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昀回转身,发现地上又落下一块素质,躬身捡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要诀牢记后尽焚。”
慕昀对着山洞处一拜,说道:“谨遵师命!”说罢,拿着包袱信笺,快步返回住舍,想起师尊并未有言语嘱咐,只留下这两封信笺,不禁觉得有些纳闷。
回到院落里,慕昀先去大师兄陈水清处告知了师傅授书之事,陈水清嘱咐着好生习练。慕昀想起之前武艺都是三师兄熊简弦所授,别了大师兄便到三师兄处拜会。
熊简弦听闻此事,走近慕昀身侧,说道:“师傅所授武艺要诀,除了凌青掌为我门派基本掌法外,其他乃视各人修为性情而定,各不相同。另外,师兄弟之间所习功法,按照师尊之意,亦是不可互相观阅的。自此,这要诀等需要你自行好生摸索修炼,若是遇到难明之处可找我等三人问询一二,但切记不可告知我等相关功法要义。”
慕昀听闻此言,有些诧异,师兄弟之间所受功法不一,如此说来便是要靠自己来琢磨。念及于此,慕昀也不再追问,只是看着这黑色圈状“玄鸣剑”,着实有些不解,便是拿起该剑,将暗扣解开,把软哒哒的剑横在身前,带着求教的眼神看着三师兄。
熊简弦见状,接过软剑皮革处,上下探查一番,说道:“若我未猜错的话,这应当是柄腰间软剑,防身用,平时可将其作为腰带使用,身陷险境时便拿出来防身,具体用法或可参阅剑意书。”
慕昀见三师兄受门规所限不便多言,便是拜谢,提步回了自己住舍。将书籍和软剑放置于桌上,慕昀怀着好奇之心,拿起《上冥诀》翻阅,见其开篇:“夫天地者,惟髓乃容,天地不绝,髓意无垠……”
一盏茶后,慕昀合上了书页,心里寻思道:“虽只看了一半,依照书诀所言,此乃一门炼气的功诀,只是这《上冥诀》并非如凌青掌般修炼筋膜真气,而却需凝炼真气来冲击骨中元髓,虽有提及这元髓之位,却也着实令人费解,好端端的为何要去冲击这元髓之处呢?还要逆向习练真气?”
慕昀带着不解,思绪片刻,想着先行试看这《飘零剑意》,便是翻开了这剑意书页,见其写道:“花自飘零,疾如风者,徐如林也,放浪遁形,无灭无踪,有穷之境亦无穷……”
慕昀观之,倒是觉得有些趣味,书中配着不少招式造型图解,此剑意讲求迅捷隐蔽,适合搭配习练软剑,关于软剑之用法,书中提及可将真气注入软剑之中。
慕昀见此,不由得拿起玄鸣剑,握着皮革一侧,运劲试着将右手阳池穴中的寒气慢慢注入剑中,软哒哒的玄鸣剑未有变化,慕昀不解,又是加注了几份真气入内,只听得“铮”得一声,玄鸣剑竟慢慢变直,漆黑的剑身上散着丝丝寒气。
待得玄鸣剑完全变直,已然有四尺来长,慕昀上下挥动,重量适中,不由得心生喜悦,只是这运送真气颇为吃力,便是将真气收回,玄鸣剑则又是变回软哒哒之状。
慕昀见状,倒是一乐,觉得颇为有趣,按照熊简弦所言,将之束于腰身,外用衣襟遮挡,时常摸摸。
看看时辰,已然是到炼体时辰,便是轻步来到屋后山中平台,炼体,练习凌青掌,午膳之前又照着剑意书中所授招式,习练了“云出岫”,此乃突击招式,讲求的是将玄鸣剑瞬间凝气出击,以击敌于无念之间。
慕昀练习此剑式多次,虽觉得有些耗损真气,但听闻着这瞬间出剑之声,倒也觉得有味。
午间,慕昀匆匆给三位师兄做了午膳,二师兄查千意已然知悉慕昀受教师尊功诀之事,给慕昀碗中夹了块清蒸土豆片,笑意道:“恭喜小师弟,多加练习,有机会我等可切磋一番。练武之际,在下书房亦是欢迎小师弟来访。”
慕昀听闻,放下碗筷,抱拳对着查千意道:“有劳二师兄,二师兄的书房实乃小弟开心之地,定然要多叨扰二师兄的。”言罢,又对着陈水清和熊简弦抱拳道:“小弟新习师尊功诀,不明之处还望三位师兄多多指教。”
三人笑言,告知慕昀师兄弟之间不必多礼,相互之间指教磋商武艺本是同门师兄应尽之情。
午后,屋后山中平台处,慕昀盘坐于青石上,运行着寒意真气,按照《上冥诀》所说,试着将真气凝聚透过筋膜冲击着骨骸处。
对于真气透过筋膜之事,慕昀前所未闻,按照着书中所言,慕昀先从足部昆仑穴附近开始习练,凝气、下沉、运劲穿刺筋膜,慕昀只觉得足底传来一阵筋膜刺痛感,接着便是骨上传来的一阵麻痒之意,令得慕昀不禁浑身哆嗦。
禁受不住这刺痛和麻意,慕昀收回了真气,稍作休整。小憩后,又是凝气穿刺,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刺痛和麻意。慕昀心中疑惑:“师傅所授《上冥诀》为何无故要去冲击骨骸,这岂不是自伤身子,着实有些奇怪,但想来师傅所授法诀定然也不会有差才是。”
慕昀揉揉微麻的双腿,缓缓站立起来,为了暂缓这麻意,又是练起了飘零剑意中的“云出岫”一式:按剑,解扣,抽拉,运气,弧形挥击。按照书中所言,“云出岫”练到熟练,能随念出击,击剑的同时亦有剑气凝射而出,伤敌于无形。
练习着这凌青掌、飘零剑意、上冥诀,依次而行,慕昀倒也觉得充实,虽则上冥诀常带刺感麻意。
按照二师兄所言,在准备晚膳之前,慕昀到查千意处借了本《千里关山》。慕昀把书放在枕侧,却不先行翻阅,而是等待着夜深人静之时,轻然翻阅,遂入书境,享受着未知而带来的新意。
晚膳时分,师兄弟四人随意闲聊,问及慕昀今日新练功法如何,慕昀直道有趣。席间慕昀听闻熊简弦明日需下山一趟,当天晚间便回,心中倒不禁有些艳羡。
按照平日,晚膳后慕昀小憩看从查千意处借得的书籍,但此刻有了《上冥诀》,慕昀小憩后便是盘腿坐于床上,依照书中所言凝气冲击昆仑穴部位元髓,随之而来的自然又是痛麻之意。稍休息片刻,又是运起功来。
此刻,慕昀换成冲击手部阳池穴元髓,依旧是一阵痛麻,只是这痛麻之后似乎又隐隐有些舒爽之意。新练此诀,慕昀也知不可求于一时,便是收气缓坐。
躺在床侧,捻了捻油灯芯,将灯火挑得稍通亮后,慕昀翻开了《千里关山》:千里山,多奇异,日月星辰同聚首,无根之木四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