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剑斩断世界树根的刹那,混沌母气喷涌成林。 正当太一欲彻底粉碎神树根基时,体内小宇宙屏障骤然撕裂。 玄牝素衣赤足踏出,以身为盾挡在剑锋之前。 她无视混沌钟的威压走向世界树,指尖流淌出开天辟地前的混沌母语。 神树断裂的创口溢出晶莹汁液如泪,亿万枝条如委屈孩童的触手般缠绕玄牝。 当玄牝掌心托起化作幼苗的世界树消失时,洪荒与神域交战的亿万神魔,竟无人能窥见其离去轨迹。
混沌钟的余韵还在虚空中低沉回响,如同宇宙巨兽垂死的喘息。寂灭剑斩出的那道横亘天地的幽暗伤痕,依旧盘踞在世界树断裂的主根创口之上,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光线与能量,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仿佛宇宙本身的一道无法愈合的溃疡。自那狰狞的断口中喷涌而出的、混沌初开般的原始生命母气,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磅礴汹涌!它们如同挣脱了亿万年束缚的洪荒巨流,裹挟着无法言喻的创世伟力,在虚空的战场上疯狂奔涌、扩张!
亿万里的原始森林,在神魔的残骸与破碎的星辰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疯长!那些沾染了神王奥丁金血的星辰碎片,此刻竟化作滋养的沃土,催生出缠绕着丝丝缕缕神性金辉的参天巨木,枝叶间流淌着液态的星光;被冥界女王海拉死亡权杖污染的区域,在混沌母气的冲刷下,死亡法则如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丛丛散发着纯净生命气息、花瓣如同半透明灵魂水晶的奇异花朵,幽幽绽放,竟能抚慰战场亡魂的怨念;甚至那些被寂灭剑光湮灭后残留的虚无轨迹边缘,也攀爬出无数闪烁着空间涟漪的藤蔓,开出的花朵如同微缩的星云,吞吐着细微的空间尘埃……
这片由毁灭催生、在神魔坟茔上怒放的生命奇观,是如此浩瀚,如此蛮荒,又如此……诡异!它强行按下了洪荒与九界神域双方最激烈的厮杀。无论是浴血奋战的祖巫妖神,还是咆哮冲锋的阿斯加德英灵战士,此刻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茫然地悬浮在疯长的草木枝叶之间。刀锋滴着血,却忘了挥砍;神术凝聚在手,却忘了激发。唯有那生命洪流奔涌的浩荡之声,以及亿万草木疯狂汲取能量、抽枝散叶的“沙沙”声,成为这片血腥战场上唯一的主旋律。
东皇太一,就站在这生命狂潮的源头。
混沌钟高悬头顶,垂落的混沌气流将他与外界隔绝,形成一个绝对的毁灭领域。他手中的寂灭剑,剑尖依旧斜斜指向世界树那不断喷涌着混沌母气的巨大断口。剑身之上,那吞噬一切的幽暗非但没有因为森林的诞生而减弱,反而在吸收了战场残余的怨念与毁灭意志后,变得更加凝实、更加深邃!仿佛这突如其来的磅礴生机,非但不是救赎,反而成了点燃他心中那焚尽八荒的毁灭之火的最后薪柴!
他那双曾因战友陨落而化为死寂寒潭的眼眸,此刻重新燃起了火焰——不再是太阳真火的光明与炽热,而是最深沉、最纯粹的毁灭之焰!幽暗的瞳孔深处,跳动着两点冰冷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黑色火星。断裂的世界树根须,在他眼中,不再是宇宙的支柱,而是这场惨烈战争最终的祭品!唯有将其彻底粉碎,化为虚无,才能告慰那无数消逝在混沌中的洪荒英灵!
“神域之根,当为吾族陪葬!”太一的声音冰冷如万载玄冰,每一个字都蕴含着足以冻结星河的杀意。他双手再次握紧寂灭剑那冰冷刺骨的剑柄!这一次,混沌钟仿佛感应到主人的决绝意志,猛地一震!
咚——!
不再是镇压时空的悲鸣,而是一声充满纯粹毁灭渴望的、如同宇宙丧钟般的巨响!钟体表面流转的混沌气流骤然沸腾,化作亿万道细小的、扭曲的毁灭闪电,缠绕在寂灭剑的剑身之上!一股比先前斩断主根时更加恐怖、更加纯粹的终结气息,从剑尖弥漫开来!剑锋所指,前方疯狂滋长的原始森林,那些缠绕着神血金辉的巨木、闪烁着星云光芒的藤蔓、如同灵魂水晶的花朵……仿佛感受到了终极的威胁,竟不由自主地向两侧避让、蜷缩,发出无声的哀鸣!一条通往世界树核心断口的、由纯粹“无”与“湮灭”构成的毁灭通道,在生机勃勃的森林中被强行“开辟”出来!
