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宁清楚,韦家和贤妃不会就这么罢手。她得加倍小心,靠智慧应对这些勾心斗角。
刚回传承馆,苏晓就急匆匆地跑进来:“小姐,不好了!太医院的卢忠御医,联合好几位老御医上书弹劾您!”
“说您篡改《青囊秘要》里的药理,还误导后世医者!”
“篡改医典?”叶挽宁皱起眉,有些不可思议,心里一沉。母亲留给她的《青囊秘要》,她一直谨慎修订,怎么会篡改?
“是啊!”苏晓递来一份抄录的弹劾书,“他们说您把‘丹参性平,孕妇慎用’改成‘丹参性烈,孕妇禁用’,还说有孕妇按您修订的版本用药,腹痛难忍!”
叶挽宁拿着弹劾书,越看越气。丹参性平、孕妇慎用而非禁用,母亲的原始手稿里写得清楚,还有临床案例,她怎么会改?这分明是卢忠篡改,想栽赃她!
“卢忠这个小人!”春桃气得直跺脚,“他肯定是嫉妒您的声望,又受了韦家指使,才想出这招坑您!”
“我去太医院看看!”叶挽宁站起身,眼神坚定。她不能让母亲的医典蒙羞,更不能让卢忠得逞。
到了太医院,卢忠正和几名老御医站在院子里,得意地议论着什么。看见叶挽宁,卢忠假惺惺地迎上来:“叶夫人来了?怎么,是来认罪的吗?”
“认罪?”叶挽宁冷笑,“卢御医,我修订《青囊秘要》,全按母亲的原稿来,一个字没改!倒是你,篡改医典、栽赃陷害,该认罪的是你!”
“你胡说!”卢忠变了脸色,“我们有你修订的版本,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丹参性烈,孕妇禁用’,还有孕妇服药后腹痛的记录,你还想狡辩?”
“我的修订版本?”叶挽宁挑了挑眉,“拿来我看看!”
卢忠让人取来一本装订好的修订稿,翻到丹参那一页,果然写着“丹参性烈,孕妇禁用”。叶挽宁拿起手稿,一看笔迹和墨迹,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这根本不是我的笔迹!墨迹有新有旧,明明是后来添上去的!”
“你血口喷人!”卢忠大怒,“这就是你交给太医院的修订稿,上面还有你的印章!”
“我的印章?”叶挽宁仔细一看,手稿上果然有个伪造的她的印章。“这是假的!”
“我的印章有特定纹路,你这仿造的,根本不像真的!”
正在这时,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来:“卢御医,不好了!刚才那个腹痛的孕妇,现在疼得更厉害了,快不行了!”
卢忠眼睛一亮,忙对叶挽宁喊:“你看!都是因为你篡改医典,才害了人家!叶挽宁,你罪责难逃!”
叶挽宁没理他,快步跟着宫女进了偏殿。孕妇躺在床沿上,脸色惨白,疼得蜷缩着身子,额头全是汗。
叶挽宁上前把脉,脉象紊乱——是用了过多丹参才出的问题,不是因为丹参性烈,而是孕妇本身气血瘀滞,用多了丹参才导致腹痛。
“孕妇本身气血瘀滞,丹参能活血化瘀,可用,但用量要减半,还得配合安胎药。”叶挽宁说。
“你们看母亲的原始手稿,上面写着‘孕早期,气血瘀滞者用丹参三钱,配菟丝子五钱、白术五钱,可平安调理’。”
她让人取来母亲的原始手稿,按上面的方子抓药、熬好,喂给孕妇喝。没多久,孕妇的肚子就不疼了,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多谢叶夫人,多谢叶夫人!”孕妇连忙道谢。
卢忠和几名老御医脸色很难看,却还在狡辩:“就算这次是误会,你修订的医典里也有不少错误,不能信!”
“我的医典有没有错,不是你说了算!”叶挽宁语气坚定,“我决定三日后在传承馆举行公开品鉴会,邀请天下医者前来。”
“到时候对比母亲的原始手稿和我的修订稿,现场考校药理,看看谁在撒谎!”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卢忠等人面面相觑。
回到传承馆,叶挽宁立刻让人张贴告示,邀请天下医者前来品鉴。消息传开后,京城乃至各地的医者都纷纷响应,想亲眼见证这场医典之争。
三日后,传承馆人山人海,挤满了来自各地的医者。叶挽宁将母亲的原始手稿和自己的修订稿摆放在桌子上,供大家查看,又让人准备了各种药材和患者,现场验证药理。
卢忠也带着几名老御医来了,他以为叶挽宁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现场有不少医者都看过林月薇的原始手稿,纷纷证实叶挽宁的修订稿与原始手稿一致,没有任何篡改。
“这根本就是卢忠篡改的!”一名来自江南的老医者说,“我十年前见过林夫人的手稿,丹参确实是性平,孕妇慎用,叶夫人的修订稿和原版一模一样!”
“是啊!我也见过!卢忠这是栽赃陷害!”另一名医者附和道。
卢忠脸色惨白,还想狡辩,叶挽宁却已经让人带上来一名孕早期气血瘀滞的妇人。“大家看好了,我现在按照母亲的方子,用三钱丹参搭配菟丝子、白术,为这位妇人调理,看看会不会有问题。”
她亲自配药、煎药,给妇人服下。半个时辰后,妇人的脉象平稳,气色好了很多,没有任何不适。
“大家看到了吗?”叶挽宁看向众人,“丹参性平,孕妇并非绝对禁用,关键在于辨证施治和用量。卢忠篡改医典,误导大家,还害了无辜的孕妇,其心可诛!”
证据确凿,卢忠再也无法狡辩,瘫软在地。在场的医者纷纷指责卢忠,要求严惩。
这时,皇帝派来的太监也到了,他看完现场的验证,宣读皇帝的旨意:“卢忠篡改医典,栽赃陷害,治学不严谨,罚闭门思过半年!《青囊秘要》修订工作由叶挽宁全权负责,任何人不得干涉!”
“谢皇上!”叶挽宁躬身行礼。
卢忠被侍卫带下去,临走前,他恶狠狠地瞪着叶挽宁,眼神里满是怨恨。叶挽宁却毫不在意,她知道,这只是她守护母亲医典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