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为何不趁此良机向大师询问柳姑娘的师承?”待一空和尚告辞离去后,江飞心急火燎地嚷道。
李潜缓缓摇头,双眸澄澈如星,沉稳且坚毅地说道:“毕竟此乃我个人之事,还是由我自行探寻解决为好!”稍作停顿,他接着道:“其实对于柳姑娘的师承,我心中已萌出几分揣测。”
“哦?!当真?究竟是谁?”江飞瞪大双眼,眸中满是急切与好奇的光芒,连声追问。
李潜目光笃定,毫不犹豫地回答:“应是那几位高手中唯一的女子——‘青帝’。”
“啥?为何是她?”江飞和白悠悠齐声发问,皆是满脸疑惑,那紧蹙的眉头仿佛能锁住重重谜团。
李潜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你师父定然不可能,梅前辈亦非此。卿卿姑娘的武功偏向阴柔,唯有传闻中的天山传人与青帝符合。而据大师所言,天山传人从不涉足武林之事,如此一来,便只剩传闻中的青帝了。‘他日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本就是反诗,卿卿姑娘让我做的三件事皆对谋反助力极大。由此综合推断,她的师父定然是青帝无疑。”
江飞听后,如饮醍醐,深觉有理,不停地点头。白悠悠却忧心忡忡地说道:“瞧两位前辈神色匆匆,不知师父究竟跟他们说了些什么,难道即将有大事发生?”
“梅花易数本就是占卜术的一种,花前辈或许是预测到了什么。”李潜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你怎知晓?师父从未教过我!”江飞满脸狐疑。白悠悠也是一脸茫然。
李潜神秘一笑,说道:“这些皆是你传授于我的。”
“啊?!”江飞瞳孔骤扩,眼神中满是惊愕。
李潜接着说道:“太白剑法的算术之道中融入了梅花易数,只是你仅关注其中的武学,未曾留意其中的知识。梅花易数依先天八卦数理,即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这八个方位实则也是剑法之道,若以‘乾’卦为意,剑意刚健中正;巽为风,剑法灵动飘忽;离为火,剑势热烈迅猛;坤为地,剑招沉稳厚实;震为雷,剑速疾如闪电;艮为止,是收手式,可用于防守,亦或进攻。实乃剑招与梅花易数之理相融,变化无穷,威力惊人。”
“这些都是大哥想出来的吗?”江飞表情肃穆,沉默了一阵,开口问道。
“非也,这些都是我在红叶书斋看书籍时看到的,你跟我说过太白剑法的根基,我略加研究,便由此联想到了剑法之道。不过梅花易数是占卜之术,融入剑法中可能威力不大,但攻守兼备,也是一流的武学招式。”李潜眼神清澈,毫无保留地娓娓道来。
“看来这太白剑法传于大哥实乃天意!”江飞内心有些失落,但还是感慨地说道。
“我说的这些只是理论上可行,真正要将它用于实战还是需要兄弟你,我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李潜看出江飞的失落,赶紧说道,语气中满是诚恳。
“大哥不要自谦,师父常说,一流武学比的是胸襟气度,二流武学才比内功招式,大哥两者皆具,日后定能成为威震一方的大侠。”江飞笑着说道,笑容如阳光般绚烂。
李潜面如赤枣,正要开口,白悠悠笑着打断道:“你们呐,就不要妄自菲薄了,师兄年纪轻轻已是江湖中有名的高手,大哥也是文武双全,依我看,你二人将来都是江湖中的一代大侠。”
江飞听了此话,瞬间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如同璀璨的星辰;李潜也是面色泛红,眉宇间洋溢出坚定的自信,仿若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
三人不再多言,翻身上马,扬鞭一挥,马车便朝着应天府疾驰而去。马蹄翻飞,扬起滚滚尘烟,恰似他们那无畏无惧、一往无前的壮志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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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紫禁城奉天殿中,一位身着黄色锦袍,头戴六合帽的老者,其貌不扬,身形清瘦却挺如苍松,仿若一只伺机而动的苍鹰。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一股令人凛然生畏的气势便油然而生,此老者正是当今圣上——朱元璋。
只见他面色阴沉,眼睛里似有电芒闪烁,厉声道:“岂有此理!林光远竟然殒命!这些人胆敢以武犯禁,将我大明律法视若敝屣,肆意残杀我朝官员,若不将其斩草除根,朝廷威严何存!武莫道!”
“臣在!”武莫道拱手应答,声音中带着敬畏。
“迅速调集锦衣卫三千人马,给我围剿少林寺,定要让那一空和尚血债血偿!至于那青冥子,张贴海捕文书,我要让他上天入地,无所遁形。”朱元璋的话语如雷霆万钧,震人心魄。
“陛下万万不可!”武莫道赶忙说道,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嗯?!”朱元璋不怒自威,那目光如利剑般直刺武莫道。
武莫道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但眼下不得不硬着头皮道:“陛下,此事需从长计议,少林寺乃佛门重地,更是天下武学圣地,眼下朝堂渐稳,实不应与其发生冲突,若引起武林群豪的抵制,朝廷该如何自处?至于青冥子,此人虽然可恶,但在道门极具威望,况且此人无宗无派,向来独来独往,若要招惹他,难保此人不会暴怒,杀入紫禁城来,到时微臣也拦他不住。”
“难道我堂堂天子竟受制于这些人手中?”朱元璋虽然怒极,但还是强压怒火,逐渐恢复了理智。
只听他缓缓道:“武爱卿,留给朕的时间不多了,在这之前朕定要替大明朝扫清一切障碍,你可明白?”
朱元璋此话分明有托孤之意,武莫道瞬间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赶忙跪地以表忠心。
朱元璋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等武莫道退下后,朱元璋问道:“允炆啊,此事该如何处理?”
朱允炆从龙椅后缓缓走出,眼睛里泛着泪光说道:“一切由皇爷爷决断,孙儿只想一辈子听皇爷爷的话。”
朱元璋叹了口气,宠溺地说道:“唉!傻孩子,爷爷再教你一招,这一招以你的善良应该很快便能掌握……”
朱元璋安静地伫立在奉天殿外,他那伟岸而庄重的身姿仿若与这恢弘宫殿融为一体。他微微抬头,眼神深邃地凝视着西边天际那轮渐趋西沉的夕阳。余晖恰似赤金色的幔帐般倾洒于大地,为整座皇宫披上一层神秘且肃穆的色彩。
这迷人的景致却难以遮蔽朱元璋内心那缕淡淡的忧伤,他深知自己的人生亦如这西沉的落日,缓缓迈向终点。往昔那个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青年,现今已变成一个历经沧桑、白发苍苍的老者。岁月无情地在他面庞上镌刻下深深的沟壑,却磨灭不了他的雄心壮志。
夕阳徐徐落下,最后一丝余晖消散于地平线之下。朱元璋沉重地叹息一声,转身徐缓地步入了奉天殿内,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在渐浓的夜色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