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那田蜘蛛山深处的战斗声响早已平息。富冈义勇、蝴蝶忍(脸上依旧戴着那张滑稽面具)和栗花落香奈乎的身影从密林中悄然出现,三人身上都带着战斗后的痕迹,但气息平稳,显然任务完成得相当顺利。
“下弦之伍·累,及其控制的蜘蛛鬼‘家族’,已确认清除。”
富冈义勇言简意赅地汇报了结果。
蝴蝶忍在一旁微微颔首,紫眸透过面具孔洞扫了一眼树上那个身影,意味不明。
香奈乎则安静地站在姐姐身后。
主力任务,圆满完成。
然而,对于守在外围、摩拳擦掌准备进行“后续工作”的几位柱来说,这却意味着……无聊的开始。
按照代理主公事先的部署,炼狱、不死川、宇髄、悲鸣屿(以及他们各自带领的小队隐队员)迅速行动起来,对指定区域进行了地毯式排查和清扫。
结果?
炼狱杏寿郎负责的区域,别说漏网的鬼了,连稍微强壮点的野兽都没见到几只,他带着人如同犁地般过了一遍,除了摧毁一些无用的蛛网巢穴,几乎无事可做。
“唔姆……太干净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他洪亮的声音里充满了意犹未尽的失望。
不死川实弥那边更是如此,他暴躁地几乎把东边的林子掀了个底朝天,除了惊起几只夜枭,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
“妈的!这就完了?!老子热身都还没开始呢!”
他气得一脚踹断了一棵小树。
宇髄天元精心设计的“华丽潜入与清除演练”也彻底泡汤。
预设的“敌人”根本不存在,队员们在他的指挥下,只能对着空气和蛛网练习潜行和攻击,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毫无华丽可言的演练。”
宇髄天元收起他的小本本,一脸郁闷。
连悲鸣屿行冥负责的净化工作,也因为目标过于“干净”而显得格外轻松。
所谓的“突发情况接应方案”?更是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富冈义勇和蝴蝶忍的组合,解决一个下弦简直是手到擒来,根本不需要他们操心。
于是,当几位柱重新聚集到代理主公所在的树下时,脸上都写满了同一个情绪——无聊!太无聊了!
“喂!这就是你说的‘实战演练’?老子裤子都脱了就看这个?”
不死川实弥抱着胳膊,极度不满。
“唔姆!确实缺乏挑战!下次至少找个上弦来试试手吧!”
炼狱杏寿郎也表示赞同。
宇髄天元叹了口气:“华丽全无,只有枯燥的清扫工作。”
悲鸣屿行冥流着泪点头:“南无……未免太过顺利。”
树上,他(代理主公)听着下面的抱怨,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他当然知道这对于柱们来说太过轻松,但计划就是计划,安全第一,演练第二。
更何况……主要目的(护航)已经悄无声息地达成了。
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到蝴蝶忍那带着戏谑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
“啊啦?看来各位‘保障’大人,对我们这么轻松就解决了目标,感到很失望呢?”
她的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得意,显然对这次干净利落的行动很是满意,同时也顺便揶揄了一下外面这群无所事事的“看客”。
众柱:“……” (无法反驳,更憋屈了)
这次那田蜘蛛山任务,就在主力部队的完美发挥和“保障”团队的无聊透顶中,落下了帷幕。
对于柱们来说,这大概是一次……极其失败的“团建”体验。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香奈乎平安无事,并且得到了宝贵的实战经验。
而某个代理主公,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下次该找个什么像样点的“沙包”,来给这群精力过剩的柱们好好活动一下筋骨了。
任务收尾阶段,他(代理主公)从树上轻盈落下,目光转向刚刚汇报完的富冈义勇,问起了另一个他关心的问题:
“对了,义勇,炭治郎带回来了吗?”
他指的是那个带着鬼妹妹的少年灶门炭治郎,想必也卷入了这次蜘蛛山的事件。
富冈义勇点了点头,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除他外,还要两个鬼杀队的队员。还有……”他顿了顿,补充道,“他背着妹妹。”
他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是他队友吧?”
他猜测另外两人应该是与炭治郎同期通过选拔的队士。
义勇却给出了一个不确定的回答:“不知道。” 他似乎并不关心那些细节。
他也懒得在这种小事上深究,摆了摆手:“也挺好吧,正好他们一家人团聚一下。”
想到蝶屋里等待的灶门葵枝和其他孩子,这倒是个好消息。
随即,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下一步……该去找你师父了,义勇。”
富冈义勇明显愣了一下,那双总是缺乏波澜的眼睛里罕见地露出了困惑:“找他……?”
