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着《青枫浦》,书中男女情长,情节离奇,痴男怨女不断,看得慕昀无法释怀,虽则夜已深,又是加了几次灯油,直到最后悄然睡去。
次日醒来,慕昀有些乏累感,想来是昨晚看书较晚的关系,该做的炼体还是需要继续,简单吃过点杂粮便是来到午后山上小平台处。
松香阵阵,清风徐来,倒是一番好天地。炼体,练习《凌青掌》招式,运起寒气真气,不时用真气“欺负”着对面的松树。如此一天下来倒也是充实。傍晚间来到厨房时,又见熊师兄在清洗着野兔,慕昀心里默念:“兔子兄弟,就请化为我身体一步,让我等一起前行吧。”席间,慕昀啃着腿子腿,虽然只用清水煮加盐,但还是觉得颇为美味。
伴着秋风、冬雪,时间就这么又过了半年,慕每日勤练不辍,对于游行的真气已然有所掌控,虽谈不上随意而至,对于真气的运用和凝练已然多了份了解,一拳隔空过去已能晃动松木掉落片片松针叶了。
半年光景里,熊简弦见慕昀运行真气已有所得,便是教其让部分真气凝聚于足底金门穴,之后再踏气而跃,借着真气外泄的反弹之力,将自身跃起。说完,熊间隙便是做了一番示范,见其轻轻一跃便已是数丈高。
慕昀见此甚是惊讶,想起初次在石龙庙中见到熊师兄的情景,想必当时熊师兄就是用的此技越上庙墙。不等慕昀开口,熊简弦已然说道:“此技谓‘追云’,速度如何就看你蕴含的真气和熟练度了,需多加练习,对你日后多多益处。”,说吧,不等慕昀言及,熊简弦已然一个轻跃,跃下平台。
看着熊师兄的飘逸身影,慕昀心生慕意,忙运起真气,将真气向足底金门穴凝住,片刻之后,双腿一曲,足底已发力,慕昀似觉踏在软绵绵的棉絮上,随着足底的真气向地面泄去,蓦然间身体感受到一个猛推,慕昀身子竟然瞬间向上蹿了一丈多高。待到高处,慕昀有些发慌,手脚挥动,勉强保持着平衡,这才免了落地时摔一身。
这一跃就有一半树之高,慕昀不由得有些欣欣然,运气又是试了一次,似比之前又稍高了一点。慕昀明白物多则反,便是盘坐下来,细细观察这身体各处,除了足底有些许酸胀外,其他部位倒是还好。同时又想起滞留在空中时候的状态,思索着身姿该如何控制较为合适。
半年间,从差千意二师兄处借阅了《青枫浦》--男女离别惆怅之前情,《溪石记》--莺莺燕燕一处好戏,《寝语禅》--世间志怪之事,《本草经》——简医之术,书中不懂之词、不明白之意,每每请教于查师兄,查千意则是尽力解惑。
期间查千意下了一趟山,慕昀后来听闻熊简弦提及,方才知悉原来查师兄于这段时光里又写了一书《槛中梅》,尽述男女真情。慕昀心中佩服,询问查千意,为何山中并无女子,查师兄却能写出此等情意绵绵,查千意只是笑然道:“城中有人写书多了,买几本看看,再琢磨点人情世故,小小借鉴了一点点,也就出来了。前人栽树,我等只是借着乘凉罢了。”
平时里慕昀和大师兄陈水清除了用餐期间,平时也就到了发月薪时方才到大师兄舍内。每每领到这一两银子,慕昀心中倒是有些愧疚:“平日也就做做饭罢了,还亏师兄等教习武艺、阅书明理”。
陈水清和慕昀相处有些时间,了然一些他的为人,便是拍着慕昀肩膀说道:“小师弟不必多想,每日的中晚两餐有劳小师弟。听简弦提及你练功精进,师兄也是甚为开心。”
慕昀听得大师兄宽慰,抱歉作谢后退出舍门,又来到熊简弦处,将银子交于熊师兄,请其帮忙将银子带给慕家村家人。关于这一点,慕昀甚是信任熊简弦。
自从练习了“追云”技后,每日的提桶挑水,熊简弦要求慕昀在二炷香内回来。慕昀只得多运用那追云技,快步而来的时候,把水桶摇得左右晃动,好在是在约定时辰内回来。待练习了段日期,快步回来时水桶倒是没甚晃动了。只是这每日的真气也是耗损不小,不得不靠打坐等来补偿回来。
一日,待慕昀挑水回到厨房,陈水清已然出现在门口处,只听他道:“小师弟,师尊让你去他闭关洞口处。”
慕昀不禁觉得有些诧异,上山这些时光除了第一日到师尊闭关洞口处行礼外,后续按照师兄等要求从未再行去过,问师兄为何不能去的缘由,师兄等只是说着师尊闭关时不喜人打扰。
此刻听闻大师兄如此言及,慕昀怀着忐忑的思绪,走过院内,出了屋后,一人径直朝师尊洞门处而去。约莫一盏茶功夫后,慕昀来到崖壁底处师尊洞门处,洞口石墙上的青藤已然多了几枝嫩叶。
慕昀对着洞门合手敬拜,恭声道:“小徒慕昀,参见师尊!”
慕昀竖起耳朵听着四周动静,洞门中未有回响。慕昀思忖着:“莫非是我说的声音小了?”思罢,慕昀又是说道:“小徒慕昀,参见师尊”。
仍是未有动静,正待慕昀有些不安时,只见洞门石墙有些声响出来,石墙中露出一一尺来宽高小洞,接着从小洞中飞出一麻布包裹,一信笺紧接着飞出,两者齐整整的飞落在慕昀跟前,之后那石墙小洞口便是又封堵上。
慕昀虽觉得诧异,仍保持着合手敬拜的姿势,等待着师尊的问询,可久久不见声音传来。慕昀只能又敬拜了几番,俯身拾起身前信笺,拆开后,只见素纸上写着:授《上冥诀》、《飘零剑意》、玄鸣剑,勤加习练。
慕昀心生惊喜,赶紧拿起包袱,打开一看,躺着两本褐蓝色封页书籍,上书《上冥诀》、《飘零剑意》,其下只见一圈状铁尺,漆黑,上下无峰,铁尺一段缠着褐色皮革。慕昀拿起铁尺,握住褐色皮革处,向着两侧稍一用力时,只听得“嗤”的一声,圈状的铁尺已被拉开,尺端锋利,只是这尺软哒哒。慕昀又细细一瞅,原是那锋利的尺端与褐色皮革处有暗扣,合在一起便成了圈尺状。
慕昀拿好包袱信笺,对着洞门再三敬拜后,恭声道:“小徒谨记!”,说罢,反身欲回舍。
刚行几步,后侧石墙处又传来淅索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