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净世书院,书声朗朗。
我站在书院门口,看着一群七八岁的孩童捧着《净世入门》朗读:剑如莲,心如光,守护苍生赴远方……阿雪走过来说:师兄,今天的招生又满了,有二十个孩子报名。
我点点头,走进书院。院子里的净世莲开得正好,粉色的花瓣飘落在石桌上,我随手拾起一片,想起当年在千蛊窟采摘净世莲的场景。
凌师兄!小胖子阿牛跑过来,手里捧着个陶罐,这是我娘做的桂花糕,给你尝尝。
我接过,咬了一口,甜香依旧。阿牛今年十二岁,是书院里最调皮的孩子,却最爱听我讲净世派的故事。
今天教什么?我问。
教净世针的基础手法。阿雪说着,拿出了银针和练功人偶,这些孩子里,有几个天赋不错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练功房里。
十个孩子盘腿坐在蒲团上,手里捧着银针,认真地听阿雪讲解:净世针要稳,要准,最重要的是——要带着心。
我站在门口看着,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老瞎子当年教我时,也是这样,一招一式,耐心至极。
凌师父!小丫头妞妞举手,为什么要学净世针?直接用剑不是更快吗?
我走进去,摸摸她的头:剑是杀戮,针是救赎。守护不只是消灭坏人,更是救活好人。
妞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阿雪接着说:比如有人中了蛊毒,用剑可能会伤及无辜,但用净世针,既能解毒,又不伤人。
孩子们似有所悟。我看着他们专注的眼神,想起老瞎子说过的话:净世派的传承,就像种子,只要用心浇灌,就会生根发芽。
傍晚,书院的山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凌仙长!救命!一个中年男子踉跄跑进来,我们村子闹蛊灾,孩子们都病了!
我立刻站起来:带路,我们去看看。
村子离书院不远,我们到的时候,看见家家户户都挂着白幡,几个孩子躺在床上,浑身发烫,身上起满了红色的疹子。
血蛊阿雪检查后说,症状和以前的飞蛊很像,但更严重。
我仔细查看孩子的脉象,发现蛊毒里混着黑色的魔气——是魔神残魂的余孽!
怎么会……我皱眉,我们已经净化了所有残魂。
可能是漏网的蛊虫。阿雪说,它们潜伏在地下,慢慢积蓄力量。
我看着病床上的孩子,想起当年石漠镇的百姓,想起净世派的使命。守护,永远不能松懈。
处理完村子的事,已经深夜。
我坐在书院的藏书阁里,翻阅着各地传来的消息。最近几个月,有好几个地方都出现了类似的蛊灾,症状相同,都是混杂着魔气的新型蛊毒。
师兄,你在担心什么?阿雪端着茶走进来。
我把密信递给她:你看,这些蛊毒都来自同一个源头。
阿雪看完,脸色凝重:是魔神残魂的种子……它在地下繁殖,形成了新的蛊虫。
我想起墨无涯临终前的话:我其实……很羡慕你……原来,他的执念,最终变成了这些危害苍生的蛊虫。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站起来,明天召集所有长老,商议对策。
第二天,净世盟的长老们齐聚一堂。
我把各地的疫情汇报给大家,阿雪展示了蛊虫的样本——黑色的虫子,比普通蛊虫小十倍,却蕴含着更强的魔气。
魔蛊林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在南疆见过类似的,它们靠吸食人类的精血和怨恨为生。
林雪带来了南疆的最新情况:那边也有类似的疫情,我怀疑是同一源头。
大家议论纷纷,有人提议用净世莲大规模净化,有人建议用强力符箓剿灭。
我静静听着,最后开口:净世莲能净化,但不能根治。符箓能剿灭,但会伤及无辜。我们需要更彻底的方法。
什么方法?长老们问。
以毒攻毒。我拿出个玉瓶,里面装着黑色的液体,这是从魔蛊身上提取的毒液,我们可以用它制作疫苗,让百姓产生抗体。
阿雪眼睛一亮:净世派的毒术!
我点头,老瞎子当年就说过,毒术也可以用来救人。我们提取魔蛊的毒液,用净世之力净化,制成疫苗,既能防蛊,又能治蛊。
半个月后,疫苗研制成功。
我们开始在各个疫区推广,教村民们如何预防,如何自救。孩子们接种疫苗后,再也没出现过新的病例。
秋天来临时,净世书院的桂花开了,香气飘满整个石漠镇。
我站在桂花树下,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有的学剑,有的学针,有的在背净世誓词。阿雪走过来,手里捧着本新写的医书:师兄,这是我们整理的《净世防疫手册》。
我翻开,里面详细记录了各种蛊毒的症状、预防方法、治疗方案。
这是我们的传承。阿雪说,不仅教武功,更教医术,教如何保护自己和他人。
我望着远处的戈壁,想起最初的自己。那时候,我只想着复仇;现在,我想着守护。
守护的种子,已经在每个净世盟弟子的心里生根发芽。
老瞎子,你看,我们做到了。
守护的路,没有终点,但每一步,都有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