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过后的青衣江湾，寒意已深。生态湖的水面结起了厚厚的冰层，清晨的阳光洒在冰面上，折射出刺眼的白光；岸边的树木早已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上挂着晶莹的冰棱，寒风一吹，冰棱便 “叮叮当当” 地作响；园子里的腊梅终于绽放，细碎的黄色花朵在寒风中摇曳，散发着清冽的香气，为萧瑟的冬日增添了一抹生机。陈守义站在全球生态治理收官指挥中心的落地窗前，手中捧着《2045 全球生态治理收官期终极总结报告（雨林专项版）》，封面的全球生态协同图谱上，珊瑚礁、南极冰盖、北极苔原等区域已用深绿色标注 “全域收官”，而南美洲的亚马逊雨林南缘，却被醒目的橙黄色警报覆盖，像一片燃烧的火焰，旁边的文字触目惊心：“亚马逊雨林南缘退化加剧，巴西、秘鲁、哥伦比亚、厄瓜多尔边境区域雨林消失面积达 112.4 万平方公里，780 种依赖雨林的生物濒临灭绝，亚马逊原住民‘雨林 - 采集共生’生计崩溃，水土流失与气候异常灾难激化”。
“陈叔！亚马逊雨林南缘生态紧急报告！” 小满抱着平板电脑一路小跑冲进中心，淡绿色的工装外套上沾着园子里的冰碴与腊梅花瓣，脸颊因急促奔跑泛着红晕，双手因寒冷微微发抖，却依旧紧紧攥着平板。他不等站稳，就急忙调出屏幕上的画面，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您看，这是巴西马托格罗索州的亚马逊雨林南缘 —— 去年一年，这里有 18.7 万平方公里的雨林被砍伐，原本茂密的森林变成了光秃秃的荒地，只剩下一根根被砍断的树桩，像一个个孤独的墓碑；您再看这个视频，卫星拍摄的画面显示，雨林消失的区域还在不断扩大，每天都有至少 500 公顷的雨林被推土机铲平，用来种植大豆和养牛；当地的卡雅波原住民说，他们世代在这片雨林里采集果实、狩猎，现在雨林没了，他们连吃的都找不到，已有 300 多名原住民因饥饿和疾病死亡。”
小满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画面切换到秘鲁乌卡亚利地区的雨林：“这里的情况更严重，除了乱砍滥伐，还发生了大规模的森林火灾，去年冬季的火灾持续了整整 45 天，烧毁了 12.3 万平方公里的雨林，浓烟遮天蔽日，周边城市的空气质量指数超过了 500，达到‘严重污染’级别；火灾还导致大量动物死亡，科考人员在火灾现场发现了至少 2000 具动物尸体，有美洲豹、猴子、鸟类，有的动物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显然是在逃离火灾时被烧死的；秘鲁的马奇根加原住民部落，他们的村庄被大火烧毁，200 多名村民被迫迁往城市，可城市里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只能在贫民窟里流浪，靠捡垃圾为生。”
再往下，是哥伦比亚亚马逊省的雨林区域：“这里的雨林退化导致水土流失严重，去年雨季发生了 15 次泥石流，冲毁了 8 个原住民村庄和 12 条公路，造成 180 人死亡；原本清澈的河流被泥沙淤积，变成了浑浊的黄色，河里的鱼类大量死亡，哥伦比亚的渔业出口额下降 76%；还有哥伦比亚的图卡诺原住民，他们掌握着‘雨林药用植物’的传统知识，能治疗感冒、发烧甚至一些疑难杂症，现在雨林被破坏，很多药用植物已经灭绝，他们的传统医术也面临失传，部落长老说，再这样下去，他们的文化就要彻底消失了。”
最后，画面停在厄瓜多尔亚马逊地区的雨林：“这里的雨林不仅面临砍伐和火灾，还遭到石油开采的破坏 —— 石油公司在雨林里修建钻井平台，开采过程中发生了 12 次石油泄漏，污染了 2000 平方公里的土地和河流；泄漏的石油导致大量植物死亡，动物中毒，当地原住民饮用了被污染的水，出现了皮肤溃烂、呼吸困难等症状，已有 50 人因石油中毒死亡；厄瓜多尔政府虽然对石油公司进行了罚款，可罚款金额仅 1000 万美元，远不足以弥补生态损失，石油开采活动依旧在继续。”
