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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气势最盛时,塞拉贝尔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她瞬间哑火。
那么,现在可以开始搜身了吗?
你......你也没听懂我的话吗?我说了我根本没嫌疑!
柴田恭子试图用对付横沟的方式应对塞拉贝尔。
但塞拉贝尔根本不吃这一套。
少说废话,搜完就知道了。
横沟参悟见状也意识到不能再犹豫,终于拿出警察应有的态度:抱歉,这是必要程序。
啧......随你们便。
柴田恭子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双手举过头顶。
搜吧,反正我穿的是运动服,根本没几个口袋。
失礼了。
横沟开始检查。考虑到性别差异,他只能简单翻查口袋,不敢过多触碰。
当摸到运动裤口袋时,横沟突然轻咦一声——他触到了一个金属圆环。
柴田恭子不耐烦地扭动身体:那是婚戒。打高尔夫戴着不方便,我就取下来放口袋里了。这也要查?
噢,抱歉......
横沟正要转向另一侧口袋,塞拉贝尔突然开口:
奇怪,我记得柴田女士之前手上戴着婚戒?
胡......胡说......
柴田恭子藏在头发里的手指微微颤动。
塞拉贝尔对横沟示意:把戒指拿出来。
好......
见警察又要伸手,柴田恭子顿时慌了:住手!不准碰!
可惜为时已晚,对方早已从松垮的裤袋里摸出了关键证物。
那枚沾着暗红血渍的结婚戒指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作者吐槽部分
真是讽刺,试想,健康人怎会随身携带血淋淋的物品?
除非是女性生理期用品,否则实在不合常理。
这种连小学生都懂的常识,此刻终于让横沟参悟警部察觉到了异常。
他戴着橡胶手套托起那枚婚戒,在强光下反复端详:经鉴定确为人血...柴田夫人,您作何解释?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塞拉贝尔蹲在柴田四郎僵硬的 ** 旁,掰开死者紧握的右掌。三片创可贴分别贴在食指、无名指与小指,与池波静华手上的包扎方式如出一辙。诡异的是,尽管掌心血迹斑斑,创可贴却洁净如新。掌心肌肤上那个清晰的环形压痕尤为醒目。
这让他想起池波静华之前的说辞——厨艺不精导致割伤。可那位女士分明能通过鱼肉的肌理精准判断品种,厨艺怎会拙劣? ** 呼之欲出......
当青年法医揭开无名指上的创可贴,预期的戒痕果然显现。横沟参悟猛然顿悟:所以这枚血戒原本戴在死者手上!凶手行凶后仓皇逃离,重返现场时发现死者攥着戒指,为掩盖 ** 才调包成池波女士的照片?
“综合婚戒很可能属于柴田太太,且戒指正是从她身上搜出这两点……”
在塞拉贝尔步步紧逼的推理下,横沟参悟猛然醒悟,他用力拍了下手掌,如同法庭上的成步堂般气势十足地指向面色惨白、浑身发抖的柴田恭子。
“ ** 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柴田太太!”
事情大致如此。
塞拉贝尔默默在心里补充,随后退到池波静华身旁。他今天原本只是来帮她取回照片,破案纯属意外收获,相当于额外附赠的内容。
这趟真是亏了……
就在他暗自感慨时,自婚戒被发现后一直沉默的柴田恭子终于开口。她的声音颤抖,语气中混杂着解脱与绝望。
“……人果然不能做坏事,一旦做了就一定会被发现……”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只有我要被抓,而他们……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凭什么他们还能逍遥法外?!”
柴田恭子的情绪骤然爆发,她愤怒地指向吉川竹造,厉声控诉。被指责的吉川竹造眼神闪躲,连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
“逍遥法外?这话什么意思?”
横沟参悟神情瞬间凝重。作为刑警,他或许不够机敏,但正义感从不缺席。
“那个只是……”
眼看秘密即将曝光,吉川竹造还想狡辩,却被柴田恭子直接打断。
“他们以打麻将为幌子聚众 ** !我丈夫原本从不沾赌,可自从搬来这里被他们拉下水后,就彻底沉迷其中……起初只是小赌,后来金额越来越大!家里的积蓄全被输光,我的首饰、化妆品、包包也全被变卖!我丈夫甚至说,再输下去就要卖掉我的高尔夫球杆,还有结婚时父亲送的名家刀具……”
“我根本拦不住他,只能这么做!我只能这样,你明白吗?!”
“作为妻子,我每天半夜被吵醒,还得爬起来准备夜宵,日复一日,我受够了……昨晚他们又打麻将到凌晨三点,我骗丈夫先去洗澡,把准备好的夜宵放在桌上,等他坐下吃的时候,我就从后面……我就!!!”
柴田恭子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愤恨全部倾泻而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在房间里炸开,又穿透房门,在空荡寂静的走廊中反复回荡。
“真是可悲,嫁给这样的丈夫。”池波静华略带同情地叹了口气。
塞拉贝尔耸了耸肩:“确实值得同情,但即便如此,我也只能把 ** 揭露出来,否则池波女士你的照片就要作为证物移交警方了,到时候可没那么容易拿回来。”
“嗯,这点我明白……不过还有一点想不通。”
“什么?”
