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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深处的深山老林,云雾像化不开的墨汁,将整片山峦裹得密不透风。

山洞隐匿在断崖之下,洞口被藤蔓与枯枝遮掩,若非刻意寻觅,纵使近在咫尺也难发现踪迹。

洞内潮湿的岩壁渗着水珠,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石台上排列着七盏青铜油灯,灯芯跳动的幽黄火光,映得周围阴阳师的脸忽明忽暗。

这些油灯并非凡物,每一盏都融入了九菊一派成员的一丝魂力,是九菊宗独门的“魂灯术”人在灯明,魂灭灯熄,是追踪门下弟子生死的信物。

此刻,代表野比和井上的两盏油灯,火苗毫无征兆地剧烈摇曳了几下,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脖颈,随即“噗”地一声彻底熄灭,灯芯冒着一缕微不可察的青烟,迅速消散在潮湿的空气里。

“唰!”

盘膝坐在石台对面的大阴阳师我孙子一龙猛地睁开眼睛,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瞬间迸发出骇人的戾气。

他本是闭目调息,试图平复总部被捣毁的郁气,此刻魂灯骤灭的异象,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八嘎!八嘎牙路!”

尖利的怒骂骤然打破山洞的死寂,我孙子一龙猛地一拍身前的岩石,坚硬的石壁竟被他拍得裂开数道细纹。

他霍然起身,和服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石,脚步踉跄却带着滔天怒火,冲到石台边死死盯着那两盏熄灭的油灯,拳头攥得指节发白,青筋暴起。

“野比!井上!这两个废物!”他咬牙切齿,唾沫星子随着怒吼飞溅,“让你们去苗疆劫掠黄金,黄金没到手也罢!

老子让你们找杀手除掉那个该死的降头师,你们倒好自己先把小命丢了!”

怒火如同岩浆在胸腔里翻滚,他一脚踹在石台上,油灯被震得嗡嗡作响,其余几盏亮着的油灯火苗剧烈晃动。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我孙子一龙的声音带着扭曲的咆哮,“跟着我修习阴阳术十几年,连一个降头师都搞不定,还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废物!全是废物!”

他来回踱步,和服的袖子甩得猎猎作响,山洞里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戾气冻结。“九菊一派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总部被那降头师捣毁,弟子死伤殆尽,现在连躲在这深山老林里都不得安宁!”

他猛地停住脚步,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损兵折将,资金匮乏,再这样下去,我九菊一派就要在中国断根了!

这口气,我咽不下!”

“老师,您消消气。”身旁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阴阳师田中上前一步,躬身劝道,语气恭敬却难掩惶恐,“那降头师虽厉害,但并非刀枪不入。

只要我们再寻良机,联合更多同道,定能将他碎尸万段,为死去的师弟们报仇雪恨。”

其余几名阴阳师也纷纷附和,试图安抚宗主的怒火。

然而,就在此时,山洞外的密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枝叶被撞断的“沙沙”声,一名浑身是汗的年轻阴阳师跌跌撞撞地冲进山洞,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带着极致的慌张:“老、老师!快跑!我们暴露了!灵异调查局的人追过来了!

这里不安全了,快撤退!”

“什么?!”我孙子一龙的怒吼戛然而止,脸上的怒火瞬间被惊愕取代,随即又化为更深的暴怒,“这群阴魂不散的家伙!

我九菊一派的人,竟然在中国被追得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他气得哇哇乱叫,抬脚又踹飞了一块石头,石头撞在岩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老师,没时间了!”先前那名劝架的阴阳师急忙上前,一把扶住情绪激动的我孙子一龙,语气急促,“灵异调查局的人带着警犬,来势汹汹,再不走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我们去东北,那里还藏着一批黄金,只要取出黄金,我们就能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我孙子一龙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洞口的方向,仿佛能看到那些穿着制服的身影正在逼近。

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为深深的不甘与无奈,沉重地叹了口气:“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根通体漆黑的桃木杖,猛地插在山洞中央的地面上。

槐木杖入土三分,杖身上刻着的阴阳符文瞬间亮起暗红色的光芒。

“结阵!遁!”我孙子一龙低喝一声,双手快速结印。

其余几名阴阳师立刻围了上来,各自取出法器,口中念念有词。

晦涩的咒语在山洞中回荡,槐木杖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震荡,一道道黑色的裂纹在虚空之中蔓延开来,逐渐形成一道两米多高的虚空裂缝,裂缝后面是一片混沌的黑暗,隐约能看到流动的光影。

