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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想追,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府中仆役?自从三日前全家染病开始,下人们就陆续逃走,到今天已是第七日,连亲信都跑光了。
咳咳!这绝不是瘟疫!他目露寒光,为何只染我司马族人?仆役却个个无恙?到底是谁在谋害我司马家?
突然,一阵清脆的掌声在院中响起。黑衣来人站在廊下,笑吟吟道:不愧是司马仲达,果然敏锐。可惜为时已晚,你们司马家——都该上路了。
司马懿瞳孔骤缩,厉声质问:是你?!我司马家与你何仇何怨?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司马懿满心愤懑。
黑衣人轻蔑一笑:这倒是真的。你们冒犯了我家公子,他要你们死,你们就得死!
公子说你们将来会让汉人沦为两脚羊,罪孽深重,不如早些上路,免得害人害己!
司马家众人纷纷倒下,唯有司马懿因体质特殊尚能支撑。陆七十七现身准备亲手了结。
咳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司马懿怒目圆睁,就凭这莫须有的罪名灭我司马家,你们不怕天谴吗?
当然不怕!陆七十七嗤笑道,况且,你们当真无辜?这些年的谋划,那些暗中勾当,真以为无人知晓?
司马懿面色骤变。
司马家的崛起本就沾满鲜血,为图大业更是恶行累累。如今被人当面揭穿,他死死盯着陆七十七:你本不该现身!这毒我们根本检测不出,你的出现反倒给了我们生机!
说罢他吹响暗哨,陆七十七却好整以暇地旁观。
寒风掠过,良久无人响应。司马懿心底涌起不祥预感。
在等那些死士?陆七十七冷笑,可惜,他们早已被我们清理干净了。
我帮你
呵呵!确实挺有本事嘛,能训练出好几百人的死士队伍,情报工作也做得不错!白费功夫,碰上我们算你们倒霉!
暗卫行事素来滴水不漏,每个行动方案都反复推敲过无数遍,哪会留下这么大破绽?
你...你们...
司马懿此刻面色骤变,愤怒与绝望交织,颤抖着手指向陆七十七,突然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随即他捂住心口栽倒在地,眼神渐渐涣散,已然命不久矣。
啧啧!
陆七十七踱步上前,居高临下道:倒是挺能撑。跟你说个好消息, ** 老小刚才都去见 ** 爷了!别急,你大哥司马朗很快也会下去团聚的。
将死之人闻言,涣散的眼神突然迸发出最后的恨意,死死盯着陆七十七。同时他心中还闪过最后一个疑问: ** 爷是谁?
这个年代道教的鬼神体系尚未完备,司马懿确实没听过这号人物。
待他断气后,陆七十七击掌三下,十余名暗卫瞬间现身院中。
处理现场,做成病死的假象,准备收网!
可惜这次不能顺手捞油水了。
陆七十七交代完,遗憾地咂了咂嘴。
暗卫间早就传开了,陆老四他们那组立了大功,为主上搞到数百万金和几百万石粮草。关键是那小子还写信来炫耀,看得其他人眼红不已。
现在大家都憋着劲要比拼,看谁能给主上弄来更多钱粮。
确实可惜!
其他暗卫也纷纷附和。毕竟要伪造成染病身亡,自然不能动府中财物了。
七十七哥,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操作空间...有人小声提议。
以下为
一名年轻暗卫举手提议:等司马氏覆灭的消息传出,必然会有各方势力觊觎其家产。无论是山匪流寇还是豪强士族,等他们夺了财物,我们再出手劫掠便是!
温县境内本就缺乏强横势力,这个计划可行性极高。
陆七十七与众暗卫纷纷眼前一亮。此前思维僵化,竟未想到这般妙计。
陆七十七赞赏地竖起拇指:机灵!你是陆万三五六柒对吧?
正是属下!陆万三五六柒连忙应声。
记你大功一件!陆七十七当场宣布。
多谢七十七哥栽培!
暗卫们迅速完成现场伪装。重点处理了司马懿的自然死亡痕迹,其余人等则保持原状。
返回据点后,消息分两路急传:一份发往暗卫总部,另一份快马送至任城郡陆风手中。
次日清晨,陆风展阅密报。
侍卫陆一禀报:七十七大人回报,仅剩司马朗因在曹操麾下不宜明目张胆处置。已安排慢性手段,制造其日渐衰弱的假象,需耗时稍长。现已成功安插两名暗卫近身监视。
甚好。陆风指尖轻叩案几,传令嘉奖七十七,本次功勋按双倍计算。
想到司马懿一脉终得铲除,仅剩司马朗孤掌难鸣,陆风胸中块垒尽消。这些潜藏的祸患若不除尽,日后必成汉族大患,思及此便觉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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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司马懿等人尚未入仕,及早除掉才是上策。
否则以司马懿的资智,日后若察觉杀意,必会千方百计自保,届时再难下手。
这种人,早些送走才是正道。
嘿!老七十七要是知道了,怕是要笑开花!
