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前的最后一个晴天,陈峰扶着腰站在洛水码头,望着渔民们抬上岸的竹篓。青灰色的河蟹在篓中张牙舞爪,螯钳撞击竹篾的脆响此起彼伏,最大的那只足有斤重,青背白肚,正是最肥美的时节。渔民老李抹着脸上的水珠笑道:\"郡王,今年蟹汛旺得很,网网都满,就是卖不上价,运到城里还得被奸商压秤。\"
陈峰蹲下身,掂量着篓中的螃蟹。往年此时,河蟹多被富户垄断,寻常百姓只能闻闻腥味,而吃不完的鲜蟹很快就会腐坏。他忽然想起秦霜做的蟹粉,将蟹黄蟹肉晒干磨粉,既能长久保存,又是极鲜的调味料。再看码头堆积的废弃蟹壳,那可是上好的磷肥,混入田土能让来年庄稼增产。
\"传我令,\"陈峰站起身,目光扫过码头上百余名渔民,\"王府出钱,按市价三倍收购所有河蟹!另在镇东头空地支起三十口大缸,再调二十名厨娘过来!\"
下午镇东的空地上支起了连绵的竹棚。百姓们排着长队,手里攥着几文钱,就能换一只鲜活的河蟹。孩童们举着刚蒸好的螃蟹,蟹黄顺着指缝往下滴,笑得满脸油光。负责记账的老秀才拨着算盘,声音洪亮:\"今日已卖出两千三百只,惠及百姓七百余家!\"
竹棚深处,厨娘们正围着大缸忙碌。秦霜亲自示范取蟹粉的诀窍:先将蒸熟的河蟹掰成两半,用银匙仔细挖出蟹黄蟹肉,放入陶盆中;蟹壳则扔进另一个大缸,撒上草木灰杀菌。\"这些蟹肉要先在竹匾里晾晒三日,\"她指着棚顶铺开的竹架,阳光透过缝隙照在橙红的蟹黄上,泛着琥珀色的光,\"晒到半干时再用石磨碾成粉,装坛时记得撒层盐防潮。\"
陈峰改良了晾晒工艺,在竹匾下生火炭,用文火烘烤代替日晒。\"这样一日就能干透,还能锁住鲜味。\"他翻动着竹匾里的蟹肉,原本湿润的蟹黄渐渐缩成小块,香气变得愈发浓郁。厨娘王婶抓起一把刚磨好的蟹粉,凑到鼻尖闻了闻:\"乖乖,这味儿比鲜蟹还冲!炒菜时撒一把,怕是能多下两碗饭!\"
第一批蟹粉装坛那日,陈峰命人贴出告示:蟹粉一两换糙米三斤,或抵冬防劳役一日。百姓们闻讯赶来,猎户老张用两斤鹿肉换了半斤蟹粉,打算给生病的婆娘做碗蟹粉粥;布庄的老板娘则用一匹粗布换了一坛,说要给远在京城的儿子寄去。连军营的伙夫都推着独轮车来了,要换些蟹粉给士兵们改善伙食。
处理完蟹肉,堆积如山的蟹壳成了新难题。陈峰带着农官老李来到城外的试验田,看着佃户们将蟹壳砸碎,拌入草木灰和腐熟的粪便。\"这蟹壳含钙量高,\"陈峰抓起一把碎壳,\"埋在田里能改良土壤,尤其适合种麦子和油菜。\"
老李将信将疑地划出半亩地做试验。三日后,他急匆匆跑来王府,手里捧着两捧土壤:\"郡王您看!掺了蟹壳的土明显更松散,抓一把能攥出水珠!\"陈峰捻起土块,果然见细密的孔隙里含着潮气,这是土壤肥沃的征兆。
很快,镇里的农人们都学着处理蟹壳。他们将蟹壳烧成灰,拌在秧苗根部或是直接将碎壳埋进菜地,用来防治蛴螬。菜农赵老汉的萝卜地用了蟹壳肥,长出的萝卜又大又脆,切开时能看见细密的纹路,他特意挑了最大的一个送到王府:\"郡王尝尝,这蟹壳肥的萝卜,比蜜还甜!\"
陈峰看着试验田的土壤样本,心中已有盘算。他命人将剩余的蟹壳集中处理,装成百余个大袋,作为\"春耕礼\"分发给各乡农户。\"记住,\"他叮嘱农官,\"蟹壳肥要提前三个月拌入土中,让它慢慢腐熟,明年开春播种时,保证能有好收成。\"
一个月后,洛水的蟹汛渐渐平息。陈峰查点账目,发现此番收蟹不仅没亏钱,反而略有盈余——卖蟹所得的铜钱,扣除收购成本后,还够给冬防的士兵们添置十件新棉甲。而那些制成的蟹粉,除了兑换给百姓,还剩三百余斤,被封存入库,打算来年青黄不接时拿出来,掺在粥里赈济灾民。
最让人惊喜的是蟹壳肥的效果。农官报来的勘察结果显示,用了蟹壳肥的麦田,麦苗比往年高出半指,叶片更显浓绿。陈峰站在田埂上,看着风吹麦浪的景象,忽然想起渔民老李的话:\"以前只知蟹肉鲜,没想到蟹壳也能生金。\"
秦霜端来一碗新熬的蟹粉汤,里面撒着翠绿的葱花。\"这是用最后一点蟹粉做的,\"她轻声道,\"过了今日,再想吃鲜蟹,就得等明年了。\"陈峰舀起一勺,滚烫的汤里,蟹粉的鲜与葱花的香在舌尖交织,嗯,这海鲜味...