“按照她的说法,柴田女士今早五点就出门了,之后一整天都在和朋友打高尔夫,那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取走戒指的?”
“大概……是在我们抵达之前吧。”
塞拉贝尔思索片刻。
“毕竟我们只是看到她背着高尔夫球杆从楼梯走上来,而不是亲眼目睹她从朋友的车里下来,对吧?”
“有道理。”
池波静华轻轻点头。
另一边,横沟参悟终于从柴田恭子撕心裂肺的哭诉中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
他没有立刻要求柴田恭子随他前往警局,而是先转向吉川竹造。
“吉川先生,关于聚众 ** 的事,我会向警署汇报,后续会有同事来向你详细了解情况。”
“……是。”
吉川竹造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地应声。
横沟参悟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仿佛被抽走所有生气的柴田恭子。
“柴田女士,虽然时间不早了,但还是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知道了,我换件衣服就来。”
柴田恭子的语气异常平静,得到横沟参悟的默许后,她低着头,如同游魂般飘出房间,转身进了隔壁的书房,关上门。
嗯?
塞拉贝尔忽然察觉到异样:“这里不是卧室吗?衣柜也在卧室里,她去书房换什么衣服……”
等等,那把刀?!
电光火石间,他猛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冲出卧室,几步助跑后“砰”地一声撞开书房门。
房内,柴田恭子双手握着出鞘的 ** ,刀刃已经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见门被撞开,她猛地调转刀尖指向门外众人,疯狂挥舞着刀刃,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寒光。
“别过来!听见没有!谁都别过来!”
呼——
池波静华眸光一凛,袖中滑出一把折扇。
然而,还未等她出手,塞拉贝尔已迎着森冷刀光,握紧手杖大步上前。
“喂!危险!”
横沟参悟试图阻拦,但接下来的场景让他彻底愣在原地。
塞拉贝尔手杖如剑,闪电般划出一道斜挑的弧光。
铮!
金属交击迸出火星。
柴田恭子虎口发麻, ** 脱手飞出,在空中翻转数圈后直插地板。
池波静华饶有兴致地眯起眼睛。
案件落幕,警笛声渐远。
公寓楼下,塞拉贝尔倚着车门,木屐清脆声里池波静华与他并肩而立。
照片物归原主,我的委托结束了。他望向街角消失的 ** 尾灯,需要送您去车站吗?
不必。
和服 ** 轻摇团扇:接我的人快到了。
塞拉贝尔刚要拉开车门——
稍等。池波静华忽然用扇骨轻点他手背,冒昧问句,阁下可曾修习剑道?
无门无派。
这个答案让妇人眼底泛起涟漪。
哎呀呀~她正要继续追问,关西腔突然刺破夜色:
喂喂!剑道高手藏得够深!
五米外,服部平次嚼着口香糖从灯影里晃出来。
日本的高铁虽然发达,但终究比不上飞机的速度。乘坐最快的新干线从大阪到东京单程就要两个半小时,距离确实不近。
服部平次叹了口气:半小时前刚到高铁站,来接这位阿姨回家。他斜眼看向池波静华,东京玩得开心吗?该回去了吧?
阿姨?你们认识?塞拉贝尔还没反应过来。
池波静华笑而不语,缓步走向服部平次。少年维持着半月眼,等她走近后竖起大拇指:当然认识,她是我妈。
塞拉贝尔瞪大眼睛:0_o?他松开车门冲到两人面前,来回打量他们的脸,斩钉截铁地说:假的!你这么黑!
喂!这话过分了!服部平次 ** 道,我爸你见过吧?他也不白!
但你比你爸还黑!
这叫隔代遗传!我爷爷就这么黑!
有趣......塞拉贝尔的表情从震惊转为同情。这么好的基因一点都没继承到,真可惜。
总之就是这样!服部平次放弃争论,对母亲招手,走吧阿姨,再晚回家要过十二点了。
来了。服部静华对塞拉贝尔歉意地欠身,因为丈夫的关系隐瞒了身份,请见谅。
我倒无所谓。塞拉贝尔实话实说。对他来说委托人叫什么并不重要,完成任务就行。
多谢理解。服部静华再次欠身,随后揪住儿子的耳朵:那我们先告辞了。
“行,回头见。”
没有多余的废话,在服部平次渐渐远去的哀嚎声中,塞拉贝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嗡嗡——
刚关上车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掏出来一看,是赤井玛丽的来电。
按下接听键。
“喂?玛丽姐?”
“……吃晚饭了吗,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英伦少女一贯平静却带着些许不悦的声音。
也是,他今天只说要去见委托人就出门了,连晚饭回不回来吃都没说一声。
塞拉贝尔瞥了眼车载导航上的时间,已经快七点五十了。
“晚饭在市中心吃过了,现在还在埼玉,正准备回去,大概半小时到家。”
“好,路上小心,开慢点。”
“明白~”
“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