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渊将沈惜按在车子后座,眉间是淡淡冷寂,胸口起伏,微微喘息,大手轻轻抚她的额发。
好像是压抑着情绪,沉沉望着她。
沈惜不明所以,“你怎么了?是在生气?”
顾驰渊握住她的手,“最近住户搬走很多,小区更不安全,搬家前都不许住在这里。”
沈惜往后缩了缩,“住哪里?华鼎吗?”
“去个好地方,别人轻易找不到的。”顾驰渊故作神秘。
沈惜不解,“我不想藏起来,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
“我知道,只想让你放松一下,”顾驰渊看着她,俯下腰,倏尔问,“你……还疼吗?”
他的语气平缓,眼眸深邃,沈惜忽然明白他的意思。
她脸红了,偏过头,“没事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觉得呢?我想做什么?”
顾驰渊撑起身体,目光落在车外的长街上。
沈惜的冷静自持,让他有些迷茫,倒是有些不知如何与她相处了。
两人正无话,车子突然急刹。
沈惜冷不丁被甩倒,扑在他的腿上。
周礼低咒了句,回过头,“抱歉,少爷,前面的车子不规矩。”
顾驰渊一把揽住沈惜,大掌按住她的腰。
男人的腰腹坚硬,沈惜的鼻尖触到金属扣,她抓了几把,慌乱起身。
指尖碰到皮带坚硬。
顾驰渊气息一滞,将她按在怀中,暗哑着,“再勾,我不介意在车里……”
沈惜想起前两天的晚上,立刻收回手臂,老老实实的。
她不想再疼了,发烧的滋味也不好受。
辗转间,周礼开着车来到西山的一处宅院。
纯粹的中式四合院,后院的太湖石旁,是一池温泉。
沈惜想起荣莉提过顾家在西山有处百年老宅,顾家当年没落,宅院破败;后来顾致远渐渐得势,顾驰渊接管顾氏后,请人重修宅院。
当时的造价八千万。
“这里离市区远,人烟稀少,连我母亲都不常来,”顾驰渊领着沈惜进门,“温泉天然,可以养人。”
沈惜被这清幽雅致的环境吸引,站在庭院里,挪不开脚步。
“私人温泉,随便享用。”顾驰渊看着她,指指楼上,“我还有事,书房在楼上。”
山间月色清朗,蝉鸣阵阵。
沈惜靠在池水中,抬头望见书房里暖色的灯。
她有些熏熏然,但还算清醒---顾驰渊带她来这种浪漫又私密的地方,不用说,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是光风霁月的顾家少爷,是顾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外貌,资源,地位,都是一等一的好。
不需刻意,甚至带着点疏离,女人们就会趋之若鹜。
自小养尊处优,让他的性子内敛倨傲。
为沈惜所做的这些事,对于他,是需要莫大的耐心的。
这一池碧水,像个结界,将他们与凡尘俗世隔绝起来。
沈惜抬起手臂,挑起粼粼水波,正好衬托白亮的月色。
她的卧室,也在二楼,与顾驰渊的房间并排。
迈上楼梯,房门敞开,沈惜禁不住朝里面张望。
顾驰渊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敲着笔记本电脑。
他的头发蓬松,看上去是冲过澡,没有发蜡的束缚,锋利也被掩去几分。
听见脚步声,顾驰渊没抬头,低声道,“过来。”
沈惜依言,踩着柔软的羊毛地毯,站在他面前。
男人将她扯进怀里,让她坐在腿上,倾身闻了下她发间的恬淡花香。
沈惜呼吸一滞,还没反应,顾驰渊就指着屏幕,“帮我看看,这段写得怎么样。”
那是一封法语邮件,他已经编辑好,准备发出去。
有几个词拿不准,让沈惜瞧。
这件事,让沈惜来了精神,她抱着电脑,指着几个词。
顾驰渊从身后拢着她,手指在键盘上流连。
她指哪处,他就改哪处。
两人通力配合,完成了合同和邮件。
最后一处弄好,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沈惜打了个哈,还想凑到屏幕前检查。
顾驰渊“啪”地合上本子,扔在茶几上,扳过她肩膀,面对他。
“不查了吗?”沈惜不放心,“我觉得还有不完美。”
他蹙眉,几不可查地扯唇角,“你对工作的兴趣,显然比对我的高。”
男人的眸底有一簇光,沈惜的心漏跳一拍,手指扯住他衣领,却不知该说什么。
好像被施魔法了一样。
但显然,顾驰渊不打算轻易放开她。
掌心抚上她的腰。
低头吻她额角。
沈惜的心绪被挑起,紧绷的身体放松许多。
“顾驰渊。”她低叹,带着微微喘息。
“嗯?”他闷哼,声线暗哑迷人。
“太晚了,我们该做什么?”沈惜的话语被吻碎。
“你说说,做什么呢?”他自她颈间抬头,眸光里是汹涌暗潮,“这一次,可是你问我的。”
沈惜水眸微动,仰头吻他唇角,“就是……你要温柔些。”
“只这一个要求?”
“嗯。”
话音刚落,沈惜已经被顾驰渊抱起来,走进卧室,扔在柔软的大床上。
长指挑动脆弱的纽扣,锁骨上,青痕褪去,皮肤恢复粉泽。
顾驰渊低头,吻她耳根。
再抬眸,眸底的浓郁愈发深重。
他抬手,拿起沈惜挡住眼睛的双手,低哑命令,“别遮眼,看着我。”
沈惜惶惑,朦朦胧胧望过去。
灯影微动间,他的眉宇深邃迫人,好像旋涡,将她不断卷进去。
她几乎要醉了。
他撑起身体,双手将她的手臂钉在两侧,又俯身,轻轻吻了吻。
猝不及防的温柔冲击着沈惜,引得她闷哼了声。
又抬眸,他的眸底,欲望,坚定,不容拒绝的浓郁深重。
是长久以来,沈惜刻意忽略的情愫。
她不禁轻颤着,抬手搭住他的肩膀。
仰起头,吻住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