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莺莺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失声惊叫:
“刺客!有刺……”
声音卡在喉咙里,她看清了熟悉的环境,和身边满脸心疼的阿姐。
她正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她的额头。
“莺莺不怕,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咱们在家了,安全了。”
穆莺莺挣扎着想坐起,满脸困惑:
“家?我怎么回来的?我记得在御膳房……”
阿姐扶着她靠好,又掖了掖被角:
“是前日深夜,一位气宇轩昂的公子送你回来的。”
“你当时昏迷着,浑身冰凉,可把我和你二哥吓坏了,那位公子只留下这个,你看看吧。”
她递过一个没有署名的素白信封。
穆莺莺急切地拆开,信上只有一行凌厉的字,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勿再深究。”
她捏着信纸,眉头紧锁,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
却怎么也想不通那日刺客为何说她见死不救?
二哥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莺莺,你醒啦,太好了。”
“快跟二哥说说,宫宴是不是特别气派?”
“那公主长啥样?还有还有!那日救我们的那位女将军,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慕容将军?听说她……”
阿姐没好气地拍掉二哥试图摇妹妹的手:
“去去去,莺莺刚醒,脑子还不清醒呢,问东问西的,让她清净会儿。”
“还有,慕容将军的身份也是你能随便打听的?别惹上事了。”
她瞪了二哥一眼,转头朝穆莺莺说道:
“别理他,好好歇着,我们先出去了,有事叫我们。”
窗外秋雨淅沥,寒意渐浓。
穆莺莺捏着手上皱巴着的纸条,这些日子,她都快把纸条看烂了,也没看出来是什么个门道。
五妹惊慌失措地跑进来:
“呜呜呜呜,三姐,鸡觉觉了,鸡觉觉了,呜呜呜呜,不醒。”
穆莺莺心头一紧,顾不得休养,立刻冲向鸡棚。
只见棚内已有几只鸡僵卧不动,剩下的也精神萎靡,羽毛蓬乱,发出异常的声音。
她立刻启动扫描仪扫描。
【警报!检测到高传染性禽疫,类似禽流感h7N9变种。可跨物种传染人类。
【病原体:未知变异病毒。】
【推荐方案:1.紧急隔离病鸡\/健康鸡群。2.彻底消杀环境。3.兑换‘广谱解毒剂’(100两\/瓶)可暂时抑制症状,延缓死亡,无法根治。4.根治需核心药材:解忧草。】
穆莺莺连忙朝屋内叫人:
“二哥,快,把病死的鸡深埋。”
“还活着的,按症状轻重分开放,四弟,拿生石灰来,整个鸡棚都要撒。”
她来不及深思,迅速兑换了解毒剂,混入饮水中给病鸡喂下,果然症状稍有缓解,但根源未除。
二哥一边干活一边愤怒:
“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又有人投毒?!”
穆莺莺摇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和泥泞的地面:
“不一定是人为。刚发过洪水,灾后易生大疫。这瘟病来得凶,怕是天灾。先控制住,再找解忧草!”
这几日气温骤降,寒风刺骨。
穆莺莺裹紧薄衣进城,想买过冬物资,更重要的是去药铺买解忧草。
然而,京城景象更让人恐慌。
整个药铺街人满为患,咳嗽声此起彼伏,不知道是谁透露出了解忧草可以防瘟疫,许多医馆门口挂着“鸡鸭禁入”、“专治瘟热”的牌子。
市集上家禽摊位空空如也,人人谈“鸡”色变。偶有卖鸡的,也无人问津,价格跌至谷底。
就连醉仙楼王管事一脸歉意地托人给她代信:
“穆姑娘,实在对不住,眼下这光景,贵人都不敢沾半点鸡鸭,你这批百香鸡……醉仙楼是真不敢收了。之前的货款,我会尽快结清。”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在售药的药铺,掌柜还苦着脸:
“姑娘,解忧草是有,可这价……实在下不来啊。”
“瘟病一起,这救命的草,一天一个价,现在……十两银子一株,还未必有货。”
穆莺莺看着柜台里品相普通的草药,心沉了下去。
十两一株?她有多少鸡和人需要预防和治疗?根本负担不起。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检测到‘解忧草’样本,是否分析种植可行性?肥沃土地适配性:100%】
不得已加价2两,拿了一株放进了系统内,准备回去研究,却在成衣店门口,遇见了桃溪。
桃溪莫名做贼心虚,想要偷偷离开,却被穆莺莺发现,她故意提高音量:
“哟,这不是桃溪夫人吗?怎么躲着人走啊?”
桃溪身形一僵,不得不停下。
穆莺莺走近几步,笑着:
“上月宫宴,夫人不是扬言要给我‘点颜色看看’吗?我可是在御膳房忙活了大半宿,特意留神等着呢。”
“可惜啊,连夫人的影子都没见着。倒是瞧见你家王员外了……”
“哦,他身边那位气度雍容的,想必是正室江夫人吧?”
“怎么?这等露脸的机会,轮不到桃夫人您?还是……您家员外,压根做不了这个主带您去呀?”
桃溪被戳中痛处,隔着面纱咬牙:
“穆莺莺!你别太过分!”
穆莺莺冷笑:
“我过分?跟夫人您当初在雨夜里,对着一个饿得快死的婴儿都能狠心见死不救,还恶语相向比起来,我简直称得上菩萨心肠了。”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桃溪气得发抖的样子。
“对了,听说夫人府上囤了不少‘解忧草’?也是,王员外家大业大,备点救命药是应当的。”
“可惜啊,如今这草贵得离谱,我这养鸡的,怕是买不起了。”
桃溪像是抓住了反击的机会:
“哼,穷酸样。买不起?看在你我‘旧识’的份上,本夫人倒是可以大发慈悲,十两银子一株卖你些,如何?”
她料定穆莺莺急需又买不起,等着看她求饶,穆莺莺故作谄媚:
“十两一株?桃夫人还真是‘心地善良’啊。不过,这种草药……”
“只要我想,它就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桃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穆莺莺大笑:
“哈哈哈!穆莺莺,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知天高地厚。”
“解忧草极难培育,连宫里的花匠都束手无策,市面上全是野生的存货。就凭你?一个乡下养鸡的?”
她眼珠一转,带着挑衅:
“好啊,既然你口气这么大,那我们打个赌。你要是真能种出解忧草,本夫人就按二十两银子一株,有多少收多少,你敢不敢应?”
穆莺莺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有何不敢?立字为据!等我种出解忧草,定当亲自送到夫人府上,希望到时候,夫人可别心疼银子。”
桃溪冷哼:
“嘴硬,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变出草来,我们走。”
她带着丫鬟,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看着桃溪离开的背影,穆莺莺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解忧草并不是什么常见的草药,在没有瘟疫的时候囤积不是很可疑吗?
整个京城大部分药商,囤积的解忧草竟都被同一人买去……
桃溪啊桃溪,你怕是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