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涂廉接到银子传递来的消息时,看着手上的纸条呆滞了半天,自己是谁?我来京都做什么?皇后娘娘根本不需要自己冒险营救,而是有安全隐秘的出宫办法,自己却还在一二三四的列着营救计划。
涂廉把纸条递给身边的沐沐,沐沐看完后递给了豆豆,豆豆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又在桌火上烤了半天,看纸条没变化,把纸条又递给特战队的领队。
豆豆肩膀不停地抖动,想笑又使劲地憋着,这可真是大阴谋啊!针对涂廉的大阴谋,哈哈哈,一群人费了一个多月的劲,想破了脑袋,几乎快到武力强闯宫闱了,原来皇后娘娘在悄摸做着准备,准备自己悄悄出宫呢!
豆豆斜眼给二妞施了个颜色,二妞会意的揉揉肚子,感叹道:“刚吃饱,怎么又饿了呢,豆豆咱们去找吃的吧!”
豆豆一拍手附和道:“好好好,走,找点吃的去,我记得伙房里有羊肉饼呢!”
说着话,两个人手拉手开门出了房间,门刚关上门外就传来豆豆压抑不住的笑声,以及二妞啪啪的拍打豆豆肩膀的声音。
涂廉懊恼的看向大门,嘴里嘀嘀咕咕的碎碎念,哎呀,这可真是个让自己脸面跌到地上,摔成八瓣的事情,自己在这又是查关联,又是找漏洞。
还把军镇里自己的小班底也带了出来,四支特战队随自己调派,加上圣境的沐沐,还有九境的颜慈配合,一群人忙里忙外,一个多月都没有头绪。
这可倒好,先是皇后娘娘传讯,宫里有些局,势透着诡异,这下自己加了小心,想着先给殿下传讯,再查出来有哪些不对的地方,然后在制定营救计划。
这第二封传讯,就告诉自己,人家已经查出来诡异的形势和自己无关,已经决定放弃调查出宫了。
涂廉郁闷的坐回椅子上,猛地灌了一杯热水,和沐沐还有特战队的领队交代道:“既然皇后娘娘可以自己出宫,那我们就做好接应和护卫,我再等朝颜姐姐过来后,看看是否需要我们留下一些人协助。如果不需要我们,那就护送皇后娘娘回贺州军镇,你们提前派人沿途制定路线,勘察好每一个落脚点,一定不能在途中出了差错。”
特战队的领队点点头,快步的走出房间,沐沐拍拍涂廉道:“这不是很好么,避免了很多应激的冲突,现在放下前面的铺垫,开始想如何安全回贺州的事情。”
涂廉无奈的点点头,总觉得自己前面像个小丑一般,做足了摸样,等来的却不是喝彩,而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三天后的深夜,涂廉和沐沐在宫墙外的一间临街铺面里,接到了从地道出来的皇后娘娘,一行四人,等落在最后的颜慈出了密道后,封闭了密道的入口。
把卷起的竹席铺回铺面,三两步跳下土炕,用衣袖擦去自己留在床边木板上的鞋印,大袖一挥将铺面上的尘土扫匀。
出了房门后,颜慈轻轻的掩上房门,看了一眼外间屋的构造,这是一间经营纸伞和灯笼的铺面,房间不大墙壁上摆满了各色的油纸伞,屋顶五颜六色的彩灯悬挂,显得屋子里拥挤和狭窄。
一位躬身驼背的老人,手里托着一盏油灯,目送着皇后娘娘离开店铺,颜慈在错身而过时,心里一惊,这是哪里派出来的怪物?看着颤颤巍巍的一把年纪,居然是比自己内息还深厚的高手,虽不到圣境,也差之不远。
等一行人出了店铺,一辆马车停在店铺前,沐沐上前一笑,扶住皇后娘娘的手臂:“皇后阿婆,上车了,我护送您回贺州。”
沐沐看了一眼皇后娘娘身边的三人,道:“一位阿姐随我一起,阿翁和另一位姐姐随涂廉的大队离开。”
沐沐把皇后娘娘扶上车,车里小豆豆和二妞嘴甜的叫了两声:“阿婆好!”
皇后娘娘一脸疼爱的抱着小豆豆和二妞,用自己身上的皮裘将三人裹在一起,身子靠坐在马车后延的坐榻上。
豆豆口齿伶俐的说道:“阿婆,我和沐沐陪您一起,我们坐船去南理,然后从南理转道庆国的水道去楚州,涂廉哥哥的人在前面打理一切,还安排了人在后面阻截迷惑。我们可以一边游玩看风景,一边慢慢的向贺州走,到了楚州边界,再等殿下派大队人马接应。”
皇后娘娘一脸笑容的摸摸豆豆的小脑袋:“好,我听你的安排。”
豆豆不好意思的把脑袋向皮裘里缩了缩,小声地回复道:“是涂廉哥哥安排的,我就是负责传达,还负责陪着阿婆,逗阿婆开心。”
皇后表情夸张地做了个震惊的表情:“呀,逗阿婆开心可是个很繁琐,很重要的活计呢,看来你被赋予重任了!”
豆豆脑袋挤出皮裘,眼里透着三分严肃七分无辜的神色,嘟囔道:“阿婆,我已经是五岁半了,不是四岁的小宝宝了,怎么您还用逗小宝宝的方式来哄我啊!”
二妞一听这话就知道豆豆在哄皇后娘娘开心呢,于是也表现出一副震惊的表情,瞪着大眼睛愣愣的说道:“你都长大了,为什么还要拉着我的手啊?先生说男女之间授受不亲么,你以后离我远一点,只能我主动拉着你,你不许在拉着我了。”
皇后娘娘听着两个豆丁大的小娃娃,在这有模有样的争论男女有别的话题,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摸着豆豆和二妞的小手,把两人搂在怀里,笑着说道:“对对,以后你们不能手拉手了,只能拉着阿婆的手。”
豆豆给二妞飞了个眉毛上挑的神色,二妞嘴角上扬,偷偷伸手抓了豆豆一下,两个娃娃挤在皇后娘娘怀里,随着马车的移动,小脑袋一颠一颠的前后摇摆,无忧无虑的样子,也让皇后娘娘的心情舒朗了许多。
皇宫里,庆帝接到暗卫的回报,沉声道:“沿途派人护卫,不要打扰,待皇后到了贺州就撤回来。”
庆帝等小内侍把烛火调亮,轻声道:“派人接晋王进宫,走后宫集庆门,就说浣衣局汇合。”
晋王接到庆帝传见的口谕,换了一身素袍,带着张瑜和小付,赶着一辆府里运货的马车,向宫城的后城集庆门驶去。
马车上晋王靠着竹筐,嘴里叼着一截随手折的竹枝,口齿不清的嘟囔着:“有什么不能传个信,非得见面谈,还搞得神秘兮兮的,又不是合谋篡位,至于么?”
小付和张瑜就当做自己是没带耳朵,一个赶车一个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到了集庆门,有宫里的内侍拿着令牌带着马车进了浣衣局,而后晋王则溜溜达达的一个人随着小内侍,向皇帝的御书房走去。
晋王之所以没有什么戒备的心思,因为晋王知道,这条两人见面的路,是庆帝还是皇子时,两人经常约好见面一同出宫的路线,外人不会知道浣衣局汇合这个词汇。