太一的双臂,肌肉贲张,帝袍下的神躯爆发出足以撼动宇宙根基的力量!寂灭剑被缓缓举起,剑尖上凝聚的毁灭雷光撕裂空间,发出刺耳的尖啸!剑势已成,这一剑落下,将不再是斩断,而是彻彻底底的——粉碎!将世界树残留的根基、连同那喷涌生命母气的源头,一同打入永恒的虚无!
就在这终结之剑即将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声奇异的、仿佛来自生命起源之初的轻微震颤,毫无征兆地从东皇太一的体内——那由他开辟、蕴藏着无尽星辰与法则的内宇宙核心深处——爆发出来!
这震颤并非能量冲击,而是一种本质层面的、空间与存在概念的撕裂!太一那坚不可摧、承载着太阳星辰与混沌法则的神躯,胸口正中的位置,毫无预兆地裂开了一道缝隙!没有鲜血,没有疼痛,只有一片深邃到无法想象、流淌着混沌原初色彩的“空”!
紧接着,一只素白、纤柔、仿佛由最纯净的混沌玉石雕琢而成的赤足,从那道“空”之缝隙中,轻轻踏了出来。足尖点落在虚空,没有激起任何能量涟漪,却仿佛在虚无的琴弦上拨动了创世的第一声清音。一圈无法形容其色彩、却又让所有生灵瞬间感知到“生命”与“母性”本质的柔和光晕,以那只赤足为中心,无声无息地荡漾开来!
光晕所及,那原本因寂灭剑势而疯狂避让、蜷缩的原始森林,如同干渴的幼苗逢遇甘霖,瞬间舒展了枝叶,发出欢欣的簌簌声。缠绕在寂灭剑上、充满毁灭气息的混沌雷电,竟也在这光晕的拂照下,如同被驯服的凶兽,狂暴的势头微微一滞,闪烁的频率变得紊乱!
太一那凝聚到巅峰、即将挥落的毁灭一剑,因为这来自自身核心的、不可思议的变故,硬生生地停滞在了半空!他幽暗毁灭的瞳孔骤然收缩,第一次流露出超越愤怒与毁灭的情绪——那是绝对的震惊与……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他死死盯着自己胸口那道裂开的缝隙,以及那只踏出的、散发着无尽柔和与生机的赤足。
缝隙在扩大。
一个身影,如同从沉眠万古的画境中苏醒,缓缓自太一的内宇宙“走”了出来。
她身着一袭仿佛由混沌初分时的第一缕清气织就的素色长裙,没有任何纹饰,却流动着万物生灭、星辰诞陨的至简道韵。乌黑的长发如同流淌的夜色,随意披散,发梢间闪烁着点点微不可察的、如同新生星辰般的柔和光粒。她的面容,并非倾国倾城的绝色,却带着一种包容万有、抚慰灵魂的宁静与深邃。那双眼眸,清澈得如同宇宙诞生之初最纯净的泉眼,倒映着整个战场,倒映着疯狂生长的森林,倒映着断裂的世界树,也倒映着……持剑欲斩、毁灭气息滔天的东皇太一。眼神中没有责备,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了所有因果、包容了所有伤痛与暴戾的、如同大地般深沉厚重的悲悯。
玄牝!
她从东皇太一的内宇宙核心之中走来!
玄牝赤足踏在虚空,脚步轻盈,仿佛行走在平静的水面,没有激起一丝波澜。她径直走向那高举寂灭剑、毁灭气息如同风暴般肆虐的东皇太一,然后,在那足以将大千世界都斩灭成虚无的剑锋之前,停了下来。
她微微仰起头调皮且暧昧的对着东皇太一笑笑。,清澈的目光平静地迎向太一那双燃烧着毁灭黑焰的冰冷眼眸。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是站在那里,以她那看似柔弱的身躯,挡在了毁灭之剑与垂危的世界树之间!如同最坚韧的堤坝,拦在了毁灭的洪流之前!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混沌钟垂下的毁灭气流,在靠近玄牝周身三丈时,如同遇到了无形的壁垒,无声无息地消融、瓦解。寂灭剑上跳跃的毁灭雷光,在触及她目光的瞬间,竟也变得温驯而黯淡。她周身散发的那圈柔和光晕,如同创世的摇篮曲,无声地抚平着战场上所有狂暴的能量与沸腾的杀意。
“让开。”太一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两块冰冷的金属在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压抑着足以焚毁星河的暴怒。握剑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剑身微微震颤,发出不甘的嗡鸣。玄牝的阻拦,触及了他复仇意志的最核心!他绝不允许!