“快!”一名阴阳师扶着我孙子一龙,率先朝着虚空裂缝走去。

其余人紧随其后,一个个钻进裂缝之中。

当最后一人的身影消失在裂缝里时,槐木杖上的光芒骤然黯淡,虚空裂缝如同被缝合般迅速闭合,只留下那根孤零零的槐木杖插在地上,以及墙壁上悬挂着的九菊一派旗帜那旗帜上绣着黄色的菊花与阴阳鱼,在昏暗的山洞中透着诡异的气息。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山洞外的密林中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一支身着黑色制服、装备精良的队伍悄然出现。

为首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眼神锐利的老者,身后跟着几名队员,每人手中都握着制式枪械,还有三只体型壮硕的警犬,正对着山洞的方向狂吠不止,“汪汪汪”的叫声刺破了山林的寂静,显得格外刺耳。

“就是这里!”王老一挥手,队员们立刻呈战斗队形散开,小心翼翼地靠近洞口。

确认没有危险后,几名队员猛地踹开遮挡洞口的藤蔓,举着枪冲进山洞。

“搜索!”王老紧随其后,踏入山洞的瞬间,目光便落在了中央那根槐木杖和墙壁上的旗帜上。

他眉头紧锁,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惜了,还是来晚了一步。这些小鬼子跑得倒快。”

“领导,我们仔细检查过了,”一名副手快步上前汇报,语气带着几分懊恼,“洞里除了这根木棍、一面旗帜,还有一些不值钱的生活物资,能带走的线索都被他们清理干净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留下。”

王老走到石台边,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即又被无奈取代。

他伸手摸了摸冰冷的岩壁,沉声道:“这些小鬼子狡猾得很,看来是早有准备。”他转身朝着洞口走去,语气坚定,“收队!

继续扩大搜索范围,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还在中国境内,就别想兴风作浪!走!”

队员们迅速收拢队伍,警犬被牵着,依旧时不时对着山洞方向吠叫几声。

一行人沿着来时的路匆匆下山,身影很快消失在浓密的树林中,只留下空荡荡的山洞,在云雾缭绕的深山里,透着几分诡异与沉寂。

另外一边

越野车碾过瑞丽市区最后一段柏油路,终于在一个露天停车场停下时,引擎的轰鸣刚一歇,阿赞林和乌鸦就几乎是同时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三十多个小时的日夜兼程,两人轮流握着方向盘,哪怕座椅调得再舒适,此刻也只觉得腰肢僵硬得像生了锈的铁架,屁股发麻发木,仿佛不是自己的,乌鸦揉着臀部的结痂,龇牙咧嘴地抱怨:“这破椅子坐得我,感觉屁股都成铁锭了,再开下去怕是真要开花。”

阿赞林没说话,只是伸展着双臂,活动着僵硬的脖颈,骨节发出一连串“咔咔”的轻响。

目光扫过四周,瑞丽这座边境小城的烟火气扑面而来,街道两旁的商铺几乎都挂着“翡翠原石”“赌石毛料”的招牌,路边的摊贩更是密密麻麻,蛇皮袋里、木架上,摆满了大小不一、外皮粗糙的石头,正是传说中藏着财富与风险的翡翠原石。

“大哥,看看这块!莫西沙场口的,打灯见绿,保准能涨!”一个戴草帽的摊主见两人驻足,立刻拿起一块橄榄球大小的原石,手里的强光手电一照,石缝里果然透出一抹幽绿。

旁边几个摊贩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推销着自家的货,操着夹杂着缅甸口音的普通话,说得天花乱坠。

乌鸦好奇地伸头看了两眼,被那些忽明忽暗的绿光勾得有些心动,却见阿赞林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目光掠过那些原石粗糙的外皮,仿佛能看透内里的虚实,随即转身就走。

他对这些“一刀穷一刀富”的赌石游戏毫无兴趣,玉石的莹润再好,也抵不过阴煞之气的凶险。

两人找了家临街的傣味饭店,点了两份炒饵块和酸笋鸡,急匆匆扒拉着填饱肚子。

饭店里也随处可见摆着原石的柜台,老板一边炒菜一边还不忘推销:“两位老板,要不要看看?

