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已提亲在先,如今又获封侯...
且回去筹备,择日迎娶贞姬便是。
贞姬?
秦鸣愕然:
不是昭姬吗?
蔡贞姬虽好,终究年幼。
蔡邕闻言怒目:
昭姬也要?
话音未落,忽闻门外玉簪坠地之声。
回首但见蔡琰掩唇呆立门前。
离府时秦鸣仍恍惚。
经长久商议,蔡邕终定两全之策:
重新下聘,延后婚期。
既可挽回颜面,又显嫁女风光。
关于迎娶蔡琰之事,蔡邕征得女儿同意后,改许昭姬。
蔡贞姬年岁尚小,老父难免不舍。
适逢秦鸣未娶,原欲许配 ** 。
如今能嫁昭姬,反了却心事。
秦鸣自然欣然应允。
能得才女为妻,自是美事。
至于蔡贞姬,来日方长。
与庞德公等人畅谈后,秦鸣方告辞归府。
已是更深露重,秦的衣袍沾了夜露,他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对孙伯符道:你先回吧,前面就是孙府了。
孙策干脆地抱拳离去,身后亲卫的火把在石板路上拉出长长的光影。自从见识过秦的剑术,他再没担忧过这位友人的夜归安危。
青石板上的脚步声渐急。秦穿过寂寥的街巷,檐角残存的薄霜在月光下泛着碎银般的光。内院木门推开时,蒸腾的热气混着茱萸香气扑面而来——七八个姑娘围着铜鼎,鼎中骨汤翻涌,雕花案几上摆满切得极薄的鱼脍。
可算知道回来了?刁秀儿指尖转着青瓷酒盏,杏眼里漾着狡黠。蔡琰正拿银箸拨弄鼎中沉浮的豆腐,闻言抬头笑道:按新立的规矩,迟一个时辰罚两盏。大小乔立刻像应声虫似的点头,发间金步摇跟着簌簌地颤。
甘媚已捧着注满的酒杯挨过来,绢帕却故意在秦腕上一拂:老爷尝尝新醅的烧春?酒液清冽,映着姑娘们憋笑的脸。这般阵仗倒让秦想起沙场上的合围战术,他挑眉接过鎏金耳杯:这哪是接风?分明是十面埋伏。
三更梆子都敲过了!秀儿突然指着漏刻叫起来,罗袖带翻了一碟酱豉。众女顿时笑作一团,七嘴八舌嚷着要罚六巡。檐下铁马叮咚,盖不住此起彼伏的。秦忽然发现案角多出张檀木麻将牌,九条刻痕里还卡着半粒杏仁——难怪这些丫头近来总凑钱买零嘴。既是罚酒,我便饮了,可丑话说在前头,待会酒劲上来做出什么荒唐事,可怨不得我!
呸!公子尽会说些轻薄话!刁秀儿闻言轻啐一口,双颊却飞起红云。
众女听了都低头不语,羞怯难当。
唯独蔡玉执盏送至秦鸣唇边,纤纤玉指轻抬,笑盈盈道:这般油嘴滑舌,就该用酒堵上!今日得见蔡瑁,她心情格外欢畅。
秦鸣见 ** 劝酒,干脆仰脖一饮而尽。久别重逢,今夜定要尽兴方休。不过他虽想醉,奈何体质特殊,寻常酒量哪是他对手。
不出半个时辰,席间已醉倒一片。只见众人面若桃花,肌肤莹润透亮。秦鸣看得好笑,这哪是什么鸿门宴,分明是自投罗网。幸而设在主屋,省去不少麻烦。
他只得挨个将人抱回主榻。好在酒品上乘,醉后无需费心照料。正抱着蔡玉时,忽觉肩上搭来柔荑,耳畔响起她压低的嗓音:夫君...
抬眼望去,但见蔡玉双颊酡红,像只小猫般蜷缩着脑袋,煞是可爱。秦鸣失笑:顽皮!转念一想,倒也无妨,都是一家人。秋夜寒冷,挤着更暖和。漫漫长夜,正好叙话解相思。
想到此处,他抬脚带上房门,哼起了民间小调。
晨光熹微时,秦鸣从宽榻上醒来,伸懒腰时露出精壮身形。忽闻身旁传来嘤咛,转头见小桥正揉着眼醒来。少女刚要惊呼,就被他及时捂住小嘴。
嘘——秦鸣轻声道。小桥先是挣扎,待看清是他,顿时瞪圆了眼睛。
嗯嗯...少女会意地点头。待他松手后,才细声问道:大人,这是?
昨夜的酒宴都忘了?秦鸣忍俊不禁。
小桥听见这话,顿时想起了昨晚的事,脸颊迅速泛起红晕,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把半张脸藏进被窝里:原来昨夜不是做梦......可、可我和姐姐还没过门呢!
秦鸣轻笑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从今往后都改口叫夫君。见少女乖乖点头唤了声夫君,他满意地捏了捏她的脸蛋,起身时却突然皱眉——事情顺利得反常。无论是昨日蔡邕的反应,还是今晨小桥的温顺,都像是被某种无形力量牵引着。
【蛊惑】技能的威力配合他105点的魅力值,竟比催眠术更见效。想到这里,他心情愉悦地哼着小调出门,迎面撞见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孙策。
先生今日气色格外好呢。孙策促狭地眨眨眼,莫非昨夜有什么喜事?
秦鸣意味深长地拍拍他肩膀:等你娶妻时就明白了。两人说笑着往刺史府走去,晨光中孙策忽然发现,自家先生今日的衣领似乎比平时高了半寸,隐约遮住几道可疑的红痕。
当初说好三年为期,伯符如今作何感想?
