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机场,一架涂着灰色伪装漆的运输机已停在临时起降点。
美国驻华大使高斯整理了一下笔挺的西装,将一份厚厚的文件夹抱在怀里 —— 里面是美国陆军部整理的八路军战报、还有一份拟好的合作草案,首页用红笔标注着 “机密” 二字。
“大使先生,所有资料都已装车,我们可以出发了。”
美国陆军武官史迪威上校快步走来,他穿着作战服,腰间别着手枪,眼神里满是期待 —— 作为长期关注中国战场的武官,他早就想亲眼看看这支创造了 “山西奇迹” 的军队。
高斯点点头,转头看向身边的邹同志:“邹先生,辛苦你全程陪同。我很期待见到延安的领导人,更希望能与曾夏勇先生深入交流。”
邹同志笑着回应:“大使先生客气了,能促成这次交流,对我们反法西斯合作也是一件好事。延安的条件虽然有限,但一定会让各位感受到我们的诚意。”
一行人登上运输机,机舱内早已堆满了高斯带来的 “礼物” —— 几箱最新的军事地图、两台便携式无线电通讯设备,还有一套美军单兵作战装备样本。
“这些是给延安领导人的见面礼,也是我们的诚意。” 高斯指着这些物资,对邹同志解释,
“尤其是这套单兵装备,或许能为贵军的装备改进提供一些参考。”
邹同志礼貌地致谢,心里却很清楚 —— 八路军如今的装备水平,早已不是这些美军常规装备能比拟的,但这份心意,仍值得肯定。
运输机缓缓升空,朝着延安方向飞去。
机舱内,史迪威上校忍不住拿出山西战役的照片,对着邹同志追问:“邹先生,根据我们的情报,八路军在太原战役中使用的射程超远的火箭炮,射程超过了我们的火箭炮,这是真的吗?还有那种能侦察又能攻击的小型无人飞机,技术来源是什么?”
邹同志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着说:“上校先生,这些问题,或许你可以在延安直接向曾夏勇同志请教。他不仅是这些装备的使用者,更是战术的设计者。”
史迪威眼睛一亮,不再追问,只是盯着照片上的火箭炮阵地,若有所思。
几乎在高斯代表团启程的同时,太原的军用机场上,曾夏勇正和彭老总站在物资堆前,逐一核对清单。
“这是 5 万斤面粉、3 万斤大米,都是从后勤仓库调的,够延安的同志们吃一阵子了。”
曾夏勇指着旁边的粮袋,声音沉稳,“还有 10 万块大洋,是从日军战利品里清点出来的,虽然不多,但能解延安的燃眉之急。”
彭老总弯腰掀开一个木箱,里面是几台小型拖拉机和播种机,金属外壳在阳光下泛着光。
“这些农业机械是专门选的适合陕北高原的型号,之前让工化团的同志调试过,油耗低,故障率也小,正好能帮延安的同志们提高耕种效率。” 曾夏勇补充道,“还有那边的 5 台车床和 3 台铣床,是从太原兵工厂缴获的,性能都很好,能支援延安的军工生产。”
彭老总点点头,拍了拍曾夏勇的肩膀:“你考虑得很周全。延安的条件苦,李同志和祝老总每天既要处理组织的事务,还要带头种地、纺线,这些物资送过去,能帮他们减轻不少负担。”
“应该的。”
曾夏勇语气诚恳,“太原现在条件好了,理应支援延安。而且,这次美苏使者来访,延安作为咱们的中枢,也需要展现出咱们的实力 —— 这些机械和生产工具,既能体现我们的能力,也能让使者们知道,咱们不是靠别人援助,而是靠自己的双手搞建设。”
说话间,保障团的战士们已开始往飞机上搬运物资。
10 架运 - 9 运输机并排停在跑道上,机身下的舱门打开,战士们两人一组,扛着粮袋、推着机械,有条不紊地往机舱里装。
旁边的 10 架运 - 20A 则负责装载体积更大的车床和拖拉机,吊车将设备缓缓吊起,稳稳放进机舱,战士们再用固定带将其绑牢,防止飞行中晃动。
“旅长,所有物资预计两小时内装完,下午两点就能准时起飞。” 保障团团长季承稳跑过来汇报,脸上沾着汗水,却干劲十足。