显然不明白为何突然要去找鳞泷左近次。
他(代理主公)似乎懒得详细解释,只是简短地说道:“救你师哥师姐,还有为什么。”
这话没头没尾,却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让义勇更加茫然,但也隐隐感觉到事情非同小可。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看向义勇,带着点求证的语气问道:“对了,蝴蝶忍没给你添乱吧?”
他可是知道自家老板娘有时候行事风格比较……独特。
富冈义勇闻言,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摘下面具(还给了他)、正似笑非笑看着他的蝴蝶忍。
那眼神仿佛在说:没有吧?对吧?你最好说没有。
义勇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回忆任务过程中的细节,最终给出了一个极其不确定的回答:
“……没有……吧。”
他(代理主公)一听这语气,再结合蝴蝶忍那副“你懂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肯定有。
估计又是某些“小小的”意见不合或者“战术交流”。
他无语地看了蝴蝶忍一眼,后者则回给他一个无辜又带着点挑衅的微笑。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他重新将目光扫过聚集过来的众柱,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变得严肃而有力:
“大家,”
他开口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今天这次行动,确实有点……‘打草惊蛇’了。”
他承认这次豪华阵容可能会引起无惨那边的注意。
“但是!”他加重了语气,“我是让你们适应这种状态!适应集体行动,适应彼此配合,适应将后背交给同伴!”
他的目光逐一掠过炼狱、不死川、宇髄、悲鸣屿,以及刚刚归来的富冈和蝴蝶忍,还有安静站在一旁的香奈乎。
“以后,面对上弦,面对无惨,我们就是真的要长相守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我们是同伴,是彼此最坚实的壁垒!”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铿锵,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承诺: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得给我挡回去!”
“死了,尸体给我带回来!”
“活着,受伤了,委屈了,我替你们打回来!”
最后,他沉声问道: “明白了吗?”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最朴实、也最沉重的承诺——同生共死,荣辱与共。
众柱看着他,虽然面具遮挡了他的表情,但那话语中的力量和责任,却清晰地传递到了每个人心中。
炼狱杏寿郎第一个回应,声音洪亮:“唔姆!明白了!好兄弟!一辈子!”
不死川实弥“啧”了一声,但也点了点头。 宇髄天元优雅地行礼:“华丽的誓言,自当以生命践行。”
悲鸣屿行冥流着泪双手合十:“南无……”
富冈义勇沉默颔首。
蝴蝶忍紫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也轻轻“嗯”了一声。
香奈乎虽然没说话,但眼神更加坚定。
这一刻,鬼杀队顶尖战力的心,因为这位代理主公直白而霸道的宣言,更加紧密地联结在了一起。
前路艰险,但他们已然做好了共同面对的准备。
他见众人领会了他的意思,便不再多言,简洁地下达了后续指令:
“好了,任务结束。叫上我弟(无一郎)和伊黑,我们回总部了。”
他特意用了“我弟”这个亲昵的称呼来指代时透无一郎,语气自然,显然早已将那位天赋异禀却情感缺失的少年视作了自家兄弟。
“回到总部后,我去给炭治郎他们解释一下情况。”
他指的是需要向灶门炭治郎及其队友说明此次事件的处理结果以及后续安排,毕竟涉及到了鬼杀队的规则(尤其是祢豆子的存在)。
“大家今晚好好休息。”
他最后补充道,明确了下一步行动:
“第二天,我们出发,去找义勇的师父。”
目标明确,安排紧凑。
众柱对此并无异议,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炼狱杏寿郎已经开始招呼隐队员集结,准备返程;
不死川实弥虽然还是一副“赶紧完事”的表情,但也利落地开始清点自己带来的人手;
宇髄天元则已经在思考返程路上如何让队伍的行进显得“华丽”一些;悲鸣屿行冥默默诵经,为可能的亡魂超度;
富冈义勇依旧沉默,但眼神表明他已接收到指令;
蝴蝶忍则走到香奈乎身边,低声询问她第一次参与这种级别任务的感受。
很快,派去附近镇子与时透无一郎和伊黑小芭内汇合的隐队员也带回了消息,两位柱已完成警戒任务,正赶往汇合点。
于是,这支由代理主公亲自带队、阵容豪华到夸张的队伍,在完成了这场略显“虎头蛇尾”但意义深远的蜘蛛山任务后,趁着夜色,悄然踏上了返回总部的归途。
山林重新恢复了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鬼气被斩灭的痕迹,昭示着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对于鬼杀队而言,堪称变革序幕的战斗。
而第二天,等待他们的,将是前往狭雾山,寻找前水柱·鳞泷左近次,揭开另一段尘封往事与拯救行动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