玄牝依旧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无尽的星光在流转,倒映着太一内宇宙中那些因他此刻毁灭意志而剧烈动荡、甚至濒临熄灭的星辰。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太一暴怒的表象,看到了那被无尽伤痛与自责扭曲、几乎迷失在毁灭深渊中的……嗔道:“那么凶干嘛?回去我会给你解释的。”
她没有再看那随时可能落下的毁灭之剑。她缓缓地,转过了身。
赤足轻移,踏过虚空。她走向的,是那株被寂灭剑斩断主根、庞大无匹的躯干因剧痛与本源流失而不断抽搐、翠绿神光黯淡如风中残烛的世界树!
混沌钟的威压,寂灭剑的锋芒,以及东皇太一那足以冻结时空的恐怖杀意,在她身后如同遇到了绝对的无形之墙,无法寸进!她走过的地方,那些疯狂滋长的原始森林草木,如同迎接母亲归来的孩子,所有的枝叶、藤蔓、花朵都向着她的方向微微弯曲、摇曳,散发出最纯净的喜悦与依恋的气息。
太一看着玄牝走向世界树的背影,无奈的叹息,这个女人,真的拿她没办法,胸中翻腾的暴怒与那被强行压下的、源自内宇宙撕裂的巨大冲击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足以撕裂神魂的狂澜!
无视四周人的眼光。她仿佛行走在另一个维度的时空,东皇太一那足以令神王胆寒的含怒一击,竟连她一片衣角都未能掀起!她依旧不疾不徐,赤足踏过虚空,走向那株不断抽搐、如同濒死巨兽般悲鸣的世界树。
玄牝终于走到了世界树那庞大得如同无尽山脉般的主干之下。
断裂的巨大根须创口就在不远处,幽暗的寂灭伤痕依旧在贪婪地吞噬着涌出的混沌母气,发出滋滋的哀鸣。世界树那覆盖了不知多少星域的庞大树冠,此刻正因本源的流失而剧烈地颤抖着,无数巨大的叶片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尚未触及地面,便在虚空中化为点点黯淡的绿光消散,如同生命最后的泪滴。
玄牝在巨大的根须前停下,渺小的身影在神树的伟岸之下,如同尘埃。她缓缓抬起一只素手,伸向那粗糙无比、流淌着古老空间符文的树皮。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树皮的刹那——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韵律,从玄牝身上散发出来。那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宇宙根源、生命本源的波动!她的嘴唇微微开合,一串串奇异的音节流淌而出。这些音节古老、晦涩、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前,混沌未分之际的所有秘密!它们是风的初啼,是水的呢喃,是大地萌发时种子破壳的脆响,是星辰点燃核心第一缕光焰的悸动……这是混沌的母语!是孕育万道、滋养万物的创世之音!
随着这混沌母语的流淌,玄牝的指尖,亮起了一点温暖而柔和的、如同混沌初开时第一缕光般的微芒。这点微芒,轻轻点在了世界树那粗糙冰冷的树皮之上。
奇迹发生了。
那原本因剧痛和恐惧而不断抽搐、排斥一切靠近的巨大世界树,在这一点微芒触及的瞬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所有的颤抖骤然停止!
紧接着,更加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
那巨大无比、足以托起九大世界的树干,竟微微地、以一种近乎孺慕的姿态,向着玄牝渺小的身躯……弯曲了!无数粗壮如同星河、柔韧如同法则锁链的巨大枝条,从树冠深处、从各个维度空间之中,如同潮水般温柔地、小心翼翼地探了下来!它们没有攻击,没有防御,只是如同迷途的孩子终于找到了母亲,带着无法言喻的委屈与依恋,轻轻地、颤抖着,缠绕向玄牝伸出的手臂,摩挲着她素色的衣裙,甚至有几根最为纤细的嫩枝,如同孩童的手指,怯生生地触碰着她赤足旁的虚空。
“呜……”
一声低沉悠远、仿佛贯穿了九界所有生灵心魂的悲鸣,从世界树的核心深处传来。那不是痛苦的嘶嚎,而是如同孩童在母亲怀中尽情宣泄所有恐惧与委屈的哭泣!伴随着这声悲鸣,那被寂灭剑斩出的巨大根须断口处,不再是喷涌混沌母气,而是渗出了大颗大颗晶莹剔透、如同液态翡翠般的树汁!这树汁散发着浓郁到极致的生命本源气息,却如同泪水般滚滚而落,滴落在虚空,瞬间便滋养出大片大片散发着神圣光辉的奇异苔藓与花朵!
玄牝任由那些巨大的、蕴含着空间伟力的枝条缠绕着自己,她眼中的悲悯之色更浓。她继续吟唱着那古老而温柔的混沌母语,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战场上所有的杂音,如同最柔和的摇篮曲,抚慰着世界树那濒临崩溃的灵性。她另一只空着的手,也缓缓抬起,掌心向上,如同在承接,又如同在邀请。
随着她的吟唱和这个动作,世界树那庞大到无法想象、根系贯穿九界、枝干撑起宇宙的形体,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璀璨的翠绿神光如同退潮般从它无边的树冠上收敛、内聚!贯穿无数维度的巨大枝干开始变得模糊、透明,仿佛由实体向着纯粹的能量与法则转化!支撑九界的庞大根系从虚空中抽离、回缩!整个宇宙支柱般的宏伟存在,在玄牝的混沌母语抚慰和召唤下,如同时光倒流,又如同回归本源,开始急速地……坍缩!
