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上午,陈建国带着妻儿再次来到爷爷的老房子,这次是来把整理好的旧物装箱,带回家里好好保存。老房子的门还是老样子,铜环擦得发亮,院子里的枫树落了一地叶子,踩上去 “沙沙” 响。
“先把爷爷的工装和笔记装起来。” 林慧把整理箱放在客厅的八仙桌上,箱子里铺着软布,用来保护旧物。陈建国拿起爷爷的蓝色工装,仔细地叠好,放进箱子里 —— 工装的衣角还有补丁,是奶奶缝的,针脚细密,像是在诉说着当年的温情。“这工装要好好保存,以后给乐乐穿。” 他摸着工装,像是在跟爷爷说话。
乐乐蹲在旁边,把爷爷的旧怀表放进箱子里:“爷爷的怀表和爸爸的怀表放在一起,这样爷爷就能跟我们一起回家了。” 他又把那片从老井边找到的锯齿纹枫叶夹在爷爷的枫溪笔记里,“这片枫叶也要跟笔记在一起,是小丫姐姐的心意。”
林慧翻着衣柜里的旧衣服,把爷爷的毛衣和围巾也叠好放进箱子:“这件毛衣我回去改改,冬天你穿正好。你爷爷的手艺好,毛衣织得厚实,肯定暖和。” 陈建国点头,想起小时候爷爷给她织毛衣的场景 —— 爷爷坐在灯下,手里拿着毛线针,一针一线地织,有时候织到半夜,就为了让他冬天能穿上新毛衣。
下午的时候,陈建国开始整理爷爷的书桌。抽屉里堆着旧报纸和笔记本,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 —— 他拿起来一看,是张 “枫溪地图”,上面用铅笔标着建国井、枫树林、济世堂的位置,还有些小字,写着 “张奶奶家的红糖粥”“赵二柱的烤红薯”。
“这是爷爷画的枫溪地图?” 林慧凑过来看,“他以前肯定很想去枫溪,才会画这么详细的地图。” 陈建国看着地图上的字迹,跟枫溪笔记里的一模一样,心里忽然泛起酸 —— 爷爷一辈子都在护林,没能去成枫溪,现在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帮爷爷完成心愿。
乐乐趴在桌上,指着地图上的建国井:“爸,这是你跟赵二柱叔叔一起挖的井吗?” 陈建国点头,摸了摸儿子的头:“是,那口井是我们一起挖的,挖了很久才挖出水。井边种着枫树,秋天的时候,枫叶会落在井里,跟爷爷老房子的井一样。”
“我以后也要去枫溪,看看建国井和枫树林。” 乐乐拿起画笔,在地图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自己,“还要跟小丫姐姐一起在枫树下烤红薯,一起放枫叶飞机。” 陈建国看着儿子的画,心里暖暖的 —— 乐乐已经把枫溪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家,把枫溪的朋友当成了家人。
傍晚的时候,箱子已经装满了旧物:爷爷的工装、笔记、怀表、毛衣、围巾,还有那张枫溪地图和锯齿纹枫叶。陈建国把箱子盖好,贴上标签,写着 “爷爷的回忆,枫溪的暖”。“咱们把箱子带回家里,放在书房的书架上,这样每天都能看到。” 他对林慧和乐乐说。
林慧点头,帮他把箱子搬到车上:“以后每年深秋,咱们都来老房子,看看爷爷的枫树,整理整理旧物,就像跟爷爷一起过节。” 乐乐坐在车上,抱着装枫叶的画板,说 “我要把爷爷的故事讲给社区的小朋友听,让他们也知道枫溪的暖”。
车子开出枫林场的时候,夕阳正落在枫树上,把叶子染成了红色。陈建国从后视镜里看,爷爷的老房子渐渐变小,院子里的枫树却越来越清晰,像是在跟他挥手告别。他摸出怀表,表盘忽然微微发烫,像是爷爷在回应他的心意 —— 爷爷的回忆,枫溪的暖,都会跟着他回家,在现实里生根发芽,温暖每一个平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