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听着室友们对一辆Z4啧啧称奇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这就叫豪车了?那他下周要去提一辆法拉利,岂不是要吓死他们。
他懒洋洋地躺回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资助全班秋游?不过是顺手的事。开朋友的车?跟开共享单车也没多大区别。至于和辅导员同行——他倒是挺期待看看陈丽君换上那身高定套装的样子。
不过说实话,这种小打小闹的场面,对他来说实在没什么挑战性。就像玩惯了战略游戏的人,突然被扔进新手村,连个像样的对手都找不到。
真正让他提起兴致的,是想到那些还在苦苦摸索商业模式的人,要是知道他光是靠信息差就能轻松碾压,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秋游当天早上七点半,李伟漫不经心地把那辆白色Z4停在教职工楼下。他穿了件再普通不过的t恤,靠在车门上看了看表。
已经等了十分钟,人还没下来。。他微微挑眉,这速度可不太行。
他掏出手机打过去:“陈老师,您这是准备踩点压轴出场呢?”
“马上,马上就好!”陈丽君的声音听着有点慌。
又等了五分钟,连个人影都没有。李伟啧了一声,锁上车门直接上楼。刚才有个住户出门,门禁没关严实,他顺着陈丽君之前随口提过的门牌号找上去。
门虚掩着,他轻轻一推就开了。
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了一下。不到十平米的小单间,墙上有些斑驳,家具旧得像是从回收站淘来的。几件职业装和少得可怜的便服散乱地堆在窄小的床上,陈丽君正对着角落里一面小镜子,手里拿着两件款式老气的衬衫比划,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和她平时在校园里那个精致得体的辅导员形象,反差太大了。
李伟斜倚在门框上,故意拉长声音:“哟,陈老师这是要参加选美呢?”
陈丽君吓得手一抖,衬衫差点掉地上。她猛地转身,脸瞬间涨得通红:“你、你怎么上来了!”
“我要不上来,您是不是得纠结到下午?”李伟走进来,随手拎起一件袖口都磨毛了的旧外套,“就这?”
陈丽君窘迫地去抢衣服:“我…我平时都穿职业装的…”
李伟没松手,环视着这个狭小拥挤的空间。学校分的福利房,租金是便宜,但在琴岛这种地方,就这点工资,想维持她对外展现的那个光鲜形象,太难了。想到她每个月那点钱还要被家里榨干,他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
“看不下去了。”李伟突然开口,语气带着点夸张的痛心疾首,“我包养的女人过得这么寒酸,说出去我脸往哪搁?”
陈丽君眼睛瞪圆了:“你胡说什么!”
“第五大道旁边我租了套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李伟掏出手机,翻出几张他之前看房时拍的照片,环境确实不错,“你今天回来就搬过去。”
“我不去!”陈丽君想都没想就拒绝。
李伟收起手机,往前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脸上带着那种痞痞的、又特别能唬人的笑:“真不去?那行,我现在就在班级群里发条消息,就说我和陈老师…”
“你敢!”陈丽君声音都发颤了,脸色发白。
“你猜我敢不敢?”李伟挑眉,眼神里全是戏,“我可是个说到做到的大流氓。”
陈丽君看着他这副无赖样,又气又怕,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你别乱来…我…我搬…”
“这就对了嘛。”李伟瞬间变脸,笑得人畜无害。他踢了踢地上那个小小的行李箱,“赶紧的,把你非带不可的东西塞进去。其他这些…”他嫌弃地扫了一眼那些旧衣服和杂物,“统统扔了。”
他看了看表,拉起装了一半的行李箱就往外走:“时间还够,先去商场给你倒饬两身像样的行头。穿这身去秋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陈丽君被他半推半就地拉出门,看着前面那个自作主张的家伙,又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几年的小房间,心里乱糟糟的。这算什么事啊!可不知怎么,除了慌乱和一点点被胁迫的委屈,好像…还有那么一丝丝她不敢深想的期待。
李伟直接把车开到一家看起来门脸不大,但装修很考究的女装店门口。
“下车,陈老师,时间紧任务重。”他看了眼手表,“给你半小时,选你喜欢的,一件件试给我看。”
陈丽君跟着他走进店里,手指悄悄摸了摸一件衬衫的吊牌,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这价格…够她一个月生活费了。
她哪里敢真挑,只敢在打折区徘徊,拿起最基础的款式,声音都小了八度:“这…这件行吗?”
李伟心里门清,这妞是被价格吓到了。他也不点破,尊重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行啊,你喜欢的都拿去试试。”
等她抱着几件“最便宜”的衣服进了试衣间,李伟才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凭借上辈子在娱乐圈浸淫练就的毒辣眼光,从她选的那堆“基础款”里,精准地挑出剪裁和质感最好的两套。然后又顺手拿了几件搭配的丝袜、精致的小配饰,甚至根据目测尺寸,让店员拿了两套质感很好的内衣。
“把这些一起拿进去试试。”他不由分说地把东西塞给刚从试衣间出来的陈丽君。
两个店员服务得很周到,嘴巴也甜。
一个对陈丽君说:“美女,你男朋友眼光真好,真舍得给你花钱。”
另一个更离谱,掩着嘴笑,语气带着点羡慕:“姐姐真厉害,这么帅又大方的年下男友,哪里找的呀?”
陈丽君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连耳垂都染上绯色。她慌乱地摆手,声音都变了调:“不是的!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李伟却从容得很,顺手接过店员递来的包装袋,唇角一勾:“她们夸我眼光好,这总没说错吧?”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身上的新装。
这话堵得陈丽君哑口无言,只能攥着衣角,像只受惊的兔子又躲回了试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