陈守义接过平板电脑，指尖在屏幕上缓缓滑动，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重锤，敲打着他的心。他点开联合国环境规划署雨林保护办公室发来的实时数据文档，一行行冰冷的数字映入眼帘，像一片片凋零的树叶：过去一年，亚马逊雨林南缘退化速度较往年加快 230%，雨林消失面积达 112.4 万平方公里，其中巴西境内减少 42.6 万平方公里，秘鲁境内减少 28.3 万平方公里，哥伦比亚境内减少 21.7 万平方公里，厄瓜多尔境内减少 19.8 万平方公里；雨林退化导致生物多样性危机加剧，780 种生物濒临灭绝，其中美洲豹数量减少 92%，目前仅存不足 300 只，金刚鹦鹉减少 88%，吼猴减少 85%，箭毒蛙减少 90%，雨林中的药用植物有 65% 已经灭绝，比十年前减少了 94%；原住民生计崩溃，全球依赖亚马逊雨林生存的 300 万原住民中，已有 120 万人失去家园，50 万人因饥饿和疾病死亡，200 万人被迫迁往城市，原住民的传统知识有 80% 面临失传；水土流失加剧，亚马逊雨林南缘的土壤侵蚀速度较往年加快 180%，每年流失的土壤达 5 亿吨，导致周边河流淤积，洪水频发，去年巴西、秘鲁、哥伦比亚、厄瓜多尔四国因洪水造成的经济损失达 320 亿美元；气候异常问题恶化，亚马逊雨林作为 “地球之肺”，每年能吸收 20 亿吨二氧化碳，雨林退化导致其吸碳能力下降 75%，全球二氧化碳浓度升高 82%，去年全球极端天气事件比往年增加 4 倍，干旱、洪水、飓风等灾害频发。
“当地的雨林治理措施，到底有没有效果？” 陈守义抬起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目光透过窗户望向江湾的冬景 —— 眼前的冰天雪地、腊梅芬芳，与屏幕里的 “雨林废墟” 形成鲜明对比，让他心里格外沉重，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平板电脑，指节泛白。
小满叹了口气，调出四国环境部门的联合报告，语气里满是无奈：“效果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巴西政府尝试人工补种雨林树木，在马托格罗索州投放了 1 亿株树苗，可因缺乏后期养护和病虫害侵袭，树苗成活率仅 2.3%，不到半年就全部枯死，投入的 1200 万美元打了水漂；秘鲁政府组建了森林消防队伍，可队伍人数仅 500 人，根本无法应对大规模的森林火灾，去年冬季的火灾中，有 30 名消防员因火势过大牺牲；哥伦比亚政府修建了防洪堤坝，可堤坝质量不过关，在雨季的洪水中被冲垮，还造成了周边村庄的二次灾害；厄瓜多尔政府禁止在雨林区域进行石油开采，可石油公司通过贿赂政府官员，依旧偷偷开采，去年有 15 名反对石油开采的环保人士被暗杀；还有四国联合开展的‘亚马逊雨林保护计划’，因资金不足和利益分歧进展缓慢，巴西、哥伦比亚主张发展农业和畜牧业，秘鲁、厄瓜多尔主张保护雨林，双方无法达成一致，计划实施五年来，仅投入了不到 200 亿美元，远低于预期的 1000 亿美元。”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更麻烦的是，各国在雨林保护与经济发展问题上存在严重分歧。巴西、阿根廷等国家想通过砍伐雨林发展农业和畜牧业，增加出口收入，缓解经济危机；秘鲁、厄瓜多尔想通过开采雨林中的矿产和石油资源，改善民生；美国、欧洲国家则想通过购买雨林碳汇获取利益，不愿提供实质性的资金支持；去年在巴西利亚召开的亚马逊雨林保护会议，各国代表吵了整整十二天，最后只通过了一份‘亚马逊雨林保护宣言’，没有任何强制性措施，连最基本的保护目标都没确定。不过还好，上周四国环境部门和亚马逊原住民部落联名发来紧急求助函，用的是雨林卫星传输的加密文件，里面特别提到想借鉴珊瑚礁‘现代技术 + 传统智慧’的模式 —— 亚马逊原住民世代生活在雨林里，掌握着‘雨林养护’‘药用植物培育’‘森林防火’的传统方法，比如卡雅波部落的‘选择性砍伐’传统，只砍伐衰老的树木，保留年轻的树木，让雨林得以自然恢复；马奇根加部落的‘森林防火带’设置，在雨林中开辟出宽 10 米的防火带，有效阻止火灾蔓延，这些传统智慧对雨林修复至关重要。”