秦霜马上回应了他一个白眼...
霜降后的开平江,晨雾尚未散尽,水面上已泛起粼粼波光。陈峰又站在码头的了望塔上,望着水军营地,往日操练的战船上,此刻却晾晒着渔网,甲胄鲜明的士兵们正蹲在甲板上修补网眼,铁盔旁摆着刚收的鱼获,银闪闪的鳞片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郡王,水军将士们都准备好了!\"水军统领周昂大步走来,他铠甲上还沾着渔网勒出的红痕,手里拎着条两尺长的鲈鱼,\"按您的吩咐,三十艘战船分三队,分别驻守洛水上下游和芦苇荡,保证昼夜都有收获。\"
这时候没有战事,我们得为冬天做储备。此时的陈峰点头,目光扫过岸边堆积的渔具。这些都是他让人赶制的新家伙:有专捕大鱼的\"百足网\",网眼大小恰到好处;有能沉到河底的\"地笼\",入口设计成倒须,鱼进去就出不来;还有士兵们自己发明的\"拍网\",两人各持一边,在浅水区用力一拍,就能罩住一群小鱼。
\"记住,\"陈峰拍着周昂的肩膀,\"操练不能停,捕鱼时也要保持戒备。每日留三成兵力守营,其余人轮流作业,既要不误冬储,也要保证战力。\"他望着远处的方向,那里的探子回报,土匪近期也在频繁活动,谁也不知道平静的水面下藏着多少暗流。
辰时三刻,水军战船准时出发。陈峰登上旗舰\"破浪号\",只见甲板上的士兵们动作娴熟:前舱的士兵负责撒网,他们腰系粗绳,将沉甸甸的渔网抡成一个大圈,再猛地抛向水面,渔网在空中展开,像只巨大的水母沉入水底;中舱的士兵则合力摇着绞盘,将捕获的鱼拉上船,银鳞闪烁的鱼群在舱里蹦跳,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们的铠甲;后舱的伙夫已经支起了大铁锅,正将个头小的杂鱼清洗干净,准备做一锅鲜美的鱼汤。
\"郡王您看!\"了望的士兵突然大喊。陈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芦苇荡里泛起一阵骚动,数百条银色的鲌鱼跃出水面,像一片流动的银雨。周昂立刻下令:\"放围网!\"十艘战船迅速围成一个圈,将鱼群困在中间,士兵们拉动网绳,包围圈越来越小,最后起网时,网里的鱼多得几乎要溢出来,连船舷都被压得往下沉了沉。
最让人惊叹的是夜捕。战船在船头挂起特制的鱼油灯,灯光穿透水面,吸引着趋光的鱼类。士兵们戴着陈峰改良的防水皮帽,潜到水下用鱼叉刺杀大鱼。周昂亲自示范,他憋一口气扎进水里,片刻后浮出水面,手里举着条半人长的鲶鱼,引得甲板上一片欢呼。
陈峰站在船头,看着士兵们忙碌的身影。他们虽然穿着铠甲,动作却比渔民还要灵活,收网时的号子声整齐有力,透着一股军人特有的精气神。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另类操练\"或许是件好事,既能让士兵们熟悉水性,又能为冬储添砖加瓦,一举两得。
午后的码头,成了鱼的世界。士兵们将捕来的鱼分类处理:个头大的鲤鱼、草鱼被装进活水舱,准备运往镇上的集市;中等大小的鲫鱼、鲈鱼则被开膛破肚,用盐腌制后挂在船舷上晾晒;最小的杂鱼和虾蟹,则被装进大木桶,准备送去做鱼酱。
陈峰在码头设立了临时处理点,二十名经验丰富的渔民被请来指导:\"这草鱼要顺着脊骨片开,晒出来的鱼干才平整;鲫鱼肚子里的黑膜一定要刮干净,不然会腥;还有这虾,得用白酒腌一腌,再晒干,味道才够鲜。\"
