼群组成某种图案——像是被电流分割的美国地图。
很好。总统对着空荡荡的湖面自语,让两头熊抢肉,羔羊才能活。他的鱼钩悄然收起,末端挂着个小金属片——那是西屋新电表的零件,上面刻着加州制造的微型字样。
而在纽约摩根大厦的密室里,老摩根正用古董裁纸刀划开雪茄。东部十二家财阀领袖的红木座椅围成刑场般的圆圈,雪茄烟雾中,通用电气董事长欧文·杨的假发已被冷汗浸透。
你放走了西屋!杜邦的代表砸碎水晶杯,玻璃渣在摩根肖像画上划出裂痕,我们在电力市场的份额...
摩根的金表链突然断裂,怀表砸在大理石地面上,表盘玻璃裂成蛛网状。这个1889年打造的时计停在了4点15分——正是昨天西屋股价反弹的时刻。如果我不放手...老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罗斯福会像拆解波音那样撕碎通用电气。他的鳄鱼皮鞋碾过怀表,秒针在形裂痕间永远停滞。
摩根的内部讲话实录(1936.8.15)
关于西屋放弃:
记住1893年大恐慌...当政府要拆标准石油时,我们放弃了多少?但洛克菲勒最终掌控了全球90%原油...特纳拿走的只是发电厂,我们仍握着电网和专利池。
关于反垄断:
罗斯福需要政治平衡...东西部都有电力巨头,中小企业能活,司法部就找不到借口...垄断从来不在市场份额,而在技术标准...(指向通用电气最新专利文件)
关于特纳协议:
西部归西屋,东部归通用...但五大湖区的重叠地带?那里有全美35%的工业用电...我们让出15%给中小公司...实际上...(展示被特纳控制的供电商名单)
长期战略:
电力只是载体...真正的战场在设备制造...通用已经拿下英国60%的涡轮机订单...特纳以为赢了美国,却不知道欧洲正在...(被咳嗽打断)
科罗拉多峡谷的落日将高压电塔染成血色。特纳站在新建的变电站顶楼,手中电报写着摩根刚发来的密文:五大湖15%归你,专利池共享,欧洲各自为战。他的金笔在玻璃上画出电流图——东西部之间的分界线蜿蜒如蛇,却在芝加哥区域故意模糊。
父亲!爱德华的喊声从钢架下方传来。男孩的风筝线缠住了西屋的新变压器,风筝上画着世界地图——美国的西部被涂成金色,欧洲部分却用隐形墨水标注着通用电气的工厂位置。理查德正用工程计算尺测量电压,尺子上的刻度恰好是摩根提出的15%分配比例。
特纳突然对着峡谷大笑,回声惊起群鸟。他掏出怀表——与摩根那只同款的1889年产金表,表面玻璃完好无损。表盖内侧的照片是西屋新总部设计图,地下室有个未标注的房间,墙上的电路图显示那里将安装五台斯坦福研发的超级计算机。
当夜,西部联合银行的保险库新增了三个铅盒。第一个装着摩根的血书协议原件,第二个是罗斯福钓线传来的加密文件,第三个最小却最沉——里面是爱德华的风筝线,实验室检测显示线芯由超导材料编织,足以承载未来西屋电网的全部数据流。
东西部电力分赃协议(1936.8.16)
表面格局:
- 西部市场:
- 西屋电气主导(55%份额)
- 中小企业15%(实际由特纳控制)
- 剩余30%留作自由竞争区
- 东部市场:
- 通用电气主导(60%份额)
- 中小企业15%(摩根暗中控股)
- 剩余25%为政府监管试验区
实际控制:
- 重叠地带(五大湖区):
- 特纳通过空壳公司掌控12%
- 摩根通过工会基金持有18%
- 真正独立运营商不足5%
技术共享:
- 专利池:
- 基础专利互相授权(维持表面竞争)
- 核心专利各自保留(西屋:超导\/通用:核能)
- 共同研发公共标准(实为联合垄断工具)
国际分工:
- 美洲市场:
- 西屋负责西部+加拿大
- 通用主导东部+墨西哥
- 中南美自由竞争(实则按势力范围瓜分)
- 欧洲战场:
- 通用电气主攻英国+法国
- 西屋渗透德国+意大利
- 苏联市场暂不触碰(避免政治风险)
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的壁炉前,罗斯福静静地坐着,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西屋新财报上。这份财报详细地列出了西屋公司的财务状况,但罗斯福却对其中的某些数据感到不满。
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份财报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中,看着它在火焰中逐渐化为灰烬。然而,就在火光中,一张照片的灰烬突然浮现出来,那是特纳与摩根握手的照片。
罗斯福的眉头微微一皱,他迅速转动轮椅,面对着墙上的地图。他的手指划过五大湖区,停在了一家名为大湖光明电力的公司上。
杰西,把中西部那几家小电力公司的监管报告拿来。罗斯福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秘书杰西立刻将一叠文件递到了他的面前。罗斯福打开文件,仔细地翻阅着。他发现,这家供电商刚刚获得了西屋的技术授权,但同时也接受了摩根银行的贷款。
罗斯福的钢笔在文件上画了一个圈,这个圈的形状恰好与特纳和摩根约定的15%分界线重合。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在雨幕中,华盛顿纪念碑若隐若现,而那座纪念碑上的避雷针,正是通用电气去年的。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这座避雷针内部的导线,竟然采用了西屋的专利合金。
而在三千英里外的斯坦福实验室,沃森教授正在调试新型发电机。钢壳上的铭牌刻着1936年8月制,但当紫外线灯照射时,浮现出另外一行小字:欧洲型号原型机——禁止对美销售。爱德华的风筝线缠绕在转子线圈上,男孩正用它在记事本上绘制某种电路图——若用摩根密码破译,竟是通用电气英国工厂的输电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