陈守义听完，立刻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赵叔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植物培育系统的 “嗡嗡” 声，夹杂着设备调试的 “滴滴” 声，显然赵叔正在实验室测试适应热带雨林环境的雨林修复设备。“赵叔，有个紧急任务 —— 立刻组建亚马逊雨林南缘生态修复团队。” 陈守义的声音格外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技术方面，把中国云南的雨林培育技术、巴西的人工补种技术和秘鲁的森林防火技术结合起来改造，重点加两个核心模块：一个是‘热带雨林环境适配模块’，热带雨林全年高温高湿，平均气温达 28c以上，湿度超过 85%，还有大量的病虫害和暴雨洪水，设备必须能在高温高湿、病虫害多发、暴雨洪水环境下稳定运行，外壳要用耐腐蚀、防虫害的碳纤维复合材料，内部加装防潮散热系统和病虫害防治装置，确保核心部件在 35c以下、湿度 90% 以下能正常工作；另一个是‘亚马逊原住民传统智慧适配单元’，要把原住民的传统经验转化为技术参数，比如卡雅波部落的‘选择性砍伐’算法、马奇根加部落的‘森林防火带’配置模型、图卡诺部落的‘药用植物培育’时间规划系统，这些都要融入设备的智能控制系统里。”
他停顿了一下，又详细叮嘱：“还有，亚马逊雨林生态系统极其复杂，修复工作不能对现有生态造成二次破坏。设备方面，要研发‘无接触式雨林补种设备’，通过无人机精准投放树苗，避免机械作业对雨林土壤的破坏；还要配备‘低能耗病虫害防治装置’，利用生物防治技术，投放病虫害的天敌，减少化学农药的使用，同时安装森林防火监测系统，实时监测森林火灾隐患；物资方面，要准备一批耐高温高湿、抗病虫害的雨林树苗，比如橡胶树、巴西坚果树、可可树，这些树苗要经过基因筛选和环境驯化，确保移植到野外后能存活；还要带一批先进的雨林监测设备，比如高精度的植被覆盖度传感器、病虫害监测仪、森林火灾预警器，帮助四国环境部门提升监测能力。运输方面，走‘亚马逊应急绿色通道’，协调中国远洋运输集团的专用冷藏运输船和巴西的雨林运输直升机联合运输，船上要加装恒温舱、防潮装置和防虫害设施，确保树苗和设备在运输过程中不受高温高湿、病虫害影响，务必在 600 小时内抵达巴西马瑙斯港、秘鲁伊基托斯港、哥伦比亚莱蒂西亚港和厄瓜多尔奥雷亚纳港 —— 亚马逊雨林的雨季即将来临，一旦雨季到来，道路会被洪水淹没，运输会变得极其困难，必须在次年 1 月底前完成人员和设备的部署。人员方面，让迭戈、索菲亚带领参与过珊瑚礁修复的核心学员，大概 120 人左右，再补充 100 名懂雨林生态学、植物学、病虫害防治、森林防火的专家，还有 60 名医护人员，负责应对可能出现的热带疾病和意外伤害，总共 280 人，确保每个修复区域都有完整的技术和医疗保障团队。这是 2045 收官期的雨林专项任务，关系到全球生态平衡和人类文明延续，不能出任何差错。”
听筒那头沉默了几秒，赵叔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顾虑，还有一丝因长期接触湿热环境产生的沙哑：“陈叔，这次的难度比珊瑚礁还大，亚马逊雨林的环境太复杂了。首先，高温高湿和病虫害会导致树苗大量死亡，就算经过驯化，成活率也可能低于 15%，而且雨林树木生长周期长，至少需要 10 年才能形成稳定的生态系统，短期内很难看到修复效果；其次，亚马逊原住民的传统经验大多是口口相传的，没有文字记录，比如不同部落的‘选择性砍伐’标准不同，有的部落砍伐树龄超过 50 年的树木，有的部落砍伐树龄超过 80 年的树木，要把这些经验转化为统一的技术参数，难度极大；还有森林防火的问题，亚马逊雨林面积广阔，火灾隐患点非常分散，仅靠监测系统无法完全防范，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可四国的财政状况都不好，无法提供足够的支持；更别说热带疾病的风险了，亚马逊雨林里有疟疾、黄热病、登革热等多种热带疾病，传播媒介广泛，目前没有有效的预防措施，去年就有 80 名环保人士因感染热带疾病死亡。”
