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净世盟的议事厅里,看着底下的三百多名弟子。
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衣,胸前绣着净世莲的图腾,手里捧着各自的法器——有剑,有针,有符箓,还有年轻的弟子捧着刚配好的净蛊药粉。阿雪站在我身边,手里捧着龟甲地图,指尖在万蛊林三个字上轻轻敲击。
各位同门。我开口,声音在大殿里回响,魔神残魂还藏在南疆的万蛊林里,它在积蓄力量,准备卷土重来。
台下有人握紧了拳头: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我看向阿雪,传令下去,三天后,全员集结,进攻万蛊林。
这三天,我一直在准备。
净世盟的成立仪式很简单——没有华丽的礼乐,只有三百弟子齐声念诵净世誓词。老瞎子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守护的路,没有终点。现在,我懂了这句话的分量。
出发前夜,林雪来找我。她手里捧着个木盒,里面是件用莲花丝织成的软甲:这是我用净世莲的茎秆织的,能抵御蛊毒和魔气。
我接过软甲,穿在身上,温暖的触感包裹全身。林雪看着我,眼里全是信任:老瞎子当年总说,你不是普通的徒弟,你是能扛起整个净世派的人。
我笑了:是他教会了我什么是守护。
凌晨时分,我们集结在山门前。三百名净世盟弟子整装待发,阿雪举着净世莲,大声喊道:净世为道,以莲渡厄,出发!
队伍像一条白色的长龙,往南疆的深处前进。风里飘着净世莲的清香,混着弟子们的誓言,响彻云霄。
七天后,我们进入了万蛊林。
这里的树木高大得吓人,树干上爬满了发光的蛊虫,树叶间挂着密密麻麻的蛛网,每一根丝都淬着毒。空气里弥漫着腐臭和甜腻的气息,让人头晕目眩。
小心。我提醒弟子们,这里的蛊虫会迷惑心智。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彩色的蛊虫从地底涌出,像潮水般扑向我们!
护阵!阿雪喊,净世莲从她手中飞出,花瓣展开,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弟子们纷纷出手,银针、符箓、剑意,各种净世之力交织成网,将蛊虫挡在外面。
我运转渡厄式,净世剑浮在身侧,剑身上的莲花纹路与净世莲共鸣,金色的剑意化作丝线,将蛊虫慢慢净化。
师兄,这里有魔气!阿雪指着前方,残魂在引导蛊虫攻击我们!
我点头,感知到前方传来熟悉的魔神气息——它在万蛊林深处等着我们。
我们穿过蛊虫的海洋,来到万蛊林的中心。
那里是个巨大的溶洞,洞顶垂着无数发光的钟乳石,每根钟乳石上都爬着黑色的蛊虫。溶洞中央,悬浮着个巨大的黑色光球——里面是魔神残魂的本体!
你们……竟然找到了这里……残魂的声音像无数虫子在嘶鸣,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光球炸开,墨无涯的虚影出现,身后跟着无数蛊虫组成的大军。他的样子比之前更扭曲,皮肤下爬着黑色的血管,眼睛里燃烧着怨恨的火焰。
今天,我要让你们……都成为我的养料!
蛊虫大军扑过来,像黑色的浪潮。我举起净世剑,剑身上的莲花绽放出刺眼的光芒:净世盟,布阵!
三百名弟子瞬间结成九宫八卦阵,净世之力从每个人身上涌出,在阵中心形成巨大的莲花虚影。阿雪站在阵眼,手持龟甲地图,念起古老的咒语。
以心渡世,以莲渡厄……
莲花虚影越来越大,将蛊虫大军慢慢包裹。蛊虫碰到莲花,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灰飘散。
墨无涯的虚影愤怒地咆哮,他冲出蛊虫大军,直奔我而来:凌七,你毁了我的一切!
是你毁了你自己。我轻声说,净世剑刺向他的胸口。
剑尖碰到他身体的瞬间,他的虚影开始消散。但他没有反抗,反而笑了:你知道吗……我其实……很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有……可以守护的东西……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我却只有……仇恨和执念……
他的身体彻底消散,化作一缕青烟,飘向净世莲。
我伸手接住,青烟融入莲花,净世莲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阿雪走过来,手里捧着龟甲:师兄,魔神残魂彻底净化了。
我望着溶洞里的莲花虚影,想起老瞎子的话:守护不是消灭邪恶,是让邪恶无处遁形。
现在,我做到了。
五、守护者的誓言
我们走出万蛊林时,阳光正好。
弟子们欢呼着,有的拥抱,有的哭泣,有的笑着将净蛊药粉撒向空中。阿雪走到我身边,手里捧着重新封好的龟甲:师兄,我们成功了。
我点头,望着远方的天空。老瞎子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林雪的笑容就在眼前,弟子们的脸庞带着希望。
回到中原,净世盟的总部设在石漠镇。我们在那里建了座净世书院,教年轻人医术、剑法,还有最重要的——守护的信念。
每个季度,我们都会派人去各地巡查,消灭残余的蛊毒,救助需要帮助的人。净世派的传承,不再只是几个人的事,而是成了一种信仰,一种力量。
有时候,我会站在净世堂门口,望着来往的弟子和村民,想起最初的自己——那个在石漠镇土坯房里,跟着老瞎子学毒术的孤儿。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只会杀人的孩子了。
我是守护者。
守护着这片土地,守护着这些人,守护着光明。
路还很长,但我知道,我们会一直走下去。
因为,这是我们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