我这有块小精品,便宜出,赌涨了能换辆车!”阿赞林摆了摆手,吃完饭又靠着椅子歇了半个时辰,才算缓过那股长途奔波的疲惫。

再次上路时,太阳已经西斜。越野车驶离市区,朝着城郊的龙氏别墅区开去。

沿途的风景渐渐变了,柏油路变成了蜿蜒的石径,两旁是茂密的凤尾竹和挂满果实的缅桃树,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草木气息,远处隐约能望见瑞丽江的波光粼粼 。

又开了两个多小时,天色擦黑时,一座气势恢宏的别墅终于出现在山林深处。

别墅的大门是厚重的钛合金材质,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门体上嵌着精密的安防模块,门楣处隐藏着超广角摄像头,两侧的门柱下还藏着激光对射探测器,一看就防御力十足。

门口站着两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身材高大挺拔,眼神锐利如鹰,见越野车驶来,立刻上前一步,手掌做出停步的手势。

两人走到车旁,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打量着阿赞林和乌鸦。

他们的眼神专业而警惕,扫过两人风尘仆仆的衣着、沉稳的神态,甚至细致到观察两人的面相和气色,确认没有异常后,其中一人掏出对讲机,语气恭敬却简练:“龙总,您请的人到了。”

对讲机里传来龙霜霜清冷的声音:“放他们进来。”

保镖随即按下门边的控制按钮,沉重的钛合金大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幽深的车道。

车道两旁种满了名贵的绿植,路灯投下暖黄的光晕,将路径照得清晰。

阿赞林发动车子,缓缓驶入别墅,车轮碾过平整的石板路,朝着深处的主楼开去。

夜色渐浓,别墅内的安保气息愈发浓重,而一场围绕着帝王绿翡翠的正邪较量,也即将正式拉开序幕。

钛合金大门内的车道尽头,龙霜霜已带着秘书林薇和一位白发老者等候。

老者身着月白唐装,手指枯瘦却透着温润光泽,正是翡翠鉴定界泰斗白晨白大师。

见越野车缓缓停下,龙霜霜率先上前,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主动伸出手:“阿赞林大师,您一路辛苦了,终于到了。”

阿赞林推开车门下车,指尖与龙霜霜微凉的手掌短暂相握,语气平静:“龙总客气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理应准时赴约。”

白晨也上前半步,目光带着几分敬意:“阿赞林大师的名号,我早有耳闻。

这次拍卖会暗流涌动,能不能挡住那些阴邪手段,就全靠您了。”

“放心。”阿赞林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丝笃定,“但凡涉及邪术降头,我自有应对之法。”

龙霜霜侧身引路:“房间已经备好,大师和乌鸦先生一路奔波,先去吃点东西休息。”

说着便引着众人往主楼走去。别墅内部装潢奢华却不张扬,大理石地面倒映着水晶灯的光芒,走廊两侧挂着名家字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薰气息,与外界的烟火气截然不同。

餐厅里,女仆早已摆好一桌精致菜肴,既有傣味酸汤鱼、香茅草烤鸡等本地特色,也有精致的粤式小炒。

龙霜霜陪着两人用餐,席间偶尔谈及拍卖会的流程和参与势力,言语间难掩对那两块帝王绿标王的志在必得,也隐晦提及了几个实力强劲的竞争对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

饭后,龙霜霜说道:“阿赞林大师,您和乌鸦先生的房间安排在一楼东侧,安静清净。

有任何需要,跟王妈说一声就行。”她指了指旁边一位穿着素色围裙的中年妇人,王妈连忙点头致意。

“多谢龙总费心。”阿赞林起身道谢。

龙霜霜笑了笑,便带着林薇往二楼走去拍卖会在即,还有一堆公司事务等着她处理。

阿赞林带着乌鸦走出主楼,打算在花园里散散步消食。

夜色中的花园别有韵味,路灯透过树叶洒下斑驳光影,假山叠翠,流水潺潺,人工鱼池里几尾金红鲤鱼摆着尾巴游弋,溅起细碎的水花。

“师傅,这别墅也太气派了!”乌鸦忍不住感叹,伸手摸了摸旁边修剪整齐的灌木丛,“我在东兴混了好几年,才在香港买了套别墅,跟这儿比起来,简直像个鸽子笼。”

阿赞林失笑:“你那套别墅可不便宜。香港寸土寸金,一套独栋最少五六千万,够普通人奋斗几辈子了。”