“这些困难我都知道，但亚马逊雨林不能丢。” 陈守义的语气没有丝毫动摇，眼神里透着坚定的光芒，“你想想，亚马逊雨林是‘地球之肺’，如果全部消失，全球氧气含量会下降 20%，二氧化碳浓度会急剧升高，气候会彻底紊乱，数亿人会因极端天气和环境污染死亡；而且亚马逊雨林是生物多样性的‘宝库’，这里有全球 50% 的物种，一旦雨林消失，这些物种会全部灭绝，人类将失去大量的药用资源和基因资源；还有亚马逊原住民的文明，已经延续了上万年，他们的传统知识是人类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因为雨林消失失传，那是人类文明的重大损失。所以，再难也要上，树苗成活率低，我们就多培育 20 倍的树苗，采用‘分批次、分区域’的投放方式，提高存活概率；原住民经验难以统一，我们就邀请每个部落的长老加入技术研发组，根据不同区域的雨林情况制定个性化方案；森林防火需要人力物力，我们就联合中国、美国、欧洲的环保组织，招募志愿者参与森林防火工作，同时捐赠一批森林防火设备；热带疾病风险大，我们就联合中国疾控中心、世界卫生组织，提前研发疫苗和药物，给修复人员接种疫苗，配备足够的医疗物资，确保他们的安全。”
他思考了片刻，又说：“关于技术改造，你让团队重点突破三个难点：一是研发‘智能雨林补种系统’，通过 AI 实时监测雨林土壤湿度、温度、病虫害情况，自动调节树苗的投放时间和位置，比如在病虫害高发期投放抗病虫害的树苗，在土壤肥沃区域多投放树苗，同时用基因编辑技术改造树苗，增强其耐高温高湿、抗病虫害能力；二是开发‘亚马逊原住民传统经验数字化平台’，用 3d 建模和虚拟现实技术，把长老们口传的经验转化为可视化的操作流程，比如通过 VR 模拟‘选择性砍伐’的过程，让技术人员快速掌握砍伐标准和方法；三是设计‘模块化森林防火装置’，根据不同的火灾类型（地表火、树冠火、地下火）设计不同规格的灭火模块，同时配备‘消防无人机’，能在火灾初期快速灭火，提高灭火效率。至于国际协调问题，我会让马丁先生联系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和世界自然基金会，推动各国签署‘亚马逊雨林协同修复协议’，明确各国的治理责任和资金分摊比例，同时协调发达国家提供技术和资金支持，帮助巴西、秘鲁、哥伦比亚、厄瓜多尔四国开展雨林修复工作。”
挂了电话，陈守义又对小满说：“你把亚马逊雨林南缘的所有生态数据，包括雨林退化区域分布、病虫害高发区、森林防火隐患点、原住民部落位置、药用植物分布区，都整理成三维雨林地图，同步到全球治理数据平台，设置成加密共享权限，对所有参与修复的国家和组织开放。然后联系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巴西亚马逊研究所、秘鲁雨林保护协会、哥伦比亚生态研究所，组织一次线上技术研讨会，重点讨论雨林补种的技术参数、病虫害防治的效率优化、原住民经验的整合方法，确保我们的修复方案能兼顾生态保护和当地发展。另外，你再协调国内的雨林装备企业和医疗企业，定制一批适合热带雨林环境的物资 —— 工作服要能耐高温高湿、防蚊虫叮咬，还要具备防火功能；食品要高能量、易储存，适合在雨林中长期食用；医疗设备要能应对热带疾病，比如便携式疟疾检测试剂盒、黄热病疫苗，确保能及时救治伤员。”
小满刚点头应下，指挥中心的门就被推开了，迭戈、索菲亚带着 280 名学员和专家走了进来。他们穿着统一的绿色雨林实训服，衣服上印着江湾生态联盟的黄色徽章，胸前还挂着防水防潮的记录仪，背包里装着便携式植被检测仪、病虫害监测传感器、森林防火设备，还有防蚊喷雾、急救包、雨林生存工具等装备。迭戈手里捧着一份厚厚的雨林修复方案，走到陈守义面前，眼神坚定：“陈叔，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出发前，我们做了六个月的雨林适应性训练 —— 在云南西双版纳模拟热带雨林环境，练习无人机补种树苗和病虫害防治技术；在海南热带雨林测试森林防火设备，优化参数；还邀请了八位亚马逊原住民长老通过视频授课，学习他们的传统经验，比如怎么识别药用植物、怎么设置森林防火带、怎么在雨林中生存。现在我们的技术人员已经能熟练操作雨林修复设备，医护人员也掌握了热带疾病的检测和救治方法，确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