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许大小姐买新衣服悼念亡夫啊？”林玲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坐今天我们给你安排了个三堂会审。”
许晴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购物袋带子。
“你们这是...”
“装什么傻？”付丹妮把手机往桌上一拍，“上周三你在国贸买包，周四做美容昨天还去做了美甲——这是寡妇该干的事？”
周慕云轻轻按住激动的付丹妮。
“许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自己说吧。”
张小鹿直接扑过来抓住许晴的手腕。
“姐！林老师是不是没死？”
“我那天在崖底真的感觉到他了！”
许晴的嘴唇微微发抖目光在六张熟悉的脸之间游移。
宁宁把一杯热可可推到她面前。
“我们都知道了你就别瞒了。”
“我...”许晴低头盯着杯子里旋转的奶油，“山吉说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林玲一把搂住她肩膀。
“郑山吉、郑山吉你就知道听他的！”
“我们这些姐妹还不如他一个外人亲？”叶知鸢突然说，“上周我去给林老师扫墓，发现墓碑周围连一朵花都没有。”
“他父母要是真信儿子死了，会连束花都不带？”
许晴的肩膀垮了下来长叹一口气。
“...是他没死。”
一瞬间咖啡厅的角落爆发出压抑的抽泣声。
付丹妮第一个扑过来抱住许晴撞翻了咖啡杯.
张小鹿又哭又笑地蹦跳着。
林玲抹着眼泪掏出手机就要订餐厅庆祝。
“他在哪？”
“为什么要装死？”
“伤得重不重？”
七嘴八舌的问题砸向许晴。
“具体的我真不能说。”
许晴被挤在中间脸上终于露出这段时间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但他很好真的很好。”
星巴克里的哭声引来了店员担忧的目光。
张小鹿死死攥着纸巾，眼泪把睫毛膏晕成了熊猫眼。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林老师不会这么离开...”
“这个混蛋！”林玲把咖啡杯重重砸在桌上，“装死很好玩是吧？让我们哭得死去活来！”
周慕云和付丹妮抱在一起，两人的眼泪把彼此的肩膀都打湿了。
宁宁和叶知鸢紧紧相拥。
叶知鸢的手指都在发抖。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许晴看着姐妹们又哭又笑的样子咬着嘴唇低下头。
“我不该说的...山吉知道会...”
“你做得对！”林玲一把抓住许晴的手腕，“难道要看着我们天天以泪洗面？”
张小鹿突然抬头。
“林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晴叹了口气。
“记者会那天...他说突然觉得这世界没意思了。”
“本来想用这个办法逼小鹿现身结果...”
“是我的错...”张小鹿把脸埋进手掌，“如果我早点出现...”
周慕云摇头。
“不是，我太固执非要他在记者会上表态...”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林玲打断她们，“当务之急是找到林野把事情说清楚！”
周慕云转向许晴。
“你能联系上他吗？”
“只有山吉有他的号码。”许晴苦笑，“我要过好几次他死活不给。”
“山吉那个人...把林野的话当圣旨一样。”
付丹妮擦着眼泪问。
“郑山吉为什么这么听林野的？”
“他崇拜林野崇拜得要命。”许晴摆弄着咖啡勺，“当初是林野把他从工地提拔上来的。”
“这次假死计划山吉本来连我都不想告诉，是看我整天哭才...”
周慕云皱眉：“那就麻烦了。”
“郑山吉一直看不惯我们特别是对小鹿...”
“再难也得试试！”林玲拍桌子站起来又压低声音对许晴说，“不过你惨了郑山吉肯定要跟你算账。”
……
码头的海风带着咸腥味。
三艘万吨级货轮整齐停靠在泊位上。
郑山吉站在三号船旁，手中的对讲机不断传出汇报声。
“郑总，一号船装载完毕，二号船还剩最后一个货舱。”
“三号船今天必须完成70%进度。”
郑山吉看了眼手表。
“明天上午必须全部装完后天准时起航。”
这时许晴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郑山吉皱眉。
“你怎么来了？”
“山吉...”许晴绞着手指，“我...我把林野的事告诉她们了。”
“什么？”郑山吉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你再说一遍？”
对讲机啪嗒掉在地上。
许晴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对不起...我真的憋不住了...”
郑山吉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攥得发白却在看到许晴通红的眼睛时突然泄了气。
“算了...早晚瞒不住...”
“郑山吉！”林玲带着五个姐妹从集装箱后面走出来，“现在能告诉我们林野在哪了吧？”
郑山吉脸色骤变。
“许晴！你带她们来的？”
周慕云上前一步。
“别怪她！我们已经知道真相了。”
付丹妮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
“连你承认的对话都录下来了！还想抵赖？”
郑山吉死死盯着许晴，眼神从震惊变成愤怒。
“你们合伙算计我？”
“不是的！”许晴慌忙摆手，“我不知道她们跟着...”
“够了！”郑山吉一把打掉录音笔，“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这些姐妹是不是？”
许晴急得要哭。
“山吉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郑山吉冷笑，“从认识第一天起，只要她们一个电话你随时可以放我鸽子。”
“现在连这种事都能拿来当筹码？”
张小鹿想插话：“郑大哥...”
“闭嘴！”郑山吉指着她，“最没资格说话的就是你！林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码头工人纷纷侧目对讲机里传来询问。
“郑总三号船传送带出了点问题...”
郑山吉捡起对讲机吼道：“自己修！”
他狠狠瞪了许晴一眼转身就往船上走。
许晴想去追被林玲拉住：“让他冷静下。”
“完了...”许晴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这次他真的不会原谅我了...”
码头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味。
郑山吉背对着众人站在集装箱前。
黑色风衣被吹得猎猎作响。
“山吉！”许晴小跑着追上来身后跟着林玲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