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凡刚洗漱完毕，就被周明催着往丹堂赶。一路上，系统在他脑海里喋喋不休，活像个操心的老妈子。
【我说你走快点行不行？王老头的九转琉璃炉可是宝贝，多少人求着他炼颗丹药都排不上队，你倒好，磨磨蹭蹭跟逛庙会似的。】
“急什么，”林凡打了个哈欠，昨晚琢磨《太玄感应篇》到深夜，眼下还有点困，“王长老说了辰时才开始，这才刚到卯时。”
【你懂个啥！】系统恨铁不成钢，【炼丹讲究‘天人合一’，卯时的灵气最纯，正好给朱果‘醒灵’。王老头是老狐狸，肯定早就等着了，你迟到了，他指不定给你偷偷换颗次品朱果！】
林凡脚步一顿，想想还真有可能。总坛弟子众多，资源分配本就紧张，他一个凡体阁出身的修士，能让王长老出手已是难得，若真被换了药材，哭都没地方哭。
“行，听你的。”他加快脚步，往丹堂方向走去。
丹堂建在落霞山的向阳坡上，通体由赤色岩石砌成，远远望去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王长老正站在丹炉前，手里拿着颗朱果，眉头紧锁。
“王长老。”林凡上前见礼。
王长老抬头，指了指桌上的朱果：“你来得正好，这颗果子有点问题。”
林凡凑近一看，只见朱果表面的红晕不均匀，底部还有个细小的黑斑。【果然有问题！】系统的声音瞬间拔高，【这是被‘蚀灵虫’叮过，灵气散了三成！我说什么来着，老狐狸就是想坑你！】
林凡心里一沉，刚想开口，王长老却叹了口气：“落仙谷的朱果本就稀有，总坛库房里只剩这一颗了。蚀灵虫的毒素不深，我用灵力逼一逼，还能保住七成药效，你看……”
【七成？那怎么行！】系统急了，【弥补凡体缺陷，差一丝都不行！你跟他说，凡体阁库房里还有半颗，是当年周老头偷偷藏的，让他用那颗！】
林凡愣了一下：“王长老，晚辈库房里还有半颗朱果，虽不完整，但灵气未散，要不……”
王长老眼睛一亮：“哦？还有半颗？快取来！两颗合炼，说不定能抵消蚀灵虫的影响！”
林凡连忙回凡体阁取来那半颗朱果——果然是周明早年给他的，当时他以为只是普通灵果，一直没舍得吃。
【看吧，要不是我提醒，你就被忽悠了。】系统得意洋洋，【这叫啥？这叫摆烂也得睁着眼，不然坑你没商量。】
林凡没理会系统的自夸，看着王长老将两颗朱果放入九转琉璃炉。炉身瞬间亮起金色符文，药香变得更加浓郁，连空气都仿佛染上了一层赤色。
“接下来需要‘引灵草’和‘凝露花’，”王长老道，“你去丹堂库房取，记账上就行。”
林凡刚要动身，系统突然喊住他：【等等！库房的引灵草是三年生的，药效不够，你去后院的药圃摘，那里有株五十年的，偷偷摘，别让管事看到！】
“王长老，库房的引灵草年份不够吧？”林凡问道。
王长老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倒懂行。去吧，后院药圃有株老的，摘了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啧啧，还得是我。】系统哼唧，【不然你用三年生的，炼出来的丹跟糖豆似的，屁用没有。】
林凡取来药材，王长老将其一一投入丹炉，双手结印，灵力注入炉底。琉璃炉发出“嗡嗡”的轻鸣，炉顶的烟化作一条赤色小龙，在丹堂里盘旋一周，又钻回炉中。
“这是‘丹灵’，”王长老解释道，“只有药效足够的丹药才会凝聚，看来这次有戏。”
林凡看着炉身的符文越来越亮，心里也跟着紧张。【别紧张，】系统的声音却很放松，【我扫过了，丹炉里的灵力很稳，不出意外，三个时辰后就能成丹。趁这功夫，你去藏经阁转转，我记得《上古灵根考》就在东阁第三排，去晚了就被人借走了。】
“王长老，晚辈去趟藏经阁？”
“去吧，”王长老摆摆手，“丹成了我让人叫你。”
林凡刚走出丹堂，系统就开始碎碎念：【藏经阁的管事是个老古板，你拿天道令给他看，别跟他废话。《上古灵根考》里记载着‘淬灵术’，专门针对凡体，能把灵根的裂痕彻底修复，还能提升灵气吸收速度，比《太玄感应篇》的基础心法好用十倍。】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林凡忍不住问。
【我是谁？我是最强摆烂系统！】系统傲然道，【别的本事没有，藏在数据库里的宝贝知识多了去了。当年我绑定过一个化神期修士，这些都是他看过的典籍，我顺手就存下来了。】
林凡失笑，看来这系统虽然爱摆烂，肚子里还真有货。
藏经阁果然如系统所说，管事是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看到林凡的天道令，立刻恭敬地领着他去东阁。第三排的书架上，《上古灵根考》果然躺在那里，封面都快磨掉了，显然年代久远。
【就是它！】系统兴奋道，【翻到第二十三页，有淬灵术的口诀，赶紧记下来！】
林凡翻开书页，果然看到一行小字：“凡体非顽石，以灵泉为引，辅以九转丹，百日可淬灵……”
【没错，就是这个！】系统道，【淬灵术需要配合朱果丹，还要落霞山的‘灵犀泉’水，灵犀泉就在通天塔后面，等你丹药炼成，我带你去取水。】
正看得入神，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是剑心阁的赵磊，手里还拿着本《剑经》。
“林凡？你也来看书？”赵磊挑眉，语气带着嘲讽，“凡体阁的弟子也看得懂上古典籍？别是拿回去垫桌脚吧？”
【这小子找事来了。】系统哼道，【别理他，跟他吵架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回去等丹药。】
林凡合上书，淡淡道：“看书是为了修行，不是为了炫耀。赵师兄若没事，晚辈先行告辞。”
赵磊没想到他如此冷淡，顿时恼了：“站住！我跟你说话呢，你敢无视我？”他伸手去抓林凡的胳膊，却被林凡侧身避开。
“赵师兄有事？”林凡皱眉。
“也没什么事，”赵磊把玩着手中的《剑经》，“就是想问问你，上次说的切磋，什么时候有空？我倒要看看，凡体怎么接我一剑。”
【搭理他干嘛，】系统道，【他就是嫉妒你拿了天道令，想找机会打压你。摆烂懂不懂？惹不起躲得起。】
林凡点点头，对赵磊道：“晚辈近日要闭关疗伤，切磋之事，改日再说。”说罢，转身就走。
赵磊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冷哼一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林凡回到丹堂时，朱果丹正好炼成。王长老打开炉盖，三颗赤色的丹药悬浮在空中，丹香四溢，灵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成了！】系统的声音带着激动，【快收下！这丹药里有丹灵，吞下去的时候用淬灵术引导，效果翻倍！】
林凡接过丹药，对王长老深深一揖：“多谢王长老。”
“去吧，”王长老摆摆手，“记得按时服用，百日之后，凡体的缺陷定能弥补。”
林凡握着丹药，心中暖意融融。有系统的指引，有周明和王长老的帮助，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彻底摆脱“凡体”的桎梏，真正踏上大道。
【还愣着干嘛？】系统催促道，【赶紧回凡体阁，先服一颗试试效果！灵犀泉的事别急，等你适应了丹药的灵力再说。】
林凡加快脚步，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摆烂系统虽然时常不靠谱，但有它在身边，这条路似乎也没那么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