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晚一夜无眠,连夜给边城杨副将送去书信。
眼下的她,实在支撑不住,刚刚睡着。
忽然,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江映晚转醒,捂着胸脯止不住地干呕。
桃夭拿过痰盂,一直守在榻边的厉瑾玄递给她一杯凉茶。
厉瑾玄:“快请太医给王妃瞧瞧。”
江映晚摆手:“不用了,我只是在害喜。”
厉瑾玄诧异道:“你说什么?”
桃夭重复一遍:“回王爷,王妃说,她有喜了。”
桃夭话音一落,满屋子的下人立刻跪了一地。
吉祥话语出口成章。
厉瑾玄大手一挥:“人人有赏。”
江映晚靠在床头,兴致恹恹:“也不知道父亲如今怎么样?”
厉瑾玄见她如此郁郁寡欢,差点儿没忍住跟她道出真相。
边城,右副将张纪明集结大队人马,来到护国将军府。
他们打伤了门口的守卫,来势汹汹。
杨副将听见外面动静急忙赶了出来。
“老张,你这是做什么?”
张纪明挺了挺胸膛:“将军下落不明,整个边城人心惶惶,军心涣散。
是以,我觉得,应该从你我二人中挑选出一人,代掌帅印,对抗敌寇。”
杨副将皱眉:“将军才失踪不久,你就如此着急夺权吗?”
张纪明表情狂妄:“杨兄也不要把话说得太难听,主帅一位,向来是能者居之。
杨兄虽在官职上略高于我,与江将军又是姻亲,也不该厚此薄彼,咱们一切就按照军中规矩来报。”
杨副将气急,拳拳带风,招招到肉,不出三十招便打得张纪明节节败退。
“只要有我杨平青在,你就休想鸠占鹊巢。”
张纪明擦干嘴角血祭,挥了挥手:“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杨副将警惕后退,看着朝他蜂拥而来的士兵,急得大声嘶吼:“你们疯了?将军素日里带你们不薄。”
最后,杨副将被捆进柴房。
张纪明小人得志,如愿搬进了将军府。
是以当即,便往上京修书一封。
江映晚一连七日,都没收到杨副将的回信,便开始有些郁郁寡欢。
因为担忧,害喜也变得更加严重。
一天往常要吃四五顿,吃完以后不出片刻又都尽数吐了出去。
直到这天夜里,寒舟贴在厉瑾玄耳边说:
“王爷,盯着王府的暗哨都离开了。”
厉瑾玄闻言,急忙来到江映晚的卧房。
江映晚唇色苍白地靠在床上,额间还带着抹额。
厉瑾玄挥手,将所有人都赶到屋外。
随后,他坐到床边,紧紧将江映晚拥入怀中。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江映晚心头一颤。
“莫非、我爹他…”
厉瑾玄:“岳丈大人很好,他没有不知所踪,更没有通敌叛国,这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我们共同演绎的一场戏,为的就是抓住军中的奸细。”
江映晚闻言,抬起水雾的双眸:“真的?”
厉瑾玄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映晚又问:“这所有一切,陛下可曾知晓?”
厉瑾玄心虚地点了点头。
江映晚委屈地抡起拳头在他胸前砸了一下:“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害我白白担心了这么久。”
厉瑾玄:“为了然后戏演得逼真一些,也为了不打草惊蛇,就没事先与你言明。
对不起阿晚。”
江映晚伸出食指,按住他的唇:“你我之前,不需要说这三个字。”
江映晚又问:“军中奸细可抓到了?”
厉瑾玄点头:“是右副将张纪明,本王已经拿到他和京中互相来往的书信。”
江明晚:“京中?是谁?”
厉瑾玄垂头:“尚书大人李守纪。”
江映晚皱眉,她对那个胆小怕事的尚书倒是有一些印象。
那样胆小怯弱的一个人怎么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
江映晚:“阿玄,真相绝非如此简单,单凭一个胆小怕事的李尚书,凭什么和张纪明合作?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江映晚能想到的,厉瑾玄自然也能想到。
可是线索到李尚书这边断了,若想接着顺藤摸瓜,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江映晚起身,激动道:“李尚书此人,贪生怕死,若是抓住他,对他威逼恐吓,他没准儿会道出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