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容烬起身起来,高斌也跟了上去。
今日是个阴天,都正午了,四周还暗暗的。
慕容烬抱着暖炉缓步走着。
高斌知道他心中不快,劝道:“那两人明摆着污蔑贵妃,陛下可不要因此跟贵妃生了龃龉啊。”
慕容烬哼道:“用你说?”
他走了几步又冷笑道:“虽是污蔑倒也让朕晓得些事情,朕还让人去兖州查那个狗东西是否对贵妃有非分之想,不想这狗东西竟都在家找起替身来了!好大的狗胆!”
高斌道:“奴婢这就让人去处置了他!”
慕容烬烦躁道:“都已经杀了三个,他再无缘无故死了,叫贵妃知道,定是要不高兴,她又不能跟朕算账,想来又要少吃许多饭!”
高斌忍不住笑:“那,放他一马?”
慕容烬呵了声,站住脚步阴森的瞧着他:“你看朕像活王八吗?”
高斌:……
慕容烬道:“你们东厂不是最会给人罗织罪名吗,去,按正常案子办理,他犯了事,死在牢里与朕可没什么干系!”
高斌:……
还不是一样?
贵妃不是傻子,接连死人,有无罪名都能猜到是谁授意。
不过这样总比明着去做强一些。
高斌立即去办了。
慕容烬则自己回到翠微宫。
外面侍立的宫女赶忙行礼。
慕容烬问:“贵妃醒了吗?”
宫女道:“回陛下,贵妃醒来已有半个时辰了,用了饭食之后,现下正跟听兰姐姐与青禾姐姐在内殿。”
慕容烬把暖炉扔给她,拢着暖兜走去内殿。
内殿里,洛芙坐在暖榻上,正低头缝制着什么。
听兰与青禾坐在她旁边同她讲些无关紧要的趣事,她笑的眉眼弯弯,与初入宫时相比,多了几分温婉,叫人看了心里就舒坦。
慕容烬也没进去,倚在门边望着。
还是洛芙做完手里的活儿,咬掉线头,转身放东西的时候才看见他。
慕容烬看着那张叫他十分喜欢惦念的美丽小脸先是一愣,而后便笑起来,下榻跑到他身边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话呢?”
慕容烬把手从暖兜里抽出来,揽住她的腰往暖榻旁去:“看你正忙着,怎么又在缝制东西?又是给祖母做的?”
前去兖州接老太太的队伍走了许久,洛芙便总觉得人就快到了,总是惦念,给老太太做的暖兜、袜子都有两对儿了。
听兰和青禾见慕容烬回来,福身做了礼后就退了出去。
洛芙坐回榻上,把自己做的东西拿给他看:“给你做的。”
慕容烬挑眉,接过来看了看,虽还没成型,但能看出来应当是要做顶黑貂皮暖帽,只看这料子就很是厚实压风。
“这料子是前些日子内务府送来的,我今日无事就让听兰和青禾给翻出来了,你上朝太早,身子又跟旁人不同,最是寒凉,做顶帽子你好御寒,剩下的料子还能再做对儿护耳。”
洛芙说着去摸他的手,发觉只是有些微凉,便知他听话了,有好好的抱暖炉。
她心中高兴,准备让听兰再送个暖炉进来给他抱上,自己的手却被包住,腰也被圈住,那人就跟张膏药似的贴上来:“芙儿,你只喜欢我是不是?”
不妨他忽然问这个,洛芙有些脸热的点点头。
慕容烬捧起她的脸,又问:“是不是?”
洛芙察觉他有些不对劲儿:“你怎么了?”
他却不说话了,只盯着她,好像非要听她说出来。
洛芙只得道:“我自然只喜欢你。”
慕容烬神情舒展起来,亲上那红唇。
洛芙以为他在朝堂上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便没推他。
没有意外,他越发地变本加厉。
洛芙努力挣出来提醒,他才喘着气抬起脸冲外面吩咐一声。
外面的重重幔帐便相继落下。
内殿里的春情便也被严密的遮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