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陈建国带着妻儿再次来到爷爷的老房子 —— 昨天整理旧物时,乐乐说想再去老井边看看,说 “说不定还能找到小丫姐姐的枫叶”。车子刚停稳,乐乐就跳下车,往院子里跑,鞋尖蹭着地上的枫叶,发出 “沙沙” 的响。
“慢点跑,别摔了。” 林慧在后面喊,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买的红糖和红薯,“今天咱们在老房子煮红糖粥,烤红薯,就像在枫溪那样。” 陈建国笑着点头,跟在后面走进院子,老井就在院子的角落,井栏上的刻痕被岁月磨得光滑,井里的水清亮亮的,映着头顶的枫树枝。
乐乐蹲在井边,伸着脖子往井里看:“爸,你看!水里有片枫叶!” 陈建国走过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一片红枫漂在水面上,红得透亮,阳光照在上面,像颗红色的宝石。他伸手把枫叶捞上来,指尖碰到枫叶的瞬间,忽然觉得熟悉 —— 边缘有几道浅浅的锯齿纹,跟小丫缝补丁时的针脚一模一样。
“这是小丫姐姐的枫叶吗?” 乐乐凑过来,盯着枫叶看,“跟你说的一样,有锯齿纹!” 陈建国握着枫叶,心里忽然暖暖的,像是枫溪的风又吹到了身边。他摸了摸胸口的怀表,表盘突然发烫,温度从心口蔓延到指尖,像是在回应这片枫叶的到来。
“怎么了?” 林慧注意到他的表情,走过来问。陈建国摇摇头,把枫叶递给乐乐:“没事,就是觉得这片枫叶很特别。你看这锯齿纹,跟小丫缝的补丁一模一样,说不定真的是她的枫叶。” 林慧接过枫叶,仔细看了看:“确实很像,说不定是时空的巧合,让咱们在这里遇到了枫溪的痕迹。”
乐乐把枫叶夹在自己的画板里,高兴地说:“我要把它画下来,寄给小丫姐姐,告诉她咱们在爷爷的老井边找到她的枫叶了!” 他拿起画笔,在纸上快速地画着,枫叶的轮廓渐渐显出来,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怀表,说 “怀表也喜欢小丫姐姐的枫叶”。
陈建国走到井边,看着井里的水,想起在枫溪的建国井 —— 那口井是他和赵二柱一起挖的,井边也种着枫树,秋天的时候,枫叶会落在井里,跟眼前的景象一模一样。他闭上眼睛,仿佛能听到赵二柱的大嗓门:“建国,粥煮好了,快过来喝!” 还有小丫的笑声:“建国叔叔,你看我捡的枫叶,有锯齿纹!”
“粥煮好了,快过来喝。” 林慧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她端着一碗红糖粥走过来,粥里飘着几块红薯,甜香扑鼻。陈建国接过粥,喝了一口,甜意从舌尖暖到心口,跟在枫溪喝的红糖粥一模一样。“好喝吗?” 林慧笑着问,“我按你说的,放了很多红糖,还加了红薯。”
“好喝,跟赵二柱煮的一样甜。” 陈建国点头,又喝了一口,“以前在枫溪,赵二柱总说‘甜的能让人忘了苦’,现在才明白,甜的不是粥,是有人愿意为你煮粥的心意。” 林慧坐在他身边,也端着一碗粥:“以后我每天都给你煮,让你每天都能尝到甜。”
乐乐拿着画板跑过来,手里举着刚画好的画:“爸,你看,我把老井、枫叶、怀表都画下来了,还画了咱们三个人在喝粥。” 陈建国接过画,上面的人物虽然简单,却透着温馨 —— 他和林慧坐在井边,乐乐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枫叶,怀表挂在他的脖子上,闪着微光。
下午的时候,陈建国在老房子的厨房烤红薯。他找了个旧铁锅,把红薯放进去,又在下面生了柴火,学着赵二柱的样子,用树枝把柴火拨得均匀。“爸,红薯什么时候熟啊?” 乐乐蹲在旁边,时不时地问,鼻子凑到锅边闻香味。
“快了,再等一会儿。” 陈建国笑着说,想起在枫溪偷红薯的事 —— 那时候他和赵二柱偷了张奶奶的红薯,在枫树下烤,结果被张奶奶发现,不仅没骂他们,还送了他们一袋红薯,说 “想吃就跟我说,别偷偷摸摸的”。
红薯烤好的时候,香味飘满了院子。陈建国剥开一个红薯,递给乐乐:“快尝尝,跟枫溪的一样甜。” 乐乐咬了一口,烫得直咧嘴,却还是笑着说:“甜!比上次在超市买的甜多了!” 林慧也剥开一个,尝了一口:“确实甜,以后咱们常来老房子烤红薯,就当是跟爷爷一起过节。”
夕阳西下的时候,三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乐乐把那片锯齿纹枫叶小心翼翼地夹在画板里,说 “要好好保存,等见到小丫姐姐的时候给她看”。陈建国看着手里的怀表,表盘已经不烫了,却好像还留着刚才的温度 —— 他知道,这片枫叶,这次怀表的温烫,都是枫溪的回应,是爷爷的牵挂,让他在现实里,也能感受到异时空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