两人走到花园中央的小亭子里坐下,刚歇没多久,一位穿着浅蓝色制服的女仆端着一个红木茶盘走来,茶盘上放着一壶热茶和两个白瓷茶杯,语气恭敬:“大师,请喝茶。”

阿赞林点头致谢,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汤呈琥珀色,氤氲的热气中飘出醇厚的茶香,入口甘醇顺滑,余味悠长。

“极品普洱,年份不浅。”阿赞林浅啜一口,赞了一句。

乌鸦捧着茶杯猛喝了一大口,连连点头:“确实好喝,比我平时喝的那些强多了。”

阿赞林放下茶杯,看向乌鸦:“正好,我考考你。

最近教你的黑法经咒,背来听听,看看你练得怎么样。”

“好嘞!”乌鸦立刻精神一振,盘腿坐在亭子的石凳上,摘下脖子上那串泛着暗黄色泽的人骨念珠,双手结印,闭上眼睛开始念诵。

晦涩难懂的经咒声从他口中传出,嗡嗡作响,带着一股莫名的穿透力,在寂静的花园里回荡。

阿赞林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微微颔首。

这徒弟虽然性子跳脱,但在降头术上确实有天赋,学东西又快又扎实,短短时间内就能将经咒念得如此流利,还隐隐透出几分力道。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三个身着黑西装的保镖正沿着花园的巡逻路线走过,正是张奇、阿龙和李洪。

三人原本神色肃穆,可当乌鸦的经咒声传入耳中时,中间的阿龙突然身子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阿龙,你怎么了?”张奇最先察觉到不对,刚想伸手扶他,阿龙就双手抱头,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紧接着口鼻处突然涌出鲜血,溅落在胸前的西装上,触目惊心。

“阿龙!”李洪连忙上前,和张奇一起扶住摇摇欲坠的阿龙。

阿龙浑身抽搐,额头青筋暴起,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头……我的头好疼……疼得要炸开了……”

阿赞林脸色一凝,立刻抬手:“乌鸦,停!”

乌鸦应声停下念诵,睁眼看向这边,脸上满是诧异。

两人快步走到阿龙身边,张奇和李洪见是阿赞林过来,连忙点头示意,语气焦急:“大师,阿龙他突然就这样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阿赞林示意两人将阿龙放在地上,蹲下身,先是轻轻扒开阿龙的眼皮只见他的瞳孔布满血丝,眼白处泛着一层淡淡的灰黑色。

接着,阿赞林又掰开阿龙的嘴,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他的舌头竟变得漆黑如墨,像是被墨汁浸透了一般。

阿赞林又俯下身,将耳朵贴在阿龙的腹部,片刻后抬起头,眉头微皱:“他肚子里有动静,像是有东西在蠕动。”

“大师,这到底是怎么了?”张奇急得声音都有些发颤,“阿龙身体一直很好,今天巡逻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

“他被人下了降头。”阿赞林语气凝重,“而且是极为阴毒的死降阴阳草降头术。”

“阴阳草降头?”李洪脸色一白,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些东西。

阿赞林点头说道,“这种降头不会让人立刻死亡,但会一点点侵蚀五脏六腑,让他日渐衰弱。

肚子里的阴阳草会吸收他的生机慢慢生长,等到草成熟之日,就会破开皮肉钻出,到时候他会全身长满毒草,被活活疼死。”

“那……那还有救吗?”张奇声音哽咽,“阿龙的孩子才一岁,老婆刚结婚两年,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啊!

大师,求求您救救他!”

李洪也连忙附和:“是啊大师,只要能救阿龙,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阿赞林沉吟片刻,说道:“这降头术颇为棘手,阴阳草已经在他体内扎根,想要拔除难度不小。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他站起身,“先把他抱回房间平躺,不要随意挪动,我回去准备法器和草药,想想具体的解法。”

张奇和李洪连忙道谢,小心翼翼地扶起阿龙,朝着一楼的佣人房走去。

阿龙依旧在痛苦地呻吟,脸色越来越差,嘴角的血迹不断渗出。

乌鸦看着两人的背影,眉头紧锁:“师傅,这阴阳草降头术,是冲着龙总来的,还是冲着我们来的?

阿龙只是个保镖,怎么会被人下这种死降?”

阿赞林目光扫过花园四周,夜色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不好说。”

他语气低沉,“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手已经提前动手了。这别墅里,怕是早就藏着不干净的东西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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