亿万里的树冠收缩成一片笼罩玄牝的翠绿光幕,无数星河般的枝条化作流淌的光带,庞大的树干凝缩为一柱通天彻地的生命光柱!最终,所有的光芒、所有的伟岸、所有的空间波动,都向着玄牝那只向上托起的素手掌心汇聚!
光芒散尽。
在玄牝白皙如玉、温润如春水的手掌心之上,静静地悬浮着一株不过尺许高的幼苗。
这幼苗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的、仿佛由最纯净生命本源凝结而成的翠绿色,晶莹剔透,如同无瑕的翡翠雕琢。几片嫩叶微微舒展,叶脉中流淌着淡淡的、如同液态星辰般的银色光泽。幼苗的根部,还缠绕着一丝丝极其细微、却坚韧无比的幽暗气息——那是寂灭剑留下的伤痕,如同婴儿身上的胎记,昭示着它曾经承受的苦难与毁灭。然而,此刻这株幼苗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纯净与……无限可能的气息!仿佛整个宇宙未来的生机,都浓缩在了这小小的形体之中。
玄牝低头,看着掌心这株重归本源的世界树幼苗,那悲悯宁静的眼眸中,终于浮现出一丝极淡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温柔笑意。她轻轻收拢五指,如同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瑰宝,将幼苗小心翼翼地拢在掌心。
然后,她抬起头,目光再次扫过这片被生命森林覆盖的战场,扫过依旧僵持的洪荒与神域大军,扫过被鸿钧天道锁链与杨眉虚空柳枝死死禁锢、独眼中只剩下无尽茫然与死寂的奥丁,最后……落在了依旧持剑而立、周身毁灭气息如同凝固风暴般的东皇太一身上。
她的目光在太一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依旧清澈,依旧包容,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期许?或者,是告别?
没有言语。
玄牝的身影,连同她掌心那株承载着九界未来与世界树本源的幼苗,就在这亿万神魔的注视之下,开始变得……透明!
不是空间挪移的波动,不是法则遁走的痕迹,而是存在本身在消融!如同滴入大海的水珠,如同融入阳光的朝露!她的身形,连同那株幼苗,以一种无法理解、无法捕捉的方式,从最基础的粒子层面,从“存在”的概念层面,悄无声息地淡化、消散!
鸿钧道祖那由天道法则凝聚的身影猛地一震,古井无波的脸上首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他那洞彻诸天万界的目光死死锁定玄牝消失的位置,无数玄奥的推演符文在眼眸深处疯狂闪烁、明灭,试图捕捉一丝痕迹,却最终如同捕风捉影,一无所获!天道之链剧烈震颤,发出不甘的嗡鸣!
杨眉大仙那扎根于无尽虚空的模糊身影,周围的虚空柳枝如同受惊般疯狂舞动,亿万道细微的空间裂缝开合不定,试图封锁、解析那片区域!然而,玄牝的消失,仿佛是对“空间”概念本身的超越,杨眉大仙那足以禁锢神王的虚空伟力,竟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扰动!
战场之上,无论是洪荒的大能如女娲、三清,还是神域的顶级存在如海拉、苏尔特尔,此刻都凝神屏息,将自身的神念、法则感知催动到极致!神念如网,法则如锁,交织覆盖了玄牝消失的每一寸空间,甚至追溯时光长河,探查过去未来的片段!
然而,结果令所有存在心神剧震!
无迹可寻!真正的无迹可寻!
玄牝和世界树幼苗的离去,没有留下任何能量残留,没有引发任何法则涟漪,没有扰动任何因果线,甚至……在时光长河的映像中,她最后存在的那一刹那之后,便是彻底的空白!仿佛她从未出现过,又仿佛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独立于所有法则、所有时空之外的自洽闭环!她的来去,只在她愿意被看见时才被看见。
东皇太一持剑僵立,混沌钟悬于头顶,寂灭剑上的毁灭雷光早已熄灭,只剩下纯粹的幽暗。他死死盯着玄牝消失的那片虚空,那里空无一物,只有原始森林的草木在微风中摇曳。他胸中那焚天的暴怒、那毁灭一切的决绝,如同被一盆源自混沌深处的冰水兜头浇下!那因玄牝无视他攻击而升起的挫败,那因世界树化作幼苗被带走的茫然,此刻都化为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空洞。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无视周围人们狐疑的目光,大吼;“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