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他可不能出事。”刚才她问了系统,陆怀鹤的黑化值还没下降。秦乐枝为他做了那么多,还不足以感化他吗?
池杳如着急啊,不知道该拿陆怀鹤怎么办。
姜衍珘心知池杳如在意什么,可听到她说关心怀鹤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想到之前每次提及她的秘密,她都顾左右而言他,他小心试探地问道:“你……回家的路,到底要怎么找。”
“就解开他的心结。”池杳如含糊道。
姜衍珘语气急切,身体忍不住往前倾,“怎么做,我帮你。”
“我现在也不知道,等他醒了再说吧。”
见她说得真诚,姜衍珘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好。你不要单独找他,想见他先告诉我。”
池杳如不解,“嗯?为什么?”
姜衍珘别过头,不自在道:“怕他伤到你。”
池杳如醍醐灌顶,对哈,陆怀鹤攻击力很强,万一哪句话没说对惹怒他了呢。
她点头如捣蒜,“你放心,我一定叫上你。”
姜衍珘故作矜持地颔首,强压的嘴角再也控制不住,疯狂上扬。
他提醒自己,她只是为了回家才这么关心怀鹤,没别的意思。
陆怀鹤醒来,姜衍珘感知到结界的波动,闪身回到房间。
池杳如见姜衍珘脸色不对,也跟着追过去。
房间内,陆怀鹤正在攻击结界。见姜衍珘出现,便停下动作。
姜衍珘撤下结界走进去,陆怀鹤红着眼朝姜衍珘身后的池杳如伸出手,“册子。”
他声音嘶哑,池杳如没有听清,“什么?”
“乐枝留下的册子,给我!”
池杳如悄摸地朝姜衍珘身后挪,只歪头露出个脑袋,“不给!秦长老说了由我决定,你这个样子我不可能给你。”
陆怀鹤拿了册子离开怎么办?他现在这样,很难让人放心。
陆怀鹤收回手,眯了眯眼,“你要怎么才给?”
“你不要发疯,不要伤人,不要变成秦乐枝讨厌的样子。”
“乐枝讨厌的样子?”陆怀鹤喃喃,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床上,“乐枝讨厌我这样吗?”
“她费尽心思想为你驱散心魔,就是不想让你失控。裘韧当初的模样你也知道,她肯定是害怕你变成那个样子。”
池杳如扯了扯姜衍珘的袖子,低声道:“话说,那个铃铛已经在陆怀鹤手里了,为什么他看起来还是会被心魔影响一样?”
“法器都要滴血才能认主的,更何况神器。若是不认主,岂不是谁都能用。”
池杳如拍了拍脑门,差点忘了这一茬。
‘有情’就是神器,它没有认姜衍珘为主人,所以才会被她契约带走。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姜衍珘的手臂,“那你想想办法,让陆怀鹤赶紧契约。”
姜衍珘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走到床边。
“怀鹤,你把铃铛契约了吧。那是神器,又有如此特别的能力,想要得到的人不少。秦乐枝留给你的,你也不想落入他人手中吧?”
同陆怀鹤说话,只要拿捏住命门,他就能听进去。
陆怀鹤没有契约,一是没来得及,二是神器承载的东西太重,他做不到把血一滴就占为己有。在他心里,铃铛就是乐枝的。
但衍珘的话说得也对,他不契约,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他拿出铃铛,二话不说亮出一把匕首捅进自己的胸口。
“陆怀鹤!”
姜衍珘伸手挡住池杳如,冲她微微摇头表示没事。
果然,下一刻看到陆怀鹤把铃铛放在自己被血染红的胸口。
池杳如竟然看懂了陆怀鹤的意思。
秦乐枝用心头血所炼出来的神器,他也要用心头血契约。
一道白光闪过,姜衍珘和池杳如纷纷后退,只见陆怀鹤倏地仰起头青筋暴起。
“他这是怎么了?”池杳如问。
当初契约‘有情’的时候也没这动静啊。
“铃铛起作用了。”
“这是神器在和心魔战斗?”
“嗯。”
姜衍珘拉着池杳如出来,再次设下结界。
“在外面等会儿吧,现在留在里面容易误伤。”神器驱散心魔,他们也帮不了什么。
“好。”
池杳如满眼期待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已经幻想起心魔被驱逐之后,陆怀鹤下降的黑化值。
心魔蛊惑人心,这黑化值怎么也该回到陆怀鹤没有生出心魔的时候吧。
那时是80%。
现在陆怀鹤又知道了秦乐枝失踪的始末,知道秦乐枝不是不爱他,黑化值也该再降点吧。
她美滋滋地想着,而房间里,陆怀鹤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爆炸了。
魔音在他耳边环绕,一句接着一句,还有回音回荡。
“是你害死了乐枝,你就是个灾星。若不是你心性不稳,乐枝怎么会为你殚精竭虑,她明明可以安详的死去!”
“秦乐枝什么事都瞒着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你不会爱人啊!她感受不到爱,所以无法全身心地信任你啊。”
“你不是最爱她吗?她死了,你怎么还好好的活着!”
“你本可以找到她的,都是秦淮,帮她隐瞒。还有掌门,你以为他们在禁地,掌门会不知道吗?乐枝本来不用死的!”
“你忘了吗?乐枝曾经研究了一个药方,但其中一株灵药珍贵,连黎长老都拿不到。宗门已经掌握这么多资源了,给点灵药给弟子练手又如何,他们知道黎长老在帮乐枝研究丹药,觉得那是浪费,故意卡着黎长老不给她!乐枝的死,他们都有责任!”
“杀!杀了他们,给乐枝报仇!”
“裘韧也该死!若不是裘韧为一己私欲要杀寐妖,乐枝也不会受伤!说不定现在已经突破筑基期,打破命运!”
“不!寐妖也该死!魔族也该死,都该死!”
“啊——”陆怀鹤嘶吼。
他头痛欲裂,捂着脑袋看眼前的场景都扭曲不成形。
眼前,一道道身影出现。
“杀,杀了他们。”心底的声音蛊惑着他,他召唤出长剑,朝幻影劈了过去。
屋内的桌椅一瞬间四分五裂,他目眦欲裂杀红了眼,拼尽全力攻击着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