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江飞在一旁早就看不过眼,身形一晃,便将朱高煦狠狠摔了出去。周围的侍卫一个个瞠目结舌,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这一幕,然而几人谁也不敢率先动手。
“谁摔你爷爷!给我站出来!”朱高煦揉着脑袋上肿起的包,怒声吼道。
江飞双手抱胸,冷冷地盯着他。
看着对方的身材不如自己,朱高煦顿觉颜面尽失,对着一旁的侍卫怒喝道:“没用的废物,滚!”
侍卫们闻听此言,谁也不敢离去。毕竟朱高煦是燕王世子,即便再不讨喜,那也是朱元璋的孙子,而朱元璋此人向来护短。
“呦呵!你小子有两下子,刚才不算,再来!”朱高煦满脸不服。
“别和他纠缠,我们还有要事!”柳卿卿出言提醒。
“好的!”江飞回应道。
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突然间传来了“嘭”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只见朱高煦那如同狗熊般壮硕的身躯,像是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猛击一般,再次以极快的速度向后倒飞而出。
这一次,朱高煦可没有之前那么幸运了。他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竟直接昏了过去。
周围的侍卫们如同惊弓之鸟,慌忙冲上前去,手忙脚乱地将朱高煦从地上搀扶起来。他们颤抖着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向朱高煦的鼻孔处,想要确认他是否还有气息,在确定朱高煦只是昏倒后,众侍卫心中那块沉重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
尽管如此,这些侍卫却没有一个人胆敢轻举妄动。终于,一名侍卫硬着头皮开口说道:“你可知晓自己犯下了何等大罪?你摔倒的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孙子!”
江飞面无表情,冷哼一声,不屑地回应道:“那又怎样?”
那名侍卫显然被江飞的气势所震慑,但还是强自镇定,继续壮着胆子追问道:“既然阁下如此有恃无恐,可否告知我等尊姓大名?也好让我们回去能有个交代。”
江飞心中对于朱元璋通缉李潜之事的愤恨已然达到顶点,只见他猛地一甩衣袖,大声喝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盐帮江飞便是!今日之事,全因尔等仗势欺人而起,若要追究责任,尽管来找我便是!”
“师兄!”白悠悠一听,觉得有些不妥,赶紧拉着江飞与柳卿卿急忙从小路匆匆离去。
此时,人群看到热闹,迅速围了上来。这些侍卫听着名字,只是感觉有些耳熟。但人群里不乏有锦衣卫的探子,他们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瞬间大变,神色惊慌,急急忙忙地前去皇宫禀报。
奉天殿内,朱元璋正在亲自专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毫无预兆地映入眼帘,正是新科状元陈?。摆在朱元璋面前的共有两封折子,一封是王宿所写,主张杀了此人,声称他便是挑起整件事端的罪魁祸首,唯有如此才能平息众怒;另一封则是陈东呈上来的,大力推举此人去翰林院或国子监深造。
“此人狂妄自大,不懂收敛,实难堪大用,但念其是今朝状元,朕打算让他去北方做官!”朱元璋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思索。
“陛下为何让他去北方?那些北方士族可是恨透了此子。”武莫道已然回到朱元璋的身边,满脸疑惑地问道。
“哼!朕就是把他放在北方试一试,看那些人敢不敢动他!”朱元璋冷哼一声,目光中透着威严与果敢。
“武爱卿,你跟在朕身边最久,堪称朕的知己,朕从不过问你江湖之事,可那天牢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为何隐瞒于我?”朱元璋眉头紧皱,神色严肃地质问道。
“还请陛下不要多问,此事关乎江湖中的恩怨,与朝廷无关!”武莫道神色郑重,语气坚决地说道。
“不要多问?若不是朕,哪有今天的你,你忠的是朕还是盐帮?”朱元璋闻言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
武莫道沉默良久,想起牢中之事虽然重大,但也没有必要瞒着朱元璋,况且袁洪也没刻意交代,甚至感觉此事若能得到朱元璋相助,成功的几率也许会更大。于是,他把大致事情说与朱元璋听,只是刻意隐瞒了李潜的部分。说完之后武莫道询问道:“陛下,上一任盐帮之主是否为朝廷所害?”此事对武莫道来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朱元璋听后眉头紧紧皱起,神色凝重,过了许久后方才渐渐舒展,缓缓答道:“是不是朕下令的尚在其次,花神秀一代奇人,只可惜不能为朕所用!”
武莫道闻言心中充满了疑惑,朱元璋看似回答了他,可他总感觉此事另有蹊跷,但却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隐情,犹如置身于一团迷雾中。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探子如疾风般疾驰而来。他单膝跪地,抱拳施礼后,压低声音向高高在上的朱元璋禀报着紧急情报。而此时端坐在那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的朱元璋,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其双眸之中更是闪烁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意。
待到那探子将所探之事一五一十地汇报完毕之后,整个大殿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朱元璋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站起身来,声如洪钟,大喝道:“武莫道听令!朕命你即刻率领麾下精锐,速速将此犯拿下,绝不可再令其逃脱法网!”
原来那探子正是为禀报江飞之事而来,朱元璋曾三次差点被其所杀,自然是对其怀恨在心,如今此人竟敢在皇城内公然现身,瞬间怒火滔天,恨不得将其立刻碎尸万段。
武莫道本想领旨离去,但想起江飞与花神秀和袁洪的关系极为密切,又踌躇道:“陛下,此子乃是花神秀的徒弟,而且其身份据说乃是上代盐帮之主的儿子。”
“什么?”朱元璋猛地站起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不知想通了什么,只见他眉宇间尽是畅快之色,大声道:“赳赳武夫罢了!有何可惧?让他们争,让他们打,朕来为他们摇旗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