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秦院长他们又来了。”李国瑞眉头拧成疙瘩，“这两个老小子还没死心？”
“您悠着点应付。”赵新国压低声音，“我看他们今天来者不善。”
李国瑞整了整衣领走进会客室。
“二位落下什么东西了？”
“李所长说笑了。”秦敏东干笑两声，“我们...”
“还惦记紫水晶呢？”李国瑞直接打断，“那玩意儿是沙漠项目的核心材料免谈。”
秦敏东突然话锋一转：“听说你们需要一百支钻井工程队？”
李国瑞眼神一凛。
“你们怎么知道？”
“范语堂把这事全权交给我负责了。”秦敏东得意地翘起二郎腿。
“行啊！”李国瑞拍板，“材料我们出，食宿我们包，工程费按市场价上浮20%。”
“这些...”秦敏东慢悠悠摇头，“都不是我想要的。”
李国瑞咬牙：“除了紫水晶其他条件随你开。”
“我只要紫水晶。”秦敏东寸步不让。
“你这是趁火打劫！”李国瑞猛地站起来，“堂堂科学院院长干这种勒索勾当？”
秦敏东摊手：“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会客室里李国瑞的手指不停敲击着桌面。
“秦院长咱们认识二十年了，你非要这么逼我？”
秦敏东眼皮都不抬。
“老李，航空航天项目等不起啊。”
“你们农科所搞沙漠改造可以慢慢来，但火箭发射窗口期可不等人。”
“慢慢来？”李国瑞冷笑一声，“你知道塔克拉玛干每年吞掉多少耕地吗？”
他猛地拉开抽屉取出一块泛着微光的紫色晶体。
“就剩这么点了，林老走后根本没法补充能量。”
李校铭凑近观察。
“能量消耗这么快？”
“为了省能量连紫光浴都停了。”李国瑞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现在连维持现有项目都捉襟见肘。”
秦敏东突然伸手按住那块紫水晶。
“给我们一半就行。”
“你们可以改用其他基因改造方法无非多花点时间。”
“但航天器要是再推迟发射，国际空间站就没我们的位置了！”
“你说得轻巧！”李国瑞一把抢回水晶，“其他方法要能行，林老会费这么大劲研发紫水晶？”
“国家等不起几十年啊老李。”秦敏东声音突然软下来，“新能源勘探至少要两代人时间，现在全国就你们农科所有这玩意儿...”
李国瑞猛地站起来。
“你们先回去我要和所里人商量。”
秦敏东慢悠悠起身：“我们住省招待所208房。”
“老李这可是关乎国家战略的大事...”
“滚蛋！”李国瑞直接拉开门。
等两人走远赵新国和李东旭快步进来：“所长他们又来要紫水晶？”
李国瑞瘫坐在椅子上。
“可能要分他们一半。”
“什么？”赵新国一拳砸在墙上，“他们凭什么？”
李国瑞把桌上的紫水晶推给赵新国看。
“老秦这次是铁了心要分走一半。”
“这不就是敲诈吗？”赵新国猛地站起来，“他知道我们每年光沙漠租金就要交多少亿吗？”
李东旭翻着数据表。
“按照现在的消耗速度，分出去一半的话项目至少要延期三年。”
“三年？”赵新国声音都变了调，“老林要是知道我们把他的心血拖这么久...”
“问题是现在没得选。”李国瑞疲惫地搓着脸，“范语堂把工程队调配权全给了秦敏东，没有那一百支队伍项目连启动都难。”
李东旭突然说。
“要不试试其他基因改造方法？”
“你开玩笑呢？”赵新国瞪大眼睛，“不用紫水晶光实验验证就得折腾十年八年！”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沉默。
李国瑞盯着墙上林野的照片。
“要是老林还在...”
敲门声打破了沉寂。
叶知鸢带着宁宁走进来。
两人眼睛还红着但神色比前几天好些。
“所长我们有个想法...”叶知鸢犹豫着开口，“周姐和小付她们都觉得林老师可能没死。”
赵新国皱眉。
“你们这些丫头就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不是的！”宁宁急忙解释，“小鹿说她跳崖被救时分明感受到林老师的气息。”
“而且那个释永成和尚死活不让她见救命恩人，太可疑了。”
李东旭和李国瑞对视一眼。
叶知鸢继续说：“我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林老师出事那天...”会客室里宁宁把手机里的照片放大给众人看，“你们看，这是林老师父母上周在果园的照片，他们还有心思修剪苹果树？”
叶知鸢凑近屏幕。
“而且追悼会上郑山吉一直挡在棺材前面，连鞠躬都不让人靠近。”
“许晴姐哭得是挺伤心“宁宁补充道，“可她每次擦眼泪的动作都太刻意了像是...”
“像是在演戏。”李东旭突然接话。
李国瑞敲着桌面。
“如果老林真没死他能去哪儿？”
“可能就是找个地方清静清静。”叶知鸢思索着。“郑山吉肯定知道实情，但那个老狐狸嘴严得很。”
赵新国突然拍大腿：“要不咱们制造个集团危机？老林要是听说自己公司出事说不定...”
“不行“叶知鸢摇头，“聚龙现在运营良好假消息骗不过他。”
李国瑞眼睛一亮：“那就来真的。”
“沙漠项目现在确实遇到大麻烦。”
他把秦敏东要紫水晶的事说了一遍。
“什么？”叶知鸢脸色骤变，“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项目没紫水晶怎么进行？”
“所以这是个机会。”李国瑞压低声音，“如果老林还活着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出现。”
“但需要你们配合演场戏...”
与此同时许晴正在商场试衣服手机突然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快步走向洗手间。
“喂？粮船什么时候出发？”她压低声音问，“山吉现在在码头？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许晴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
神色如常地走出洗手间，完全不像刚接到秘密电话的样子。
星巴克的玻璃门被推开。
许晴拎着购物袋走进来，一眼就看见角落卡座里六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她。
付丹妮翘着二郎腿手指敲着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