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主宅前宽阔的广场上,黑压压一片!
最前排,是整整一百名身着统一深紫色劲装、腰挎斩魄刀、神情肃穆的四枫院家族护卫队成员。
虽然个体实力在接下来的队伍中不算顶尖,但百人整齐列队,灵压汇聚,自有一股不容小觑的威势。
他们高举着绣有四枫院家族徽——凤凰图案的巨大旗帜,猎猎作响。
紧挨着护卫队的,是另一支气质截然不同的队伍。
他们人数同样达到百人,虽然穿着各异,有的如同普通仆役,有的像是落魄武士。
但他们的眼神却异常统一——冰冷、漠然,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
周身散发着或隐晦或凌厉的灵压波动,最弱的也达到了席官级别,其中数股气息更是达到了副队长级的强度!
这正是各族老家族贡献出的精锐死士部队。他们沉默地站在那里,如同一片择人而噬的阴影。
在这两支“杂牌军”旁侧,是两支风格鲜明、装备精良的“正规军”。
左边是五十名身着黑色紧身战斗服、面覆诡异面具的隐秘机动精英。他们如同幽灵般静立,气息完全收敛,却给人一种毒蛇潜伏般的危险感。
领头的正是二番队副队长,大前田希之进。这位体型壮硕的副队长此刻神情无比严肃,对着夜一的方向深深鞠躬。
他调来的,是二番队执行最高级别任务时才动用的核心力量。
右边则是五十名身着宇智波族徽服饰的忍者。他们大多开启着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眼神锐利,腰间佩戴着苦无和短刀,背后甚至有人背负着卷轴。
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宇智波富岳站在队伍最前方,身着副鬼道长的袍服,神色沉稳,对着弘树和夜一微微颔首。
而在队伍的最后方,还有一支几十人组成的仪仗队,手持礼器、华盖,准备营造四枫院家应有的贵族排场。
数百人的队伍!灵压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庞大而压抑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你…你们…”夜一指着眼前这如同小型军队般的阵容,一时语塞,气得连手指都在抖,“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我是去赴宴!不是去攻打瀞灵廷!”
她原本的设想,不过是带上碎蜂和泉,再加几个跑腿打杂的护卫,轻车简从地过去。
要不是被弘树强令必须坐那慢吞吞的马车,她真想一个瞬步直接闪过去省事。
结果现在……看着眼前这足以打一场小型战争的队伍,夜一感觉一阵头大。
大长老颤巍巍地迎上来,脸上堆满了恳切的笑容,额头甚至渗出了细汗:“夜一大人息怒!息怒啊!您…您的安全,现在就是四枫院家的头等大事,是重中之重!比天还大!
您如今身份尊贵,又怀着我们四枫院家的血脉…朽木家那边情况复杂,我们…我们不得不万分谨慎!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啊!”
二长老也在一旁帮腔,语气近乎哀求:“是啊夜一大人!老朽恨不能亲自充当您的马前卒,为您开道护卫!
只是这把老骨头实在不中用,怕反而成了累赘…请您体谅我们的一片赤诚护主之心啊!”
其他族老也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表达着担忧和劝慰,核心意思只有一个:您金贵,必须这么保护!
夜一看着眼前这群白发苍苍、平日里眼高于顶的族老们,此刻一个个如同护崽的老母鸡般紧张兮兮、絮絮叨叨的样子。
满腔的怒火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大半,只剩下深深的无奈和…一丝荒谬感。
她知道,这些老家伙们的心结解开了,现在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看得比什么都重。
这份过度保护,虽然夸张得离谱,但其根源,却让她无法真正狠心斥责。
她扶了扶额,没好气地挥挥手:“唉……算了算了,随你们便吧!爱跟着就跟着!”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从瀞灵廷的边缘地带散去,四枫院家古朴而威严的宅邸前。
四枫院夜一,这位以豪爽不羁闻名于尸魂界的“瞬神”,她伸出修长有力的手,像拎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崽般。
便将现任四枫院家主——她的弟弟四枫院夕四郎——轻松地、甚至带着点粗暴,提溜进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华丽马车里。
“姐…姐姐?!”夕四郎的惊呼被硬生生按回了喉咙,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极度懵圈的状态。
他昨夜还在学习处理家族事务,今晨刚端起茶杯,就被突然闯入的姐姐打断了所有节奏。
他甚至没来得及换上更正式的礼服,身上还是相对随意的家居便服。
此刻,他歪倒在铺着厚厚绒垫的车厢软座上,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写满了困惑、委屈和一丝敢怒不敢言的无奈。
他试图坐正身体,整理被姐姐抓皱的衣襟,嘴里嘟囔着:“我好歹是家主啊,姐姐…这样…这样太失礼了…”
夜一利落地抬腿跨入车厢,动作流畅得如同猎豹。她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主位,随手拿起车厢内小几上备好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
“呵呵?”她仰头饮尽,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然后才斜睨着弟弟,“是是是,我的家主大人。”
她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斩钉截铁:“今天,我们必须拿出足够的分量,给白哉站台!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面对那些风雨。你作为现任家主,亲自到场,就是最有力的援军!”
看着弟弟依旧有些茫然和不安的脸,夜一放软了一点语气,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别担心,跟着姐姐就行。那些繁文缛节,有姐姐在。你只需要拿出四枫院家主该有的气势,坐在那里,就足够了。”
夕四郎看着姐姐眼中那份熟悉的坚定和护短的光芒,从小到大,他就是在这种光芒的庇护和“压迫”下成长的。
面对姐姐的要求,尤其是她认定是“正确”的事情,他内心深处那份依赖与敬畏交织的情感,让他完全无法升起真正的反抗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