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刚把朱果丹收好,院门外就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扛着重物砸在了地上。他探头一看,只见墨先生背着个半人高的木箱,正弯腰捶着腰,花白的胡子翘得老高。
“墨先生,我来帮您。”林凡连忙迎上去。
墨先生摆摆手,喘着气道:“不用不用,这点东西……咳咳,还是有点沉。”他掀开木箱,里面装的全是泛黄的古籍,“总坛整理旧库,把这些凡体传承的残卷送回来了,得归置归置。”
【归置?堆墙角不就行了?】系统的声音在林凡脑海里响起,【反正也没人看,摆那儿积灰多省事儿。】
林凡没理会系统,挽起袖子就开始搬书:“先生,放哪?”
“就放东厢房吧,”墨先生指了指院子东侧的小屋,“那里干燥,适合存书。”
两人一趟趟地搬,墨先生年纪大了,搬两趟就累得直喘气,坐在石凳上喝茶。林凡独自搬完剩下的,额上渗着汗,却觉得浑身有力。
【你说你图啥?】系统恨铁不成钢,【墨老头自己都歇着了,你非逞能搬完?累得像条狗,灵力增长半分没有?摆烂躺平它不香吗?】
“墨先生年纪大了,我多干点应该的。”林凡拿起扫帚,开始打扫搬书时散落的灰尘。
墨先生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捋着胡子笑:“小凡这性子,跟你铁山师兄一个样,踏实。”他顿了顿,又叹道,“就是太实诚,容易吃亏。”
【听到没?墨老头都觉得你实诚过头了!】系统趁机煽风点火,【吃亏就是因为你不摆烂!你看那谁谁谁,遇事就躲,好处一点没少占!】
林凡扫完地,又去井边打水,给墨先生续上茶:“吃亏是福。”
【福你个大头鬼!】系统气结,【等会儿赵磊来找茬,我看你怎么‘福’!】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脚步声,赵磊果然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剑心阁的弟子,一脸倨傲。
“林凡,听说你拿到朱果丹了?”赵磊双手抱胸,眼神落在石桌上的古籍上,“怎么?凡体阁的弟子还研究这个?看得懂吗?”
墨先生皱了皱眉,刚想开口,林凡已经站起身:“略懂一些。赵师兄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赵磊嗤笑一声,“听说你用凡体练到了元婴后期,我剑心阁的弟子都好奇,想讨教讨教。”
【讨教个屁!就是来找茬的!】系统嚷嚷,【别理他!关门睡觉!摆烂到底,他还能闯进来不成?】
林凡没听系统的,反而拿起墙角的木剑:“赵师兄想切磋?可以。点到为止。”
“爽快!”赵磊抽出长剑,剑身泛着寒光,“我让你三招。”
【让三招?你给他一刀他都接不住!】系统急道,【别打!打赢了麻烦,打输了丢人!摆烂!快说你肚子疼!】
林凡充耳不闻,脚下一点,木剑直刺赵磊胸口,正是流云十三式的起手式“平流”。这招看似平淡,却快如闪电,赵磊没想到他说打就打,仓促间举剑格挡,竟被震得后退半步。
“有点意思。”赵磊眼神一凝,剑招陡变,凌厉的剑气直逼林凡面门。
【小心!是剑心阁的‘裂风剑’!】系统喊道,【躺地上装死!他总不能砍一个‘死人’吧?这招够摆烂,我给你打十分!】
林凡嘴角抽了抽,没理会这馊主意,侧身避开剑气,木剑横扫,逼得赵磊回剑自保。两人你来我往,转眼斗了十数招,赵磊的剑气虽猛,却始终沾不到林凡的衣角——流云十三式看似简单,却在林凡多年的打磨下,变得圆转如意,破绽极少。
“你就只会躲吗?”赵磊久攻不下,有些急躁,剑招越发凌厉。
【就是要躲!耗死他!这叫战略性摆烂!】系统改口倒是快,【等他灵力耗尽,你一根手指头就能赢!】
林凡心里好笑,知道系统又在给自己找台阶。他看准一个破绽,木剑突然变招,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赵磊手腕。赵磊急忙撤剑,却还是慢了半步,被木剑的边缘扫中,手腕一麻,长剑“哐当”落地。
全场寂静。赵磊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两个跟班也傻眼了。
【赢了赢了!】系统比林凡还激动,【我就说嘛,战略性摆烂……啊不,战略性防御是对的!】
林凡收剑回鞘:“承让。”
赵磊捡起长剑,狠狠瞪了林凡一眼,撂下一句“走着瞧”,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墨先生抚着胡须,哈哈大笑:“好小子,有你铁山师兄当年的影子!”
林凡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得意什么?】系统泼冷水,【打赢个金丹后期而已,有本事打赢化神期?我跟你说,赶紧回屋躺平,刚才耗了那么多灵力,得补回来!】
“墨先生,我帮您把书整理好吧?”林凡转身看向东厢房。
【整理个屁!让墨老头自己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摆烂补灵力!】
林凡没理会系统,和墨先生一起走进东厢房。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堆积的古籍上,尘埃在光柱中飞舞。林凡拿起一本《凡体吐纳要诀》,轻轻拂去灰尘,心里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
【好个屁!累死人了!】系统的抱怨声在脑海里回荡,却没了之前的火气,反而带着点无可奈何的纵容。
林凡笑着翻开书页,墨先生在一旁讲解着古籍的来历,院子里的石桌上,凉茶还冒着热气。或许,和这最强摆烂系统吵吵闹闹,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就是他最好的修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