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用嘴喂我吗?”
顾燃突然开口。
闻溪愣住,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手里的馒头丢在了他脸上。
“我看你病的不轻!”
她起身出了门,懒得理这个得寸进尺又一尺的男人。
出了门,她经过茶水间,听见几个小护士在叽叽喳喳。
“顾总昨晚一身军装,救闻医生的时候,一手握刀的样子,真的太帅了。”
“那不是废话,顾总可是亿万美少女的梦。”
一名新来的小护士叹息道:“你说为什么昨晚被劫持的人不是我啊,要是把我换成闻医生,我死了也值得。”
“你少犯花痴了你,要真是你,人家顾总看都不看一眼,还救你。”
老护士敲了一下新来小护士的头,“人家闻医生可是救过顾总命的,你新来的估计不知道,而且还听说,顾总和闻医生之间似乎关系很不正常。”
“这还用说吗,傻子都看得出来,没想到顾总竟然喜欢已婚少妇,我的心都要碎了。”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已婚少妇怎么了?就闻医生的长相身材,十八岁的姑娘都不一定比得过,换成我是男人我也喜欢。”
“快说说快说说,闻医生救过顾总是怎么回....呀,闻...闻医生?”
小护士吓的跳了起来。
闻溪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洗手台洗了洗手,几个护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洗完手,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眼角有淡淡的鱼尾纹。
三十岁了,哪里还比得过十八岁的姑娘?
“对了,508号房里的顾总刚才发神经,用水果刀把自己右手也扎了一个洞,中午的时候记得去给他换药。”
闻溪看着几个护士嘱咐,说完就离开了。
几个护士面面相觑,气氛安静的可怕。
片刻后,“闻医生没听见我们说话吧?”
“我估计是听见了,人家耳朵又不是聋的。”
“天呐,完了...”
“等等,刚才闻医生说什么......”
洗手间响起几声哀嚎。
闻溪回到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今天的病人不多,她希望每天都这样,世间少一些病痛折磨。
处理了一些患者的相关资料,门突然被打开。
她不用抬头就知道不是徐慧就是王莉莉。
因为除了这俩,就连小文进她办公室都会先敲一下门。
人似乎进来了,但没有声音。
听脚步,好像还不止一人。
闻溪抬头,愣了愣。
只见徐慧,冯小文和王莉莉眼珠子冒着绿光,像是狼一样盯着她。
王莉莉甚至还把门反锁了。
“你们...干嘛?”
“闻溪,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和顾燃究竟是什么关系?”
徐慧叉着腰,脸色很是愤怒的样子。
她们已经听到了确切的消息。
“你不要想着骗我们,我们已经知道了。”
冯小文开口。
“亏我们把你当最好的姐妹和朋友,你竟然瞒着我们这么大的事,你什么意思?”
王莉莉也假装生气。
闻溪握着资料的手抖了一下,眉眼稍微,睫毛颤动,“都知道了还问。”
“不行,我们就要你亲口对我们讲,还要事无巨细。”
徐慧趴在桌子上,逼得闻溪身躯后仰。
“快说,别逼我们对你大刑伺候。”
王莉莉挽起了护士服。
冯小文甚至捏住了墙角的拖把。
“你们...你们是不是很无聊?”
闻溪有些无语。
“是,我们就是无聊,哎呀,求求你赶紧说吧。”
王莉莉又开始撒娇。
女人似乎天生就喜欢听八卦。
“其实也没什么,他...算是我初恋男友...”
闻溪迟疑了一下,还是承认了。
反正自己的马甲已经完全暴露,在对着好朋友隐瞒也没什么意思。
没有声音。
她抬头,三人眼珠子瞪的比铜铃还大。
半晌。
“天呐,竟然是真的?”
“我就说,顾燃一年前刚回国,就和闻溪见过几次,给人的感觉的就不一样了,原来....原来我们的闻大医生竟然是顾氏集团顾大总裁的初恋?”
午后的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徐慧,王莉莉和冯小文三人围在闻溪的办公桌旁,脸上写满了混合着震惊,好奇与兴奋的神色。
“快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徐慧按捺不住激动,压低声音迫切的追问。
闻溪正在整理病历的手指微微一顿,纤长的睫毛低垂,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沉默了片刻,才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
“高二。”
“高二?!”
王莉莉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我的天……那么早!还是早恋!”
“那……是谁追的谁?”
徐慧立刻跟进。
闻溪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仿佛穿透了时光的帷幕,回到了那个青涩而久远的夏天。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校园里郁郁葱葱的香樟树,篮球场边喧闹的欢呼,还有那个总是带着笑,在经过她身边时放缓脚步的少年。
她的唇边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苦涩弧度,轻声道:“他。”
“嘶……”
三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不可思议。
顾燃那样的人物,在她们印象中应该是被无数女生追捧仰望的存在,竟然是主动追求的一方?
“闻溪,你老实交代,你高中时期是不是就已经是校花了?”
王莉莉忍不住上下打量着闻溪,试图从她如今清丽温婉的容貌中勾勒出她少女时期的模样。
闻溪缓缓摇了摇头,目光有些飘远,语气带着一种客观的平静:“没有。那时候……很普通的,甚至可以说……有点丑。”
“丑?!”冯小文第一个不信,嗔怪地推了她一下,“你要是丑,那顾燃的眼光得高到什么地步去了?他还能追你?”
闻溪知道她们不会相信。
那时候的她,有些微胖,头发遮面,自卑懦弱。,
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沉默寡言,像一株不起眼的含羞草。
与“校花”二字毫不沾边。
她也无意解释,只是牵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勉强和疲惫的笑容。
气氛似乎有片刻的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