孙策挠头笑道:
早习以为常了。先生有所不知,现在回寿春若早晨不等您同行,反倒浑身不自在。
今日特意起个大早,就为赶上先生平日的时辰!
这一载跟随先生研习,方知从前虚度光阴,整日只知嬉戏打闹。
闲来便纵马 ** 。
读过几册兵书就妄称精通韬略。
幸遇先生教导,才明白天高地厚。
如今每晚必读《春秋》《尉缭子》兼习圣贤之言,常读常新!
这一年多获益良多!
伯符,你已学成可出师了。
秦鸣含笑道:
见你如此进益,我心甚慰!
话音未落,孙策猛然一颤:
先生此言差矣!
三年之约尚未到期!
可是策言行有失?
神色间尽是惶惑不安。
秦鸣轻拍其肩:
莫要多虑,你非但无过,反而远超预期。
当年定三年之期,原是顾虑你不服管束。
如今该让你独当一面了。
天下至理岂能学尽?
唯有躬身实践,方能真正成长。
这...
孙策喉头哽咽不能言。
因年岁相仿,他虽尊秦鸣为师,更多是视作兄长楷模。
孜孜以求只为获得认可。
然当真听到这句肯定时,却百感交集。
欣喜全无,唯余酸楚。
独当一面意味着再无人遮风挡雨。
此刻回想方觉,纵使他尽心竭力,却始终被护在羽翼之下。
诸事皆由秦鸣筹谋担当。
倾囊相授却从不索求。
此刻亦然,推他向前只为助他成长。
先生...
孙策嗓音已显哽咽。
秦鸣见状笑斥:
傻小子胡思乱想什么!
**“又不是永别,有事随时可以来找我!”
“你再有能力,现在不还是归我管?”
“你能逃到哪去?”
“有个任务要交给你,由你负责执行!”
……
“我只要结果!”
“任务?”
孙策立刻收起悲伤,急切问道:
“先生有什么安排?”
秦鸣道:
“派人盯住一个人,名叫曹嵩,是曹操的父亲,现居琅邪郡高阳县。”
“监视曹操的父亲?”
孙策闻言,瞳孔一缩:
“先生难道是想……”
经历诸多变故后,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少年。听到这个命令,一反应便是秦鸣要对曹嵩下手。
“错了。”
秦鸣摇头:
“不是让你动手,而是要掌握他何时离开徐州投奔曹操。”
“一旦他动身,立刻通知我。”
“若途中发生意外,必须查清缘由;若无意外,你方可行动。”
“总之,务必让曹操认定是陶谦所为,与我方无关。”
“先生这是何意?”
孙策困惑道:
“这不是逼曹操攻打徐州吗?他若出兵,我们该如何应对?”
“他若出兵,我们便出兵。”
秦鸣轻笑:
“他进一步,我们跟一步,绝不容他攻破任何城池。”
“可先生,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孙策愈发不解。
按秦鸣的意思,是要挑起曹操与陶谦的仇恨。然而陶谦是盟友,曹操一旦出兵,他们就得介入。可若他们先行动,反而可能直接与曹操交锋。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攻打曹操?
面对孙策的疑问,秦鸣笑道:
“这问题,算作你出师的一个考验。”
“集情报,自行思考我们为何要这么做。”
“至于如何搜集,我不干涉。”
无论如何,这事你务必办妥,便是大功一桩!
倘若办砸了,就继续做你的亲卫!
学生明白!
孙策急忙抱拳应下,接过了这项任务。这是他追随秦鸣以来,首次接手完全自主掌控的任务,令他倍感挑战。
见状,秦鸣这才继续向刺史府走去。之所以交予孙策处理,一是分身乏术,二是为磨砺孙策,三则要助他逐步建立威名。经过这一年多的历练,孙策早已脱胎换骨,不仅性情稳重,更在军政两途皆有精进。如此良才,再当亲卫实属浪费。要成为合格的继任者,孙策尚需累累战功赢得众人认可。栽培多时,总该见些成效。
至于监视曹嵩之事,按既定轨迹,这位老者也活不过数月。必须确保这一历史事件如期发生。而曹操血洗徐州的 ** ,他自有手段制止。归根结底,要在改变历史进程的同时,将刘备引入徐州。
思虑间,刚踏入议事厅,便见顾雍率众文臣早已恭候多时。众人见他到来,齐声行礼:参见军师!
不必多礼!秦鸣龙行虎步登堂入室,在主座落定:诸位请坐,现在开始议事!
此来淮南三大要务:除刘备、建水师、谋发展。前两项已然铺开,这三桩也该提上日程。三管齐下,方能成就横扫天下之势!(此处196章 财政捉襟见肘,又欲盘剥良民?以工代赈解困局
寿春城刺史府议事厅内,面对新任长官秦鸣,顾雍等人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位军师带给他们的压迫感,甚至更甚张昭。
见秦鸣宣布议事,顾雍起身请示:不知军师欲议何事?堂下分列吕范、吕岱、严畯、步骘等干将,右席则坐着诸葛瑾、鲁肃等谋臣。虽人数不多,却皆乃栋梁之材。这场会议的决议,将直接影响扬州六郡及半个豫州的命运,故众人无不屏息凝神。
会议室内的气氛逐渐缓和。
当前存在部分待办事项需要协调解决。
各位无需过度紧张,我此行并非进行重大改革。
只希望诸位如实反映困难,我们共同商讨对策。
他目光扫过在场人员,语气转为轻松:
不必拘束,有任何建议都可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