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中,林芸接到皇上口谕,准备梳妆。
她端坐在梳妆台前,指尖轻抚过凤冠上的东珠,心中思忖:这些西洋使团远渡重洋而来,却要见她,显然是有备而来,难道他们想从她身上打探什么?
那他们绝对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自己展现的学识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无非占了先发制人的优势。
但这点优势,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她身为皇后,一言一行皆关乎大清体面,今日就要用最完美的姿态震慑这些觊觎者。
“嬷嬷,今日需按大典规格梳妆。”她轻声吩咐,语气不容置疑。
宫女们立刻忙碌起来。
金丝楠木的妆匣层层展开,取出珍藏的螺子黛、胭脂与珍珠粉。
发髻轻绾,缀以点翠凤钿,九尾金凤衔珠步摇垂落额前,随着动作轻晃,华贵却不失威仪。
明黄色朝服上,金线绣制的凤凰展翅欲飞,云纹滚边衬得她肩颈线条如白玉雕琢。
嬷嬷为她带上朝珠时,忍不住赞叹:“娘娘这般风采,怕是连神仙见了都要晃神。”
林芸望着镜中的自己,唇角微扬。
嬷嬷又递上一方绣着牡丹的帕子:“娘娘,一切准备妥当了。”
林芸缓缓起身,长裙曳地,环佩叮咚。
她深吸一口气,眸中闪过一丝锐利:“走吧,别让皇上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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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内,乐声悠扬,宴席正酣。
使团成员们表面上推杯换盏,眼神却不时飘向殿门,等待着那位传说中的皇后现身。
他们远在西洋就已经听说了这位皇后的名声,再加上探子们的描述,使得他们越发好奇,这位能让雍正帝如此重视的皇后究竟是何等人物。
忽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声:“皇后娘娘驾到——”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林芸步履从容,缓缓步入太和殿。
明黄朝服如流云般拂过地面,朝服下摆的金线海浪纹随步浮动,恍若踏云而至。
凤冠上的珠宝的火彩在烛光下流转生辉。
巴掌大的小脸沉静如水,肌肤胜雪,眼波清澈如泉,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从古画中走出的仙子。
群臣纷纷起身行礼,心中暗自惊叹——皇后娘娘平日里深居简出,即便是重大庆典,也难得见她如此盛装。
今日一见,果然风华绝代,仪态万千。
允禩、允瑭、允祥等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们虽常在宫中走动,但皇后如此盛装出席的场面却极少见到。
允瑭心中暗叹:“难怪四哥不再选秀,有这般皇后,谁还看得上旁人?”
而查尔斯则瞪大了眼睛。
他在大清潜伏多时,见过不少贵妇,却从未见过如此风华绝代的女子。
她的美貌不似西洋贵妇那般浓艳,却有一种东方独有的清雅与高贵,宛如精致的瓷器。
令人不敢亵渎。
使团成员们更是震惊不已。
他们原以为大清的皇后会是位年长的妇人,却没想到竟如此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
更令他们难以置信的是,她的气度丝毫不输于皇帝,甚至隐隐有种超然物外的智慧感。
雍正见林芸到来,眼中闪过一丝自豪,亲自起身相迎。
他伸出手,温声道:“皇后来了。”
林芸微微一笑,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掌心,盈盈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雍正虚扶一把,语气柔和:“不必多礼,今日使团远道而来,朕特意请你一同赴宴。”
林芸颔首,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终落在使团身上。
她的眼神不卑不亢,既无刻意的高傲,也无半分怯懦,仿佛只是在审视一群普通的客人。
使团团长詹姆斯率先回过神来,连忙带领众人起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林芸唇角微扬,用流利的英语回应:“诸位远道而来,不必多礼。”
她的声音清润如玉,英语发音竟比他们这些西洋人还要标准!
殿内再次哗然。
大臣们面面相觑。
他们虽知皇后博学,却不知她竟精通西洋语言!
张廷玉抚须惊叹:“皇后娘娘果然深藏不露。”
使团成员们此刻已经瞠目结舌。
他们原本还打算借语言之便打探虚实,没想到皇后一开口就是如此流利的英语,计划突然被打乱。
詹姆斯勉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干笑道:“没想到皇后娘娘竟通晓英语,实在令人钦佩。”
林芸淡然一笑:“略懂一二,不足挂齿。”
雍正看着使团吃瘪的模样,心中暗爽。
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轻轻握了握林芸的手,示意她入座。
林芸坐到雍正身侧,姿态端庄,目光平静地望向使团,
缓缓开口:“听闻诸位对大清的物产颇感兴趣,不知今日可还满意?”
皇上还未说话,皇后率先发问,显然是平日里,皇上给予皇后极大的尊重才有的表现。
此刻,大臣们不得不重新掂量,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而使团成员们又一时语塞。
他们本是来打探虚实的,可皇后犀利的开场,完全打乱了节奏。
一名外交官灵机一动,故作恭敬地问道:“皇后娘娘,我们西洋人常言‘知识无国界’,不知您对此有何见解?”
这个问题看似寻常,实则暗藏锋芒——若皇后赞同,便可顺势套问大清的技术;
若反对,则显得大清闭塞排外。
林芸眸光微闪,她轻抿茶盏,缓缓道:
“知识虽无国界,却需以诚相待。若有人以交流为名,行窃取之实,便是辜负了‘知识’二字的真谛。”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既未否定知识的共享,又暗讽了西洋人此行的目的。
使团成员们脸色微变,没想到皇后言辞如此犀利。
另一人急忙插话:“娘娘高见!我们此行正是为增进两国友谊,绝无他意。”
林芸似笑非笑:“既如此,本宫便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她举起茶盏,动作优雅从容。
使团们不敢怠慢,连忙举杯回敬。
宴席间,使团又试探性地提出几个问题,林芸皆以东方智慧巧妙应对,既不泄露机密,又不失大国风范。
雍正在一旁听着,眼中的赞赏越发明显。
宴会接近尾声时,林芸起身告辞:“本宫尚有琐事,先行告退。”
雍正微微颔首:“去吧。”
林芸向众人颔首致意,便在宫女们的簇拥下缓步离开。
她的背影挺拔如松,长裙曳地,宛若一朵盛放的牡丹,令人久久难以移开视线。
雍正目送她离去时,眼中柔情再难掩饰。
待皇后身影消失,使团成员仍沉浸在震撼中。
他们原以为此行能窥得大清虚实,却不料连一位深宫皇后都如此深不可测。
詹姆斯低声对查尔斯道:“大清的强大,恐怕远超我们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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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林芸倚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月色出神。
雍正走进来,轻轻握住她的手:“今日辛苦你了。”
林芸摇头轻笑:“臣妾不过是露个面,何来辛苦?”
雍正目光深沉:“那些洋人,怕真是冲着你来的。”
林芸眨了眨眼,调皮道:“那皇上可要保护好臣妾。”
雍正将她揽入怀中,语气坚定:“朕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这一夜,大清皇后的风采,注定成为使团心中挥之不去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