陆一咧嘴笑道,语气里透着艳羡。
羡慕?不如派你去办这类差事?
陆风挑眉打趣。
别别别!
陆一慌忙摆手:属下还是跟着公子妥当!这些年都习惯了,您用着也顺手,何必换人?
他话锋一转:对了!老七十七托我问您,接下来他们该往何处去?弟兄们想接个 ** 些的活儿,最好能像老四那样威风!
呵,老四这回可算出尽风头,惹得其他暗卫眼红!
莫说旁人,他自己也心痒难耐。
嗯......
陆风摩挲着下巴沉吟:既如此,就调他们去扬州吧!那片地界暗卫人手不足,这些年都无暇顾及。多派些人过去铺路,也好为日后谋划。
得令!
陆一抱拳应声。
待他退下,戏志才方开口道:主公,扬州之事若能让孙策、黄盖等人真心归顺,不妨派他们组建新军前往。
毕竟他们熟悉江东,人脉根基皆在彼处,行事会更便宜。
若再耽搁几年,只怕局势有变。
确是良策。
陆风微微颔首:不过时机未到。孙策虽可信任,但黄盖、程普、韩当尚未归心,还需时日。
且待徐州、九江平定后,再图扬州最为稳妥。否则孤悬飞地,刘表、袁术、陶谦必不会坐视。
无论怎样,接下来一年当以稳固现有疆土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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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只能攻占九江郡了。
确实如此。戏志才点头附和。
下邳陈府内,
陈登满脸困惑地询问父亲陈圭:父亲为何突然转变立场?为何要我去东莱考察吴侯的治理?我们原本不是与他敌对吗?况且他的新政严重损害了我们的利益。
他无法理解,仅仅出使一趟归来,父亲的立场就发生了改变。
陈圭摆手道:不是为父改变立场,而是先前未能看清形势。吴侯的新政虽会损及家业,但若能把握时机投效,得到重用,我陈氏或许能借机走出徐州,更上层楼。
此前拒绝吴侯,是因他从未主动联络我们。但数日前,其军师郭奉孝与许褚已秘密来访,与我深谈。郭嘉此人确实非同寻常。
陈登大惊:吴侯派人登门?他们威胁您了?此事若被陶州牧知晓...
莫慌,陈圭笑道,吴侯行事岂会如此鲁莽?他们暗中前来,连我都未察觉如何进入书房。此事我亦未告知陶谦。
陈登长舒一口气:父亲险些吓坏我。此事绝不可让州牧知晓,否则陈家危矣。
陶谦表面宽厚,但勾结外敌这等事,必定触动其逆鳞。
为父岂是愚钝之人?陈圭无奈摇头。
“当然不是!父亲始终是我最敬仰的人!您的才智无人能及!”
陈登竖起拇指称赞,随后话锋一转:“父亲是想让我去青州?这恐怕不妥。陶谦随时可能召见我,我实在抽不开身。若让他知晓我暗中前往青州,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陆风势力初具规模,正因推行新政导致人才匮乏,此时投靠确实是个机会。
毕竟能得到重用。
父亲说得对,固守世家虚名确实没有实际意义。
下邳陈氏在徐州扎根多年却始终未能壮大,原因何在?
正是受制于那些顶级豪门的压制,根本难有作为。
无论是效忠陶谦,还是日后转投其他诸侯,都难以获得真正的器重。
各地都有盘根错节的乡党势力,外来者终究难以立足。
在徐州,陶谦麾下尚能位居要职;若投奔他人,境遇恐怕更为不堪。
可陶谦才干平庸,根基浅薄。
这般乱世中,注定难成气候。
生逢乱世,无能之辈妄图割据一方,本就是取祸之道。
相较之下,投靠陆风显然更具优势。
陆风帐下派系分明,脉络清晰。
简单来说:清爽!
这也是难得的优势!
“确实如此!”
陈圭认同儿子的见解,却又补充道:“但郭嘉既敢这般提议,想必已有周全之策。时不我待!早做决断,方能从容布局,助吴侯夺取徐州。”
“如此我陈氏才能真正在吴侯麾下站稳脚跟。你以为呢?”
陈登颔首道:“言之有理!不如先暗中联络?若实在不便,可派遣心腹代为考察。说实话,此番出使见过袁术、刘表后,我愈发觉得陶谦、袁术、刘表皆非明主!”
袁术狂妄自大、刚愎自用,实乃井底之蛙;
刘表为人过于迂腐守旧,加之年事已高,难有作为。
陶谦更是不值一提。
三人之中,当属他最为平庸。
此番派你出使确实明智!正好看清这些诸侯的斤两,否则我等还被蒙在鼓里!
陈圭深以为然。
当日便将郭嘉所赠令牌高悬于大堂匾额前。
可整整一日过去,仍无动静。
莫非没看见?不如挂到大门外?
且等明日。若再无消息,再移挂大门不迟。
陈圭再次颔首。
不必费周折。信号已收到,陈家主可是做好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