曾夏勇看了看手表,对着彭老总说:“老总,我走之后,独立旅的训练和太原的重建就拜托您多费心了。要是有紧急情况,让陈定国随时给我发报。”
彭老总摆摆手:“放心去吧,这边有我和他们几个盯着,不会出问题。你到了延安,好好跟使者们交流,既要展现咱们的底气,也要守住合作的底线 —— 咱们可以跟他们合作,但绝不能受制于人。”
曾夏勇立正敬礼:“请老总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当太原机场的装载工作进入尾声时,延安的交际处招待所里,已是一派忙碌景象。
苏联特使米高扬刚下飞机,就被迎进了预先安排好的房间。
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墙上挂着延安的地图,桌上放着搪瓷茶杯和几本马克思主义着作。
“米高扬同志,一路辛苦了。”
负责接待的同志递过一杯热茶,语气亲切,“延安的条件有限,委屈您暂时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们说。”
米高扬接过茶杯,目光扫过房间,笑着说:“同志,你们太客气了。这里已经很舒适了。我这次来,是带着斯大林同志的嘱托,希望能与贵党深入合作,共同对抗法西斯。”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接待同志:“这是我们准备的合作草案,里面提到了武器图纸援助和军事顾问派遣的具体方案,麻烦你转交给李同志和祝老总。另外,我很期待见到曾夏勇同志,想跟他详细聊聊太原战役的战术细节。”
接待同志接过文件,郑重地点头:“请您放心,我会立刻转交。李同志和祝老总也很期待与您会面,具体的交流时间,会尽快通知您。”
几乎在米高扬抵达的同时,高斯的运输机也降落在延安的简易机场。
当高斯和史迪威走下飞机,看到迎接的人群中没有曾夏勇时,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邹先生,曾夏勇指挥官没来吗?” 高斯忍不住问道。
邹同志笑着解释:“大使先生,曾指挥官正在太原处理事宜,预计今天下午就能抵达延安。李同志和祝老总特意交代,等曾夏勇同志到了,再安排正式的会谈,这样能让交流更充分。”
高斯点点头,心里的期待更甚 —— 一个能让延安领导人特意等他的指挥官,想必有着非同一般的能力。
当天下午,邹同志带着美苏使者的合作草案,来到李同志的窑洞。
窑洞内,李同志和祝老总正围着地图讨论,看到邹同志进来,连忙起身让座。
“老邹,辛苦你了。美苏使者的情况怎么样?” 李同志问道,语气温和。
“高斯大使态度很积极,带来了不少军事资料和装备样本,最关心的还是曾夏勇同志的装备和战术;米高扬特使则更务实,直接拿出了合作草案,重点是武器援助和军事顾问,目的是希望咱们能在华北牵制更多日军。” 邹同志将两份草案递过去,简要汇报了情况。
祝老总翻看草案,眉头微蹙:“美国人的草案里提了不少要求,比如要我们提供日军的情报,还要派观察员到咱们的部队,这得小心应对,不能让他们干涉咱们的指挥。”
李同志点点头,手指在草案上轻轻划过:“苏联的草案相对实在,武器图纸和军事顾问都是咱们需要的,但也要明确,合作是平等的 —— 咱们可以接受援助,但绝不能让他们控制咱们的军工和部队。”
他抬头看向邹同志:“你去通知美苏使者,明天上午九点,在交际处举行第一次会谈。另外,给太原发报,告诉曾夏勇,让他尽快赶来,会谈需要他参与 —— 毕竟,美苏最关心的是他,有他在,咱们的话语权会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