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山吉头也不回:“有事就说。”
“说完就走。”林玲上前一步,“是我们逼许晴说的。”
“不关她的事。”
“呵“郑山吉冷笑一声,“所以?”
周慕云忍不住开口:“我们知道林野没死。”
“就想...”
“林野死了。”郑山吉猛地转身眼神凌厉,“要找他去阴曹地府。”
“你放屁!”林玲指着他的鼻子,“上周你还亲口承认...”
“为了他,我当小人又如何?”郑山吉一挥手几个黑衣保镖立刻围了上来。
许晴抓住郑山吉的袖子:“山吉你就告诉她们吧...”
“再多说一个字“郑山吉甩开她的手眼神冷得吓人,“我们就当从没见过。”
许晴踉跄后退眼泪刷地流下来。
郑山吉对保镖使了个眼色:“送客。”
“山吉!”许晴哭喊着。
郑山吉却已经转身面向大海。
“选吧“他的声音混在海风里,“跟我,还是跟她们。”
林玲被保镖架着往外拖突然挣脱出来。
“郑山吉!你在毁林野的心血!”
郑山吉猛地转身:“你胡说什么?”
“装什么装!”林玲破口大骂,“聚龙的账目问题你以为没人知道?”
“你就是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
“林玲!”郑山吉暴喝一声额头青筋暴起,“别以为你是他姐就能胡说八道!”
“今天不说清楚谁都别想走!”海风中林玲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颗泛着幽光的紫水晶。
“认识这个吗?”
郑山吉瞥了一眼。
“紫色钻石?我见得多了。”
“这是紫水晶比钻石珍贵百倍。”
林玲将水晶举高:“没有足够的紫水晶林野的沙漠改造计划就会彻底失败。”
郑山吉不耐烦地皱眉:“缺多少?我去弄来就是。”
“全世界只有林野能找到这种特殊紫水晶。”林玲声音发紧,“你联系他告诉他这件事。”
“别让他因为跟我们赌气耽误正事。”
“林野做事向来周全,不会缺这点东西。”郑山吉嗤笑一声。
“计划赶不上变化。”林玲急得跺脚,“他留下的存货如果分一半给农科所就不够了!”
“秦敏东借范语堂的名义正在...”郑山吉的表情突然凝固眼神闪烁不定。
林玲见状追问:“你还不信?”
“送客。”郑山吉突然下令。
林玲挣脱保镖的手。
“郑山吉!这是关乎林野事业的大事!”
“你别因为讨厌我们就...”许晴突然冲上前,“山吉你真的要赶我走?”
“在你心里她们永远排第一。”
郑山吉头也不回:“不用勉强跟着我。”
“不是的!”许晴抓住他的手臂,“你和她们一样重要...”
郑山吉猛地甩开她。
“一样重要?”他冷笑一声大步走向办公室。
许晴呆立在原地眼泪顺着下巴滴落。
付丹妮气得直跺脚。
“他凭什么这么霸道!”
“他是在替林野出气。”林玲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只是苦了许晴。”
许晴捂着脸蹲下。
“他一定恨死我了...我总是让他失望。”
叶知鸢轻拍她的背。
“他重视兄弟情就可以。”
“你重视姐妹情就不行?什么道理!”
林玲望着紧闭的办公室门。
“现在的问题是——你们觉得他会联系林野吗?”
集装箱堆场旁付丹妮咬着指甲来回踱步。
“你们说郑山吉真的会信我们吗?”
“我看他那样子八成以为我们在骗他。”
周慕云摇摇头:“你不了解这种人。”
“在黑道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更何况他对林野忠心耿耿,但凡涉及林野的事他一定会汇报。”
“宁可信其有。”林玲接过话茬,“我提议盯紧郑山吉的动向。”
“如果林野要回济北第一个找的肯定是他。”
“这个主意好!”张小鹿眼睛一亮,“我们可以轮流...”
“嘘——“叶知鸢突然打断她。
指了指不远处的办公室窗户。
“郑山吉在打电话。”
众人立刻噤声不约而同地往阴影处躲了躲。
办公室里郑山吉叼着烟站在窗前。
敲门声响起一个梳着油头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
“吉哥查清楚了。”中年人压低声音,“秦敏东这两天都住在济北军区招待所,去了两次农科所。”
“范语堂更忙连着见了三个军区的领导。”
“知道了。”郑山吉掐灭烟头,“让装卸队加快速度,船队必须明天中午十二点准时起航。”
“另外派辆车去接范语堂,别让他误了船。”
等中年人退出办公室,郑山吉从抽屉深处摸出一部老式手机拨通了唯一的联系人。
与此同时南方某个不知名的小村庄里,林野正蹲在田埂上。
金灿灿的稻浪随风起伏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稻香。
他深吸一口气。
这带着甜味的潮湿空气比城市里的尾气好闻多了。
“年轻人让让。”
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农扛着锄头走过来,蹲在不远处掏出水烟筒。
林野凑过去。
“大爷能借口烟抽吗?”
“我也是农民出身。”
老农狐疑地打量他几眼还是把烟筒递了过去。
林野学着样子猛吸一口,顿时呛得满脸通红眼泪鼻涕一起流。
“哈哈哈!”
老农拍着大腿笑出声。
“现在的后生仔连水烟都不会抽喽!”
林野尴尬地擦着脸。
“我在国外抽雪茄都没这么呛...”
“那洋玩意儿算什么烟?”老农不屑地撇嘴,“跟娘们抽的差不多。”
“年轻人别逞能不会就是不会。”
林野蹲在田埂上揉了揉被水烟呛得发红的眼睛苦笑着对老农说:大爷今天真是受教了。”
老农拍了拍身旁的空地示意他坐下。
林野自然地盘腿坐在地上动作熟练得像个老庄稼把式。
老农见状脸上露出几分赞许。
“看来你真是农村出来的。”
“现在还有人冒充农民吗?”林不住问道。
老农的笑声里带着苦涩。
“不值钱啊谁愿意冒充?”他掏出烟袋慢悠悠地填着烟丝,“要冒充也是冒充城里人。”
“为什么农民就该被人瞧不起?”林野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