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外,曹操立马高坡,眉头紧锁如铁铸。望着前方火把摇曳的城门,心中恼怒!
城门已破,数万主力竟然在城门受阻。
他沉声道:“前方必有劲敌阻拦,西门久攻不下,即刻传我将令!”曹操马鞭一挥,指向城池南北两侧,“抽调五千主力,分兵猛攻南北门!夏侯惇攻南门,曹纯、吕虔二将攻北门,全力破城,围歼赵云!”
军令如雷,五千曹军将士迅速分流,如两股黑潮般涌向南北两门,战鼓轰鸣,杀气更盛。
南门之下,夏侯惇独眼圆睁,手持长枪直指城门:“将士们,随我杀进城去!”
曹军将士架起云梯,推着冲车,潮水般涌向城墙。
留守南门的雁门军将士虽人数寡少,却个个死战不退,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滚石擂木不断从城上砸落,惨叫声此起彼伏,曹军的攻城梯队一次次被击退,又一次次重整旗鼓发起猛攻。
北门处,曹纯、吕虔二将各率一部,左右夹击。
雁门军守军依托城墙工事顽强抵抗,刀光枪影中,双方将士近身肉搏,城墙上血迹斑斑,尸体堆叠。
两门守军虽奋力抵挡,但曹军人数众多,攻势凶猛,城墙防线已现松动迹象。
东门之上,守将见南北两门告急,当机立断:“留下百人固守东门,其余将士随我支援南北两门!”
东门守军除少数留守外,其余人等手持兵器,迅速分作两队,一队驰援南门,一队奔赴北门,脚步声急促如鼓点,在街巷中回荡。
一时间,雁门城三面受敌,南北两门杀声震天,西门的鏖战仍在继续,城池已陷入重围之中,一场生死存亡的攻防战,愈演愈烈。
后半夜的取虑城,夜色如浸了墨的绒布,城里城外,数千火把将暗红的光焰泼洒向天地间。
赵云亮银枪杆在火光中泛着冷冽的红芒,枪尖垂落的血珠滴在尘土里,溅起细碎的血花。
他浑身甲胄破碎,左肩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仍在渗血,额角的血渍糊住了半边眉眼,却挡不住那双虎目里死死燃着的战意。
许褚的大刀虽没有了沉猛如雷,火把光影中刃口折射出刺眼的弧光,依然攻击着赵云周身。
曹仁、夏侯渊、于禁、李典的刀枪,依然在织着一张杀网,只是不再是密不透风。
赵云手腕翻转,枪影如残烛下的孤影,勉强格开许褚大刀,却被侧面刺来的长枪划中右肋。
他身子摇晃两下,竟然借着摇晃之势,枪尖一挑,在李典肩头划出一串血珠。
地面和屋顶的雁门军阵型已散,火把的光忽明忽暗,将战场照得狰狞可怖。
士兵们或背靠背厮杀,或单膝跪地挥刀,断裂的兵器、残缺的甲胄与暗红的血渍洒落地面。
两侧屋顶瓦片被踩得粉碎,火把光影中,有的士兵抱着敌人从屋檐滚落,砸在尸堆上,未绝的喘息与濒死的怒吼交织。
远处的火把连成断断续续的火龙,沿着城墙根蜿蜒,将断壁残垣的轮廓勾勒得忽隐忽现;近处的火把则照亮士兵脸上的血污,在红光中泛着诡异光泽。
甲胄上的划痕被光影放大,每一次挥刀劈砍,都能看到刀刃掠过火光的刺眼弧光,与飞溅的血花相映。
风吹着火星,有的落在士兵发梢,瞬间燃起一小簇火苗,随即被汗水或血渍浇灭。
有的飘向柴草堆,燃起一阵噼啪作响的火光,短暂照亮周围士兵惊恐或凶狠的面容,又迅速被夜色吞噬。
许褚五人眼中凶光更盛,攻势愈发猛烈,赵云的枪影渐渐散乱,身上伤口又添数处,每一次挥枪都牵动剧痛,亮银枪死死护住身前方寸之地,如风中残松,宁折不弯。
南门城墙之上,厮杀早已进入白热化。
雁门守军凭借残破的城垛顽强抵抗,火把中,他们的甲胄布满血污,脸上写满疲惫与决绝。
城下敌军的云梯密密麻麻架在墙上,士兵们像蚁群般疯狂攀爬,箭头带着火星掠过夜空,不断有守军中箭坠落,发出凄厉的惨叫。
夏侯惇身披重铠,手持长枪,目光如炬踩着云梯向上攀爬,长枪舞动间,将城墙上刺来的刀枪尽数格开。
随着夏侯惇登上城墙,敌军士兵士气大振,纷纷紧随其后。
雁门守军的防线终于被撕开一道口子,他们拼尽全力反击,有的士兵抱住敌军从城墙上滚落,有的用身体挡住刺来的长枪,却依旧难阻敌军攻势。
城墙之上,刀枪交错,鲜血浸透了城砖,火把的光忽明忽暗,照亮了一张张狰狞的面容与濒死的挣扎。
最终,南门守军拼至最后一兵一卒,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夏侯惇立于城墙之上,长枪拄地,甲胄上的血渍在红光中发亮,目光扫过满地尸骸,厉声喝道:“打开城门!”
南门彻底失守,敌军如潮水般涌入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