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等人在广州活动多日,却一无所获。
到了江南,肥皂作坊又被官兵严密把守,他们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无奈之下,他决定北上京城,试图从别处打开突破口。
抵达京城后,查尔斯很快打听到,瑞亲王允瑭正在经营肥皂生意,而且规模不小。
他心中一动,决定伪装成传教士,以交流技艺为名接近允瑭。
一日,允瑭正在府中查看肥皂工坊的账目,管家匆匆来报:“爷,门外有一位自称是法兰西传教士的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允瑭眉头一挑,放下账册:“传教士?让他进来。”
片刻后,查尔斯被引入前院偏厅。
他躬身行礼,用流利的汉语说道:“亲王殿下,冒昧打扰,我是来自法兰西的传教士查尔斯。
听闻您对西洋器物颇有兴趣,特来拜会。”
允瑭打量了他一眼,淡淡道:“先生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查尔斯微微一笑:“殿下,我此次前来,是想与您商讨合作之事。
东印度公司对您的肥皂极为感兴趣,希望能与您建立贸易关系。”
允瑭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面上不露声色:“哦?东印度公司?你们不是已经在大清活动多年了吗?”
查尔斯点头:“正是。但如今大清物产丰饶,我们希望能引进更多商品,尤其是肥皂这样的新奇之物。”
允瑭轻笑一声:“肥皂虽好,但配方乃皇后娘娘所赐,本王无权擅自外传。”
查尔斯连忙说道:“殿下误会了,我们并非索要配方,而是想以高价购买成品,运往西洋销售。若殿下愿意合作,利润可五五分成。”
允瑭沉吟片刻,没有立刻回答。
他隐约觉得此事不简单,但若能借此直接打开西洋市场,倒也不失为一条财路。
查尔斯见允瑭犹豫,又补充道:“殿下,东印度公司还可为您提供西洋的最新技术和图纸,作为交换。”
允瑭心中一动,但很快冷静下来:“此事关系重大,本王需考虑几日。先生暂且住下,待本王有了决断,再与你详谈。”
查尔斯躬身道谢,随后退下。
待查尔斯离开后,允瑭立刻召来心腹:“去查查这个传教士的底细,看他是否真与东印度公司有关。”
心腹领命而去。
查尔斯回到客栈,写了一封密信,详细记录了大清肥皂工坊的情况以及允瑭的态度。
他打算找机会将信送出,但京城的戒备让他一筹莫展。
几日后,允瑭收到心腹的回报:“爷,那传教士确实与东印度公司有关,但他在广州和江南都未能打探到消息,这才北上京城。”
允瑭冷笑一声:“果然另有所图。”
他思索片刻,决定将计就计。
次日,允瑭再次召见查尔斯,故作热情地说道:“先生,本王考虑过了,合作之事可以详谈。
不过,东印度公司需先派使团前来,正式商定条款。”
查尔斯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殿下英明!我这就写信通知公司,尽快派使团前来。”
允瑭点头:“既如此,本王可以帮你将信送出。”
查尔斯大喜过望,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密信,双手奉上:“多谢殿下成全!”
允瑭接过信,微微一笑:“先生静候佳音便是。”
待查尔斯离开后,允瑭立刻将信交给心腹:“速将此信抄录一份,原件照常送出,抄件送去养心殿,呈给皇上。”
心腹领命而去。
养心殿内,雍正看完抄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他们对大清了解的不少。”
他看向允瑭,赞许道:“九弟做得很好,此事朕会亲自处理。”
允瑭躬身道:“臣弟只是尽本分。”
雍正沉吟片刻,说道:“既然他们想派使团,那朕就让他们来。不过,来的容易,想走可就难了。”
允瑭会意,嘴角微扬:“皇上圣明。”
半个月后,查尔斯收到回信,东印度公司已决定派使团前来商谈。
确切的说,东印度公司等查尔斯的消息,等的都快发霉了。
不久后,一支由东印度公司高层组成的使团抵达京城,名义上是为增进贸易往来,
实则为了打探大清的底细,最好能带些最新的技术回去。
紫禁城内,雍正端坐在乾清宫的龙椅上,目光冷峻地扫过使团成员。
他早已从暗卫的密报中得知这些人的真实意图。
于是神色淡淡道:“诸位远道而来,朕心甚慰。不知此次有何见教?”
使团团长詹姆斯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道:“尊敬的大清皇帝陛下,我们此行是为表达对大清繁荣的钦佩,并希望能进一步加深双方的贸易合作。”
雍正微微颔首,面带笑容:“既如此,朕自当款待诸位。”
宴会设在太和殿,珍馐美馔摆满长桌,乐师奏响悠扬的宫廷乐曲。
席间,使团成员们表面上谈笑风生,眼神却不时飘向四周,试图捕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八爷,九爷,十爷,十三爷等人都在席中。
见此情形,都相视一笑——这些洋毛鬼子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掩饰啊。
酒过三巡,一名外交官突然起身,高声道:“皇帝陛下,我们久闻大清皇后贤德无双,今日盛会,不知能否有幸一见?”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安静。
大臣们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按照惯例,皇后深居后宫,极少在外臣面前露面,更遑论出现在外国使臣面前。
雍正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转念一想:朕的皇后,自当与朕共享此盛宴。
于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招来身旁的太监:“去请皇后,着朝服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