士兵们学得认真,原本握刀枪的手,此刻却要拿起细小的刮鳞刀,一开始总是笨手笨脚,要么把鱼肚子划破,要么把鱼鳞刮得满地都是。陈峰看得直乐,亲自示范如何快速去鳞:\"用竹片逆着鱼鳞的方向刮,既快又不容易伤手。\"他手里的竹片灵活地游走,转眼间一条鱼就处理干净,引得士兵们纷纷叫好。
傍晚时分,第一批鱼干晾晒完成。陈峰拿起一块尝了尝,咸淡适中,带着阳光和河水的清香。他命人将这些鱼干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入库,作为水军冬季的口粮,另一部分则低价卖给百姓,让寻常人家的餐桌上也能添一道荤菜。
随着时间的推移,水军的捕鱼成果越来越丰硕。仓库里的鱼干堆成了小山,大缸里的鱼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活水舱里的鲜鱼每天都能装满好几车,运往镇上的集市。陈峰特意规定,渔民们可以用粮食或冬衣来换鱼,这样既方便了百姓,也解决了部分士兵的冬装问题。
镇上的百姓们乐开了花。以前只有过年才能吃上的鲜鱼,现在几文钱就能买一条;家里有老人孩子的,都会去换些鱼干,慢慢嚼着补钙;最受欢迎的是鱼酱,抹在蒸好的粗粮饼上,鲜得能让人多吃两个。连开私塾的王先生都特意送来一幅字:\"军民共渔,岁稔年丰\",挂在水军营地的大门上,引得路过的人纷纷驻足观看。
水军将士们也尝到了甜头。每日的餐桌上,除了干粮,总会有一碗鲜美的鱼汤,或是一盘香喷喷的烤鱼,士兵们的脸上渐渐有了肉,操练起来更有力气。周昂向陈峰汇报:\"郡王,这一个月下来,士兵们的体能测试成绩平均提高了一成,连以前最瘦弱的几个新兵,现在都能拉开三石弓了!\"
陈峰听着高兴,却没放松警惕。他知道,这些鱼获不仅是过冬的储备,更是一种战略资源。一旦战事再起,充足的食物能让士兵们保持体力,而处理鱼获的过程,也是一种变相的操练,撒网需要力量,收网需要配合,夜间捕鱼需要警惕,这些都是战场上必不可少的素质。
夜晚的书房内陈峰和秦霜俩人盘算着,仓库里的储备已经足够:六万斤鱼干,五千斤鱼酱,还有足够全镇百姓吃一个月的鲜鱼,这些都将成为开平镇过冬的底气,主要全军差不多十五万人呢,总归是够的,毕竟还有鸡鸭鹿等肉食。
夫人,今年周国的木材运过来多少?
秦霜听后有些生气的说道:那您得问问您的相好啊,她肯定比我说的更准确。
我...你...嘿...可真行啊你。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温泉一夜啊!这么快就忘了?我可是郡王的王妃,在这一亩三分地能有我不知道的事?
咳咳...夫人,你这嘴像冰一样。
秦霜摸了摸自己的的嘴唇说道:怎么?
你这张嘴会把我冻伤的。
哎呦,我的老爷这话可真的...啧啧...我又没说什么,你看看你...
好了,好了,我们回屋商量吧,看看这都几点了,说着搂住秦霜往外走去。
“此时陈峰心中暗爽着,小样的,日夜颠倒头发少,单纯好骗恋爱脑,作为现代人我拿捏不了你们了?尤其是小少妇,我最擅长,我三国可没少看,尤其是喜欢曹操,我从羡慕、理解曹操,最终成为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